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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尘缘浅

“嘶。”独孤言摸了摸后脑勺,没有血,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方才是那一缕青烟的问题,还真是轻率了,本以为进了屋子就没有了危险,结果直接被对方一网打尽。

周围躺着许多人还有尸骨,独孤言看着都觉得瘆人,往后退了退。

“呼,吓死我了。”独孤言站起身来,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连忙用手捂住。

方才同自己一起的那两个人却一直不见人影,这些人堆里面也没有,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很早就被抓到这里来的,都没了气息。

他翻过一人,起初看那衣裳的颜色还以为是周梦舒,结果翻过来之时到是把自己给吓得半死。那尸体的脸上皆是枯竭之貌,就像是干枯的木头,光有外表,内脏都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他探了探那人的脉象,初步判断这人应该是个习武之人,内力深厚,如今变成这样应该是被人吸走了武功,就连精气也没了。

独孤言从这人堆里断定,这迷雾里面看来藏了一位武林高手,吸人武功的高手。

这里躺着的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人,那些白骨怕是被什么东西吃剩下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两个人,也不知他们是凶还是吉。

只是这周围都是石头,就连墙壁也是石头,想要出去得费些时辰,如今只能祈祷周梦舒和元秋毅在一个地方,并且没有出什么事情。

而周梦舒根本就没有晕过去,故意装作晕倒的样子就为了找到那书中之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这里设下埋伏进来的那些人都丧命不见尸骨。

眼睛微闭着,看着周围的环境,都是石壁。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她被人扔在了地上,那人拍了拍手,叫喝着另一个人,“今天来的这三个倒是聪明,主人肯定喜欢。”

另一人笑道:“主人可是最喜欢这样的,不仅聪明,还有武功。”

“我方才扛的这个小姑娘好像没有武功,不过人倒是机灵。”

“走吧,待久了可会引它出来的。”

“走。”

待那两人走后,周梦舒睁开眼四处看着,周围都是白骨,有些都已经结上蜘蛛网,此处暗无天日但是却有蜡烛点着,也还能看清楚一些东西。

“元大哥,元大哥。”周梦舒站起身来小声呼唤着,方才那两人聊天应该是扔在同一个地方的,许是因为他衣裳的颜色过于灰暗,以至于她都没有看清楚。

“咳咳”

周梦舒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一条黑色的蛇缠在了元秋毅的身上,她都惊讶了,难道这就是方才那两人说的东西吗?元秋毅现下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根本不能反抗。

她找着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救他于水火之中,他的佩剑不在身边,这里最多的就是石头,眼见他就要被那蛇活活缠死之际,灵机一动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直接插在了那蛇的七寸之处。

起初她也不能断定这簪子能不能把它给弄死,但是这人都要被活活缠死了也不能顾这么多了,插了一次还怕它不会死便来回多插了好几次才放心。

“幸好这蛇不够大,不然我这细小的簪子怕是杀不死它的。”周梦舒吓得心惊胆战的,心怦怦直跳,这一次出来还真是历劫的,半路遇上独孤言,现在碰上这么个事儿。

把元秋毅身上的蛇尸体弄了出来,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被蛇咬到过的迹象,脚踝手腕那些容易被咬的地方都没有,她也就放心了。

“元大哥,你醒醒,喂!醒醒。”周梦舒拍着元秋毅的脸,拍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最后又摇了摇他,还是没有办法。

这该不会吓晕过去了吧?按照方才吸入迷药的多少来算他也该醒了,怎么会还没有醒过来。

而且身边还没有独孤言那家伙,也不知他被关在了什么地方,不知是否有危险。

元秋毅睁开眼便看见周梦舒急切的看着他,那一双水灵的眼睛令他一世难忘,是他迄今为止看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梦舒?”

她点头,“怎么了?”

周梦舒歪着脑袋看着他,咕哝着,“会不会是被刚刚那人给摔傻了?”

元秋毅坐起来之时眼睛的余光瞟到了身旁的黑蛇,“这蛇……”看见周梦舒手上的血他就知道了,“是你杀的?”

“嗯。”周梦舒点头,将簪子上的血在衣袖上擦干净,毕竟这簪子还是得用来束发的,好歹还是月初从西域带回来的生辰礼物,不能就这么扔了。

若是回到木庄月初没有看见这簪子怕是会把她直接给灭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还以为你不会杀生。”

“方才情势紧张,何况杀一条要缠死你的蛇不算什么。”

二人四目相对着,他的眼睛里倒影出她的模样,她的眼睛里亦是如此。

“啪啪啪。”

“还真是一对苦情人,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谈情说爱。”那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步步生莲之态,那姿态看着像是一位千金小姐。

周梦舒丝毫不怕,直接开门见山,“抓我们来练绝世武功的?”

