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大殿上,耳边频频想起莫汗口中的爹爹让我保护好阿娘与舅母,孩子是六岁,那与当年莫东央走的时间吻合,孩子能记得莫东央的话,那难道莫东央根本就没有死,可莫东央为何要隐瞒自己的死亡,这里面到底谋划着什么事情,唐玄宗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不再想,于是说“来人啊!”
“在。”大太监高力士上前。
“你去好好查查莫东央的那场暗杀,朕要知道都有谁活下来,还有尸体具体埋在哪,死要见尸。”
“皇上,这件事李首府早在六年前上报了,死于强盗,无一生还。”高力士怕是皇上记得不真切了,就提醒了点,还有就是探测皇上的心,是不是有对李首府的猜疑,如果有自己好及时脱身自保。
唐玄宗拜拜手说道“无一生还,哼!不对,莫东央的儿子都那么高了,妻子也在,当年的事一定有猫腻。”
高力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是欺君之罪,奴才不敢维护李首府。”
“这不怪你,起来吧!”皇上比给高力士看“你去查查,到底是谁要暗杀,目的是什么,此事来龙去脉都给朕理清楚。”
“是。”
唐玄宗看高力士走后,脑海中曾经的疑惑才说的通,那时候怎么也不会相信莫东央会被几十个强盗给杀死,但是结果出于李林甫的口中,自己也是不便深究什么,现在看来,只能确定的是李林甫为了交差来隐瞒朕,虽已经是犯了欺君的罪,可自己即使是皇上,也是要依靠着大臣的,不能轻举妄动,但是莫东央活着为什么不来告诉自己活着,他是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这朝廷上有陷害朕着百年难遇的将军,又会有谁要杀他,莫东央又是挡了谁的路,这个人会不会是当朝首府,李林甫,一切的思考都在李隆基的心里打算。
宫殿外。
“高公公,高公公走的这么急是要赶去哪里?”李林甫小跑到高力士跟前。
高力士看到李林甫,挺住了脚步,躬起礼“李首府”
“高公公这么匆忙去哪里啊!是不是皇上有事情,方便的话,李某可以代劳。”李林甫一脸的笑意。
“不敢,不敢。”高公公同样回笑,推开李林甫的手说“首甫,你我都是给皇上办事的,有些事咱该问就问,不该问咱也不敢说啊!”
李林甫明白高力士的意思,恭敬了起来“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红人,自然有要事,重事处理,李某就不打扰了。”
俩人相互恭敬就离开了。
高力士知道李林甫是笑面刀的人,皇上对李林甫有了戒心高力士也是明白,以前近、是受宠,现在远、是怕以后受牵连。
万春阁
万春被罚跪在佛前,手抄着经文,眼里不断地泪水涌出,莫东央,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六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六年啊!
你爱静姝而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是大唐的公主,对你苦苦相求,你连一眼都未曾在我身上留过,你生死未卜,却留下了静姝的野种,而你却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我好心疼你呀,莫东央。
万春的经文上写满了对莫东央的想念,句句诛心,句句深情,可惜你心有良人,如果能被你爱上,哪怕是一瞬间,我也心甘情愿。
“公主您别难过,您一哭彩月也想跟着哭。”彩月在一旁岩着墨汁,黑色的墨汁混着泪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万安怎么样了,是死是活?”万春问的很平淡,虽说万安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但这深宫里又有多少真正手足、真正的姐妹,如真有一天哪个兄弟当权,自己的命运又何知?
