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哭的声音。我在那一瞬间陷入沉谲的恍惚。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听得见哭声呢?对了,我听老人说:人死了之后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只怕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么?
我蓦地团身,视线中伸手不见五指,我无力的抬手,身上传来丝绸的柔滑触感,耳畔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大脑给出了清晰的第一判断,这些人是在——“哭丧。”
那么说,这个漆黑的让我连伸腿都感觉麻烦的地方只能是——棺材?
我顿时觉得自己哗了狗。
外面的锣鼓喧天,呜咽悲戚的啼哭此起彼伏,只怕,我就快入土了吧?“我不想被埋啊!”我猛地起身,睁开了眼,脑袋刚好撞到冰冷的棺材盖。
我的额头挨了一下,身子立刻软趴趴的倒了下去,我脱力的想:“入了棺材,只怕就要进阎罗殿了吧?”
倏尔,我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棺材盖,发出轻微的声响。
天呐!我还可以动,不会是暴尸了吧?我摸了摸心脏还有跳,我还没死。
我蓦地张口,咬住自己近乎木麻木的舌尖。疼,疼,疼死我了啊!不对,疼活我了。”兴奋得我忘记在棺材里居然坐了起来。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打开了棺材,我猛地翻身看着那群一脸错愕的人,之后听见一阵惊呼”暴尸啊,救命!”我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大叫道:”苍天有眼啊,没让我死。我一定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更加爱钱,不负苍天你的期望。”
大家都跑了,只有一个女孩在抽噎的哭。我走过去,看到我走过来,她惊呼:”小姐,看在香儿多年服侍你的份上,你就不要把香儿吃了。”
“啊?你说什么?”
“不要吃了我,咦,小姐你怎么还会说话?你不是死了吗?……”
“呸,你才死了呢!”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哭得更惨了,还抱着我的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我身上蹭。
“停,停,停,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我把脚抽出来,“还有,别哭了,吵死了。”说话时我看了看我的裤子,随后发出一声尖叫:”啊,我的裤子呢,还有我的安踏鞋呢?啥时候变成了裙子?还那么幼稚”我掀起裙子顿时无语。在我惊讶之时,身后人声鼎沸。我听道一个女人的声音,”女儿啊,你死都不安心。”我浑身麻酥酥的,转身便被她按倒在地。
“女儿啊!……”
“你才死了不安心呢。”我看着面前衣着华丽的夫人低咒道:“我还没断气,你们这是要强行活埋么?”
那夫人定定的看了我几秒,惊讶道:“你没死?”她的神色蓦地转悲为喜,转身对身后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说:”相公,雨儿还没死,咱们把她带回去吧!”那个男的一点头,几个人就把我抬回棺材里。我说”喂,你们干嘛呢?”那位妇人走过来,对我说:”雨儿你刚活过来,一定全身乏力,你就在里面休息会,我们把你抬回去。”我想:说的也对,坐在棺材里又不会少块肉,等他们把我抬回去之后去找爸妈。想通了,我便躺下身呼呼大睡。梦到我把周仪涮了正准备吃。就有人叫我:”小姐醒醒啊!到家了!”“别吵。”我转身继续呼呼大睡。”小姐该起来了!”那声音加大了许多。我不耐烦的坐了起来,吼到”你不吵会死啊!我正梦到吃涮周仪呢。”
“涮周仪是什么?”
“哎,别问了,先让我出来,躺棺材会折寿的。”
“哦,那你快点出来吧,小心折了寿。”
我爬了出来,那位夫人走了过来,”雨儿,娘带你回房休息去”。在她们两的搀扶和喋喋不休之下,我哈欠连天到房间就睡着了。她们俩都出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位夫人带着一个提着木箱的老头进来了。那个老头战战兢兢坐到床边,把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把了脉,突然大声道,”活的,活的!不是暴尸。”你,我刚想说:”你才暴尸呢!”
那女孩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我身上蹭。“香儿就知道,小姐你福大命大,不会红颜早逝的。呜呜”我本来想说,你别弄脏了我的衣服。可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又实在不忍心说下去。拍拍她的背说:”好了,别哭了。”
语毕,她一脸感激的望着我。
“香儿好好照顾小姐,我送大夫回去了。”
当他们一群人走后我才细心地打量这个女孩,鹅蛋脸,高鼻红唇,梳着可爱的丸子头,她的脸颊全是眼泪,死死咬着嘴唇瑟瑟发抖,口中絮絮道:”小姐,香儿又做错了什么事?你不要打香儿!”
我把她扶了起来,语气尽量温柔的说道“我打男从不打女,干嘛要打你?”
“小姐,你没发烧吧?大夫刚才帮你诊脉了,一切都正常。”
“我才没发烧呢,你刚才说什么大夫?还有这里是哪里?怎么和我住的地方不一样?你们不会是劫了棺材准备把我卖了吧?
她一脸惊讶的死盯着我,让我浑身不爽。我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有这是哪儿?”她冲着我小声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上官府啊!”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了几十秒钟,我才把那个陌生的地方彻底融进了大脑皮层——上官府。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官应该是姓吧?可是面前这个泪痕未干的女孩所说的上官府又是什么地方呢?我突然想到了古装戏,也许我长得还算可以,然后就有导演选上我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大赚一笔,回去给我的老爸老妈好交差?
我禁不住一个人大笑,一旁的香儿看了我一眼,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好像疯了!”我被弄得一头雾水,睡一觉吧,醒来找周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