她莞尔一笑,“说对了,我就喜欢姑娘这样聪明的人。你方才杀了我的宠物,说说该用什么东西赔偿呢?”

“我就是一个粗人,不会什么内力还有武功。”

她朝这边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梦舒同元秋毅,弯下腰细细打量着她,“你这双眼睛不错,不如就用来作为代价如何?”

周梦舒肆无忌惮的说着,“那你杀了这么多人,你又要以什么代价作为赔偿呢?”

“你倒是有趣,许久没有遇见像你这般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了。”她不恼怒,脸上却一直挂着微笑看着周梦舒,“今日我心情好,就不用赔偿了,一个畜牲而已,死便死了。”

元秋毅注意到了那女子身上的杨柳青玉佩,形状是几个小的环佩扣在一起,看来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就是苏婉卿。”

“哎哟,这位公子长得也俊俏啊。”她走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你也是来拿玉佩的?”

“不是。”元秋毅淡定的看着她,“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掌向她心口打去,苏婉卿没有任何防备,被一掌击住连退了几步。

苏婉卿挥了挥衣袖,看着他那动作,勾唇一笑,“青城派的人,有趣。”

“今日我便再来会一会青城派的弟子,看看这十几年过去了,你们究竟有没有进步。”

前一秒还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突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宽大的衣袖里突然飞出来了两把匕首,其中一把匕首直接朝他那处甩了过去,元秋毅见状立即下腰,那把匕首就差一点伤到自己。

一个翻身,纵跃而上,一脚将匕首踢了回去,瞧见周梦舒手中血淋淋的簪子,“梦舒,把你的簪子扔给我。”

周梦舒看得入神,这一喊才回过神,站起身来直接一扔,“接着。”

她看着这两个人打架真是激烈,想不到这元秋毅的武功这么好,特别是轻功,比起自己来,那简直是差远了。

苏婉卿:“你以为就这簪子就能伤了我?”

“但试无妨。”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罢了。”

苏婉卿突然运气,内力果然深不可测,地上的石块也随之震动了起来,周梦舒还有些站不稳,又坐了下来慢慢的看。

一股强大的气流突然扑面而来,元秋毅自然是手足无措的,佩剑不在身边只能硬抗过去,但那也抵御不了多久。

二人近身打了起来,苏婉卿突然的那一脚过去直接踢在了他的胸膛,元秋毅闷哼一声。

周梦舒着急得很,“元大哥你怎么样?!”

元秋毅:“我没事。”他抹去了嘴角边的血渍,看着对面的人,“前辈果然武功不凡,晚辈领教了。”

苏婉卿:“我倒觉得若是再吸了你的功力,我定会武力大增,比之前都还要厉害。”

“不过前辈方才运气不足,倒像是中了毒。如今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元秋毅趁苏婉卿不注意直接将簪子扔了过去,她的反应极快,索性簪子直接穿过了她右手衣袖,定定的扎在了石壁上。

“啪啦!”

那一面石壁突然坍塌下来,顿时烟雾弥漫着,独孤言从里面跑了出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看着面前的人,心里高兴得很,“哎呀,你们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们不见了。”

“又来一个送死的。”苏婉卿看着他,这人吊儿郎当的,武功定是没有元秋毅的好,但吸了他的增长一点也不错。

独孤言疑惑的看着这红衣女子,“长得倒是好看,这嘴怎么就这么毒呢?女子就应该温柔。”

周梦舒:“言哥哥,小心!”

元秋毅瞧见苏婉卿右手正运转着,“独孤言小心!她会吸功大法。”

“吸功大法?”独孤言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看着她,“我那武功也就那样,想要尽管来,我可不怕你。”

他反正是无所谓的,自己本来就对习武这反面不感兴趣,吸了去就没人逼迫他了,总而言之他武功比周梦舒好那么一点。

苏婉卿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手中的玉骨折扇上的雕花倒是觉得熟悉,“独孤家的小少主,独孤言。”

“怎么?听见你爷爷的名字害怕了!”独孤言骄傲的打开了扇子,朝自己扇了扇,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厉害,就一个名字就给镇住了。

“我杀了你!”苏婉卿朝他袭去,独孤言灵机一闪,元秋毅也赶过去帮忙,趁机独孤言在苏婉卿身后点了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再动。

“来。”独孤言用扇柄挑起了她的下颌,“给爷说说,那个青玉去哪儿了。”

苏婉卿怒视着他们两个,“真是卑鄙无耻,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一个女子,你们还真是枉为名门正派。”

“不不不,就你这样的杀人狂魔还女子,毒妇还差不多。”

元秋毅:“我们不像你杀人那样杀你就已经不错了。”

苏婉卿冷笑着,“还想着用我杀人的法子来杀我,你们怕是连皮毛都学不到。”

独孤言:“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学不会,这个世上只有本公子不想学的,就没有学不会的。”

闲聊下来独孤言已觉得烦躁,这样一直聊下去恐怕一直都找不到青玉的下落,再次逼问,“青玉到底在哪里,说!”