“万安公主命保住了,但孩子没有保住。”
万春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望着空中飞起的鸟,感慨到自己的命运,不如一只鸟自由,自己被父亲困在万春阁,得不到莫东央的爱,都拜那个静姝所赐,万春心里的恨意缓缓增厚。
“彩月你报信给李首府,就说我想静姝死,事情办成后,想要什么条件他都可以开。”万春说着,拳头也是握的紧紧的,自己深知后宫不可以与朝廷有联系,也深知李林甫拿自己是因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利用自己,自己是始终与他互相利用,现在为了除掉静姝,万春甘愿做李林甫的一颗棋子,哪怕最后的结果是砍头,在所不惜。
“是。”彩月退下,将此事托付给了方烈。
丞相府
“万春公主想要静姝死,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个莫东央。”李林甫问着方烈。
“是的,万春公主对莫东央是爱的情深似海,六年了,从未改变。”方烈回道,万春公主喜欢莫将军,是万春阁不言语的秘密,谁都是知道的。
万春的屋子里全是莫东央的画像,是万春公主思念的时候画的,还有一些思慕莫将军的诗词,款款的深意,就是个外人恐怕也能真实的感受到。
“为了一个莫东央可真是什么血本儿都能下呀!你说要是她知道莫东央当年是我派人刺杀的会怎么恨我呢!”李林甫大笑道。
顾两欢躲在一旁将李林甫与方烈的话尽听耳中,莫东央猜得没有错,当年的追杀是李林甫安排的,万春公主与李林甫也脱不了干系,俩人之间的传信人就是方烈,想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看来要抓了方烈才知道,只有抓了方烈,才能保证小疯子的安全。
万安阁
“嫂嫂,你吃点儿东西吧!”静姝将鸡汤的米粥端给尤狸,尤狸看都不曾看一眼。
“你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住的。”
“你哥哥,知道啦!”尤狸的声音微弱,气已经很是虚了。
静姝点点头“已经在来长安城的路上了。”
尤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头转在里面不再去看静姝,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心里是丧子之痛,是愧对阿热翼鹰。
静姝对尤狸满心的担忧,但是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嫂嫂心思深,不会跟自己谈心,静姝只好离开,让尤狸一个人静静。
夜里,莫东央翻过宫墙,寻着记忆里尤狸描述的皇宫,找到了万安阁。
莫东央在房顶上,一眼就看到坐在庭院那抹粉色熟悉的背影——静姝
莫东央轻功而下,悄悄的走到静姝的身后,伸开双臂紧紧的环抱住了静姝,静姝起先还是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沁入静姝的心脾,是东央的味道,静姝将头靠在莫东央的脖子上说“就知道你看到信就会来,你真的来了。”
“静姝,你做的没有错,嫂嫂与大哥还年轻,还可以要孩子的,你不要因为此事有负担。”莫东央用手扶着静姝的发,十分的轻柔,沾满浓浓的爱。
“都怪我,要是我挡住万春那一脚,嫂嫂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有事。”静姝说着眼泪就流淌了下来。
“傻丫头,不怪你,是我们的命,我们命里有这一回。”莫东央安慰着静姝“嫂嫂是刚丧子,心里难受,一切都会过去的,放心好了。”
静姝回过头看莫东央“您去看看嫂子吧!你的话也许她能想开。”
莫东央摇摇头说“是大哥,只有大哥才能带嫂嫂走出来,大哥快马加鞭,明晚就应该到了。”
静姝点了点头,疲惫的靠在莫东央好一会,莫东央感受到静姝的心情有些平复一些后问道“莫汗呢?跑去哪里难受去了?”
“跑到自己屋里去了,不叫我管他,他觉得是自己害了舅母肚子里的孩子,刚刚看他睡的时候,我还看到他悄悄抹泪水呢!”静姝说着还朝莫汗的屋子指了指。
莫东央点点头,回头对静姝说“你在这,我跟儿子好好谈谈。”
静姝点头允许“儿子最听你的了。”
莫东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莫汗圈在床榻的一块角落里,心就有着隐隐的疼,莫东央大步的靠上前,将莫汗圈在怀里,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只有拥抱的温暖,是父爱,重重包围着莫汗,莫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憋屈了很久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莫汗哭得很大声,哭了很久,莫东央始终是沉默,只是抱着莫汗的手臂收了紧。
莫汗又是哭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阿爹,我没有保护好舅母,舅母因为我丢了小弟弟,我好难受。”
莫东央摸着莫汗的头说“你是男子汉,这点事就压倒你了,那阿爹阿娘怎么敢把自己暮年交给你,养我们。”
“阿爹,我。”莫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男人,虽然你才有六岁,但是你要用男人要求自己,我们莫家的老爷们是很男人的,那男人就是要有责任心,而不是躲在一个角落,懂。”
莫汗从莫东央的怀里稍稍退了出来,仰头看着莫东央“那阿爹,我要用男人要求自己,我应该怎么做。”
“你躲在这里,不就是不敢面对舅母,你应该去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我,阿爹,我有点不敢。”
“你需要去。”
“那阿爹带我去,好不好?”
莫东央用大手擦了莫汗眼角的泪,蹲下身子给莫汗穿着鞋子,伸手领着莫汗向尤狸的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