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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不更事打村医 义犬被卖袭狗贩

1984年,志远已经不用父母操心了,很多小孩子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能做到了。他的妹妹如兰也三岁了。如兰深受父亲陈儒的宠爱,无论什么事情,几个哥哥和姐姐都得让着她。如梅对父亲说:“爸,你把她惯坏了。“父亲很不高兴,如梅也遭到父亲的斥责。志远和如兰的岁数相差不大,哥俩在一块玩的也挺开心。

一日,如兰感冒了。村医杨百中过来给她看病。量完体温,用听诊器听了听肺部,杨百中说:“孩子有点发烧,得打针。“小孩子都怕打针,如兰听说打针就哭了起来。志远看到妹妹哭了,就以为她受了委屈,就在屋子里吵闹了起来。母亲惠清忙把志远领到窗外让他自己玩。可是志远听到屋子里妹妹的哭声不断,感觉这些大人都在欺负妹妹,尤其是拿着注射器的杨百中。他越想越生气,就到院子里捡了半块红砖头,并从敞开的窗户外抛进了屋子里。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杨百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我来给你家孩子看病,是谁拿砖头打我啊?

惠清迅速地跑到院子里,看到志远手里还拿着半块砖要扔进屋子,忙过去制止了他。并说道:”志远啊,杨百中是给你妹妹看病来了,你怎么扔砖头,你这个小魔头,快把砖头放下。“

志远哭着道:”你们不是在欺负我妹妹吗?“

惠清道:”大伙没有欺负妹妹,有病了就得吃药、打针,大夫说吃药不管用,怕耽误了妹妹的病,就得打针,你知道了吗?“

志远看母亲这么说,也明白了。但是却不好意思再进屋去和杨大夫道歉,他心里却已经感到自己做错了。

有些事情,孩子做错了,当父母的正确地去引导,孩子才会懂事,才不至于继续犯错误。志远惹的祸,父母替孩子向杨大夫道歉,杨大夫倒是很明事理,说:“小孩犯错,他什么都不懂,不是小孩子嘛,没事没事,我不会在意的。“听到杨大夫这么说,陈儒夫妇的心里才稍稍宽慰了一些。

后来,每当有人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志远的心里总是不舒服,总觉得自己的鲁莽,冒犯了杨大夫,但是他却忙于自己的事业,自从自己在外打拼,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杨百中。

在这民风淳朴的二道河子村,志远这孩子心地也不坏,并且也很懂事,还知道帮母亲干活。母亲把一群大鹅交给志远,让他拿着鞭子到大堤外放鹅。志远从家里出来,只需要走几步就翻过大堤,赶着这群鹅在大堤外的一片草地那来回跑着玩。村里人来回走出大堤外都会看到他,大家几乎都认识他,这时,就过来一个人笑着对他说:“志远啊,让你爸妈给你一群猪放,你当猪倌吧。“

志远听了摇摇头,非常严肃地说:“我才不当猪倌呢,我要当管人的官。“那个人哈哈大笑,说:”好,有出息,咱就当管人的官。“说着他就走了。志远还是在那跑来跑去,也没把这些事再放在心上。还有一些小伙伴们,这时也来到这里,大家一起玩,大家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响彻在西辽河大堤旁。

不一会儿,杨百中从这里经过。他看到志远,就对他说:“志远啊,你一会儿回家告诉家长领你们去打预防针。“志远一听打针,顿时就害怕了,但是他还得硬着头皮答应杨大夫:”嗯那,我知道了,杨大叔。“杨百中听后就走了。

志远忙把小伙伴们叫到一起,问:“你们想打针吗?“小孩哪有不怕打针的,大家齐声回道:”不想打!“有个孩子说:”志远,你有什么办法吗?“志远说道:”杨大夫不是没和咱爸妈说打针的事吗,我们回去不说这个事,不就躲过去了吗?“大家一听,觉得是好主意,就都瞒着父母没说。

杨大夫在家等了大半天,也没看到有人来,心里纳闷,便问村民为什么不带孩子打针,村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杨大夫把事情一说。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志远这个小家伙出的主意。

不一会儿,就听杨大夫家不断有孩子的哭声,有的还捂着肩膀出来,大家谁也没逃过去这次预防针。

大家都说志远这孩子平时蔫蔫巴巴的,可是太有主意了。

志远家里养了三条狗。大黄狗、大黑狗、青背狗,大黄狗和大黑狗都是正直、忠厚的狗,它俩看家稳稳当当,也不乱叫。青背狗就不一样,它淘气,喜欢追人玩。但是这是一条热情的狗,它追你,只不过想和你玩,但是志远就觉得这狗要咬他,就害怕。

有一天,这条狗看到志远,就从院子里追到屋子里来,志远这个着急,他就怕它咬,情急之下,他看到饭锅里有刚煮完大米饭剩下的米汤,他就舀了一瓢,跑到炕上去。这青背狗就在地下和他摇头晃尾巴,嘴里还发出胜利者的欢叫声。志远心想:“让你总追我,今天我非治你不可。“他看青背狗到炕沿底下,就把米汤浇到它身上,青背狗被烫得嗷嗷直叫,跑了出去。

陈儒夫妇回来看到狗背上有米汤,就问是怎么回事。志远和盘托出。父亲陈儒把志远训了一通,志远这时才觉得对不起这条青背狗。走到青背狗跟前,抚摸青背狗的脖子。青背狗也怕了他,以后也不追赶他了。

过了一阵子,这条青背狗长大了,变成了一条大狗。但是志远和它的感情更加深厚了。志远走到哪里,青背狗都像个保镖似的跟在后面,从来不记恨被烫的事。志远虽然不知道狗的忠义等道理,但是和这条青背狗的深情厚谊也说明他很珍惜这条狗。

又过了几天,来了两个狗贩子。看到志远家有狗,就停下了。这时,屋子里,陈儒夫妇等人都出来了,听说狗十五元一条,大家觉得这价钱合适,就商量卖哪条狗。志远对这三条狗的感情都很深,他哪条也不想卖。但是家里最后决定把青背狗卖掉。两个狗贩站在东大门院外,打开尼龙丝袋子的口,等着陈儒等人把狗抓进去。这时,志远着急了,他又拿来砖头对准狗贩的大腿砸去。

狗贩子当时跳开,就着急了,怒声说道:“你们不卖狗就算了,打我们干什么?“陈儒走了过来,问志远干什么。志远很伤心,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想把狗卖掉。父母会知道志远对狗的愧疚的心情和他与狗的友谊吗?或许不知道吧。经过陈儒与狗贩子的沟通,狗贩子不介意不懂事的小孩子的鲁莽,把狗收走了。

这件事情发生后,志远把这条青背狗记在了心里,脑海中时常会闪现出青背狗那双大眼睛在家里炕沿上看着他。志远记住了那两个狗贩子,虽然不记得样貌,但是觉得对他们太鲁莽了。每每想起这个事情,志远总是有些内疚。

有诗为证:

青背义犬甚顽皮,与主患难结情谊。

忽来狗贩夺所爱,遭受少主抛砖袭。

狗到贩手命早休,狗贩洗手亦老矣。

少年轻狂总有过,过而能改局不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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