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阵雨。
张曼雯揉眼,醒来后只觉得全身腰酸背痛,说不出的疲惫。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终于,她挣扎起来,伸手摸了摸床头柜上镀金的复古时钟——正午十一点了。
男人早已离开,偌大的房间只剩张曼雯一人,有些冷清。张曼雯回忆昨晚,除了羞涩惭愧,却也说不出其他的复杂的感觉。
枕边是一张支票,上面洋洋洒洒地签署着“滕以瑾”几个大字。
三十万。
足够还弟弟的债了。自己手头兴许还能留一些当生活费。
撑着伞,绕过沙滩,到达离城堡最近的公交站。张曼雯不知道自己已经徒步了一个小时。一路上,她思绪万千,心情复杂。
她时而想起道德观对女性的要求,时而想到自己的男友,时而想起弟弟和妈妈,时而又在思考琢磨那些被包yang的女人是如何打发时间度日。
下了公交车,张曼雯走到家门口,看到弟弟正在家里练习厨艺。弟弟在国内某名牌厨师学校学习,原先顽皮不用功,这下惹了祸,总算有点长进。
正想进去,张曼雯顿了顿。
该怎么和弟弟交代这笔钱的来源呢?
不行,不能让他跟我直面交涉!想着,转身走了。弟弟在院子里继续练着摆盘,倒也没发现有人来过。
张曼雯急匆匆地跑到银行开了卡,存了钱,接着汇了钱。然后又急匆匆地给弟弟打了个电话。忙完这些,已经傍晚五点了。坐着大巴去Q城的东边,然后徒步进入城堡,这样一折腾,不知不觉,也到了傍晚七点了。
洗漱完毕,张曼雯刚出浴室,一双大掌便禁锢住她的肩,将她推到床柱。
冰凉的柱子,紧贴着张曼雯那因穿着吊带睡裙而露出的美背。
“周贤齐是你什么人?才一天,你就拿我的钱养小白脸儿了?”
滕以瑾怒气冲冲,瞪着张曼雯,仿佛瞪着杀父仇人。
“在背后调查我,调查得挺溜。怎么不查全呢,滕大总裁?”
张曼雯抬着头,无神地望着滕以瑾,漫不经心地回答。
男人转念一想——
“周贤齐是你弟?!”
“不然呢?这么惊讶做什么。”
张曼雯语气冷漠。
“为什么你姓张,他姓周?……你母亲姓张?”滕以瑾少有地八卦好奇了一番。
“我父亲姓周,我母亲也不姓张。”
滕以瑾的大掌松开了张曼雯,张曼雯甩了甩肩膀,钻进了被窝。
然而,滕以瑾饶有兴趣地绕到了大床的另一边。男人外衣也不脱,用手肘撑着身体,靠在了张曼雯旁边,看着张曼雯背对着自己。
“那你跟谁姓?”
“我妈说了,我出生的那天,刚好是个张姓伟人的忌日,为了纪念,就让我姓张。”
“你爸同意了?你们家人可真行……”
滕以瑾半信半疑。
“别吵吵!要睡就睡!不睡,滚!”
男人的怒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从来都是他凶女人,可没有哪个女人曾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命令他,甚至于敢呵斥他。
“死丫的!胆子可真大!”
滕以瑾抓着张曼雯露在外的大臂,刚想扳过她的身体,却发现她一脸倦容,疲惫的脸色惹人心疼。
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心疼道:
“晚饭吃了?”
“没吃,省钱。”
“不饿?”
“恩。”
滕以瑾一脸坏笑地钻进被窝,轻嗅着女人发丝的香气,道:
“你不饿,我可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