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容瀛雪的喉间逸出一声轻吟,面色瞬间惨白,疼痛的感觉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处神经,而她的骤变,同时也令北冥玄胤的脸色大变。
“雪儿,你怎么了?”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担忧,而就在下一刻,慕容瀛雪整个人,已经被他圈入怀中,他结实的手臂紧紧的将她环抱,鹰枭般犀利的眸,一瞬间不瞬的盯着她眉心的那朵殷红血莲。
慕容瀛雪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自己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再也不会拿生命冒险。
“松开你的手……”清冷的声音从慕容瀛雪的喉间逸出,她面若冰霜,脸上的表情比她的声音还要冰寒彻骨。
“雪儿,你可知这三年我是怎么过得吗?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和玺儿……”北冥玄胤粗粝的大手环得更紧了些,如镌刻般俊美的脸颊,在她细嫩的面颊上来回摩挲,动作轻柔的就像她是一只精美的瓷瓶,唯恐稍稍一个大力,她便会应声而碎。
“放开我娘……”突然,一声稚气的怒喝声从上空传来,北冥玄胤和慕容瀛雪的视线都随着往上,只见一只巨型的大雕身上,骑坐着的那个紫瞳小儿,不是玺儿又是谁?
北冥玄胤的眸光再次一个激灵,玺儿竟然也出现在这里,只是,他似乎……也不记得他了。
就在北冥玄胤恍惚之间,慕容瀛雪眼疾手快的从袖口掏出什么,洒向他的面部,北冥玄胤还怔愣了一会儿,才应声倒地。
“娘亲,你真厉害,刚才用的那是什么?给玺儿瞧瞧……”
那只巨大的黑雕已经落在地上,它冲着倒下的北冥玄胤低鸣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接着便显得有些蔫蔫地,蹲在地面动也不动了。
玺儿从大雕的背上跳了下来,还不忘拍拍它的后背:“辛苦你了,雕哥。”大雕看上去没劲儿似的,蔫蔫地点了点头,眼睛依然落在北冥玄胤的身上。
而下一刻,玺儿便嗖的一声便窜到慕容瀛雪的身旁,骨碌碌的紫瞳贼贼地盯着她的柔荑:“娘亲,什么宝贝,给玺儿看看……”粉嫩的小脸尽显谄媚笑容。
他怀里的灵儿也亦是如此,两双贼贼地紫瞳,都骨碌碌的望向慕容瀛雪的手心,只是,慕容瀛雪低垂眼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似的,她心里有点纳闷,方才她用的只是普通的迷药而已,没想到竟然如此奏效,身手如此敏捷的男人,竟然一下子便应声倒地!
玺儿和灵儿一个劲儿朝跟前凑合,慕容瀛雪这才回过神来,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若再不出现,我就打算把你们扔在这儿,自个儿走了。”
“娘亲,难道你不觉得这里好有趣吗?你看看这只大雕,多有意思,玺儿只是让它驮着我围着这片林子转了几圈罢了,也没耽搁多长时间啊!”玺儿反倒振振有词的道,突然他的眸光睨向地面的北冥玄胤,才想起了他们来这无极山的初衷,小手顿时狠狠的拍了一下灵儿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咱们不是来杀这个狗皇帝的吗?”
慕容瀛雪杏眸半眯,一句话也没有说,玺儿似乎显得精神多了:“娘亲,趁他现在昏过去了,咱们就一剑结果了他,然后回乌商国,顺便到皇帝叔叔家去住几日,如何?”
“哪一个皇帝叔叔?难道你说的是……扎木格瓦。”低沉沙嘎的嗓音再度缓缓响起,北冥玄胤原本只是假装中迷药罢了,可是玺儿的这番话却让他不得不苏醒过来。
他的这个儿子,简直是太不像话了,要杀自己的亲爹且不说,似乎还有别的企图,让自己的娘亲去见另一个男人,不是明摆的想制造机会,让他们幽会吗?这样的话,若算是死过去,也能让北冥玄胤气得又活过来。
“是,就是他……”玺儿一脸惬意的应了声,可是下一刻,却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的娘亲,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粉嫩的小脸上,那对灵动紫瞳里的光芒,犹如两柄利刃一般,直直的射向北冥玄胤,玺儿此时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男人刚才根本就是装的,好狡猾的老狐狸!
“你这个昏君,残忍的暴君,今日我和娘亲是来替天行道的,只有杀了你,皇帝叔叔的国家才会安全,我的……”玺儿差点把银票的事儿给说出来了,幸好及时打住,心里也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你的什么?”北冥玄胤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的小脸,而此时慕容瀛雪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她也顿时明白,刚才他确实只是佯装中迷药的假象罢了。
“我的……我的娘亲下半辈子也有所依托了,玺儿已经决定了,杀了你这个昏君后,我和娘亲一起去皇帝叔叔那儿,尽快让他们完婚。”
北冥玄胤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他冷冷的睨了儿子一眼:“你这个臭小子,三年不见倒是长进了,你爹我还没死呢!你竟然就开始张罗着给你娘找下嫁。”
玺儿瞪大眼睛望着他,再回眸望望慕容瀛雪:“娘亲,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吗?这个暴君竟然说自己是玺儿的爹,像玺儿这么善良正直、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爹呢?”
“玺儿说得没错,他当然不可能是你爹。”慕容瀛雪清冷的应了声,接着道:“今天我们母子就替天行道,杀了这个昏君。”
说罢,慕容瀛雪潇洒利索的抽出宝剑,银白色的剑气凌空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她身旁的玺儿,两手稍稍一抖,两柄精致的飞刀从袖中抖出,他怀里的灵儿此时也窜了出来,看上去一脸兴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