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交完学费,办完一切手续,忙完了学生处侯老师的工作,就把行李打包好,通过火车托运到工作单位所在地-----光华市。他买好了火车票,从鹤城火车站出发,奔光华市来了。
鹤城在宁古塔省的西北,光华市在宁古塔省的东南。光华市,一个边陲小城,山清水秀,不过交通很不发达。志远要足足乘一夜的火车才能到达中转站红酒市,在红酒市再次倒慢车到达光华市。这条线路,志远上次来应聘走过一次,一直到红酒市都没有座。这次来报到,他又是一路坐在火车连廊里。到了红酒市,他迅速下车跑到从红酒市开往光华市的火车上。
早上七点,太阳已升了老高。开往光华市的火车发动了。志远找到了一个靠门并且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熬了一夜,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座位。这趟火车更慢,它几乎每个小站都停。火车跑在这段火车道上,翻山越岭,从车窗向外看,两边高高的山,山上一片翠绿。
中午十一点二十分,火车终于到了光华市。
志远下了火车,到前边站点去找公交车,自从上次来,他对这个城市的公交车站点已经熟悉了。他给售票员三角车票钱,然后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光华市只有这一个公交线路,他只需在跑马岭下的马道口车站下车即可到达自己的单位。
到了单位后,已经是中午了,领导都下班回了家。志远到了办公楼的门卫室,他没有看到任何人。这时他看到门卫室有一部电话,他想起一把手曾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一把手的住宅电话。志远掏出名片,用门卫室的电话拨通了一把手家的电话。真是巧了,一把手接了电话后,就告诉志远先在门卫等着,一会儿就有人接待他了。
志远坐在门卫室的床上,等待单位来人接待他。不一会儿,从办公楼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志远一看,这个人他上次见过,是一个中层干部,和《圆月弯刀》里的剑客荆无命同姓。志远忙和他打招呼,荆主任说:“来报到了哈。”志远道:“是的,荆主任。”荆主任道:“走,咱先把行李物品带到寝室,然后我安排你吃饭。”
志远说:“别,别,荆主任,我安排你吃饭吧。”荆主任道:“你别跟我客气了,一把手给我打电话,让我招待你,走,先上寝室吧。”志远见荆主任如此坚持,再没客气,便和荆主任去了宿舍。这宿舍很简陋,上下铺,能住八个人。志远一进门,看右侧的位置挺好,他就把行李放在右侧的下铺了。
荆主任领着志远来到单位食堂,食堂的老板就招呼他俩到里面的一个雅间坐下了。食堂里的环境也很一般,所说的雅间,只是和外面的大堂有所分别而已。荆主任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两瓶啤酒。两个人坐下来就开始吃饭。吃完后,荆主任让志远在单位熟悉熟悉,他自己则回家去了。
这里的环境不错。单位的前面就是青山。高高的,山上长满了树。志远安定下来后,就拿出200电话卡,用寝室的电话打给二哥,让他告诉父母,自己已经来到了工作单位。自从志远签完工作后,父亲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他离家太远了,1000里地。本来父亲以为孩子能够回到乐平县,父亲还给他打造了一个大书架,里面装满了志远这些年用的书。父亲说等过些日子把书架的玻璃安上。听说儿子工作签在外地后,父亲就放弃了安玻璃的想法。父亲想:“这个书柜孩子不能要了,我不要再往上面投资了,没有意义了。”志远大概也看出父亲的意思,但是两个人经常一言不合就吵架,志远无奈,把工作签到这么远。其实,签完这里后,志远有些后悔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志远的兜里揣着侯老师给他的钱,托运、买火车票,加上吃饭钱,现在就剩300元了。志远想:“我就用这三百元起家创业吧。”
第二天,志远办理完入职手续,正好赶上单位要放假了,没有什么工作安排,领导就让他回家省亲去了。想到自己以后长住这里,志远就准备马上回家看望父母,并帮家里再干些活。因为他知道,以后在家干活的日子会变得很少了。
志远回到家,和母亲描述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母亲也没多问,她终于看到儿子学业有成,有了事业了。不过这次回家,志远还没开工资,他没给父母买什么。他和母亲说:“妈,你等我回去上班开工资的,三个月后我还会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买你愿意吃的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母亲说:“我没啥想吃的,你好好上班吧。”志远说:“妈,你都六十了。这在城里早就退休了,以后你别太辛苦了,缺钱就跟我说,我绝对不能让你再累到。”母亲说:“家里这么多农活呢,我不干谁干啊。”志远说:“这活干归干,但是别像以前那样卖力了,我的工资肯定比你干这农活挣得多。你就听我的。”
母亲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她干了一辈子活,根本闲不下来,不让她干活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听了儿子的话,心里也很安慰。至少真的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苦了。
志远在家帮家里干了一个多月活,他就回单位上班了。临走前,他再次嘱咐母亲不要太累,“十一”放假他还会再回来的。
转眼,“十一”放假了。不过志远这次需要加班,他只放了四天。他答应了母亲要回来,便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家。到家后,他对母亲说:“妈,我开工资了,两个月的。2500多呢。走,咱俩上县城,我买些好吃的,咱们庆祝一下。”母亲说:“你攒着吧,你的学费钱还没还呢。”志远说:“妈,这学费钱一年就回来了,你别着急。我现在不给你买,等我还完钱了,你的牙都咬不动了,那还有用吗?快跟我走吧。”母亲知道儿子孝顺,也不想违背儿子的意愿,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县城的农贸市场。
到了市场,母亲看到以前一起卖菜的摊主。那摊主说:“大姐,今天你怎么没拿菜来啊?”母亲道:“我儿子不让我来卖菜了,他今天领我来买菜。”摊主道:“你儿子终于工作了哈。”母亲自豪地说:“是啊,工作了。”摊主道:“这孩子没白供,真孝顺。大姐,以后你不用遭罪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会儿。志远看到前边卖海产品的,就招呼母亲到前边去买。母亲告别了摊主,两个人就开始挑选商品。志远说:“妈,你看这青虾多好,我给你买点,回去就煮了吃。”说着,他问摊主:“大哥,这青虾多少钱一斤?”摊主道:“12一斤。”志远道:“给我来二斤。”摊主称好青虾,交给了志远,志远把钱递给摊主。
母子二人又到卖猪肉的摊前,志远买了一块后丘肉。旁边是卖鱼的,志远又买了一条大鲤鱼。志远又到糕点摊给母亲买了她以前最爱吃的炉果。母亲说:“够了,这太浪费钱了。”志远说:“妈,现在终于见到回头钱了,你就别管了。”母亲听后,没再多说。她知道儿子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他今天这么花钱,自然有他的道理的,孩子就是孝顺,自己真的没白养、没白疼他。
娘俩买了一大堆东西,志远挂在车把上一些,让母亲再拎一些。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