“咻”

一支黑箭射过,独孤言的一缕发丝直接落在了地上,“艹,又放暗箭,你的手下就不能好好的出来打一架吗?”

先前躲得快,这一次的箭可是防不胜防,敌人在暗我在明,根本就看不见他到底在哪里躲着。

元秋毅进入防备的状态,时刻注意着周梦舒那边的动静,毕竟她不会武功,总得时刻看着。

“不能。”苏婉卿笑得极为好看,这一笑倒是让周梦舒想起来了,她就是月初告诉她的那一个人,她的手中有一块青玉,那青玉里面是空心,藏有武功秘籍。

难怪青城派还有独孤一族会来此,独孤言说找宝贝,原来是想找这个宝贝,果然武林之中都想找这个东西。

周梦舒故意刺激她,“苏姑娘,你这青玉是你的夫君给的吧。”

她有些慌张,“你怎么知道?”又想起些什么来,眼中热泪盈眶但她任然大笑着,“那个负心汉,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我与他青梅竹马,在我十五岁及笈的时候,他送了我一块青玉,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让我每日都戴着,我听话了。结果不久之后就因为这一块青玉引来了灭门之灾,那个负心汉要了我之后就带着我的丫鬟跑了,我藏身于水井之中,出来之后见到的全都是尸体。”

“所以我立誓一定要杀了那个负心汉,后来他以为我死了,就跑回来拿我家的财产,结果刚好我修习了一种秘术,他就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

元秋毅:“那你为何还要杀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苏婉卿:“谁让他们随意进入我的地盘的,想要进来容易出去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况且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替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铲除异己还不好么?”

“想要青玉,那是不可能的,它早就被我毁了哈哈哈哈,里面的武功秘籍也是我正在修炼的,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

周梦舒战起身,缓缓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淡漠的看着她,“方才射箭的是十几年前死去的江予安,我说得可对?苏小姐。”

苏婉卿瞳孔瞪得极大,“你……你是从何得知他是江予安,他出事时你还没有出生。”

周梦舒绕着她转了一圈,缓缓道来,“谁跟你说没有那个时候没有出生就代表了之后不会知道。”

“是谁告诉你的他还没有死,是谁!快说!不然我杀了你!”苏婉卿的情绪异常的激动,这比刚刚问她要青玉都还要激动还要反常。

独孤言挡在了周梦舒的面前,“你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杀她,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他扭头看着周梦舒,“梦舒别怕,我保护你。”

“咻”

再一支黑箭射了过来,这一次的目标是周梦舒,元秋毅眼疾手快徒手抓住了那一支箭,深邃的瞳眸看向那个方向,“前辈还不现身,是真的想让自己的主人陷于此局吗?”

“予安,你快走!”

独孤言扇柄直接打在了苏婉卿的脑袋上,咋舌道:“安分点,你还真是有情有义,这个时候了都还要救他。”

那人迟迟没有反应,独孤言与周梦舒对视一眼,决定要再制造一些危机出来,兴许他就会出来了。

于他而言,苏婉卿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江予安曾经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射箭高手,他说是第一的没人敢说第二,江湖上人人敬之。

一箭百步穿杨,万里无空。

江湖上的人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苏婉卿当年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苏婉卿有了危险,他就一定会出来。

周梦舒问道:“十四年前江予安,丧命于北漠,后来尸骨无存,江湖传言说是被大漠上的豺狼虎豹叼走了,其实不是,是不是你在暗中救了他。”

苏婉卿看着她,“你从何得知?”

“自然是书中记载啊。”周梦舒抿了抿嘴,有些心虚,暗暗祈祷着,月初啊,你可别怪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如今情势危急用此救自己一命。

元秋毅折断了那一支箭的箭羽,留下箭头揣在手中四处看着,“前辈,你确定还不出来?你的救命恩人就快性命不保了。”

周梦舒从苏婉卿的头上拔下来簪子,在她那光滑的脸上轻滑着,若是再用点力她的脸可是会破相的。

“予安你…唔!”独孤言站在她身后,直接给点了哑穴,这下是想说话都睡不出了,看他出不出来。

“放了婉卿,我带你们去找青玉。”

那人一身黑衣,手中拿着弓箭,轻功更是了得,这个就像是在天上飞的老鹰一般无二,他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元秋毅的面前。

江予安直接绕过元秋毅走了过来,放下弓箭,跪在了周梦舒的面前,“还请姑娘放了婉卿,予安愿陪姑娘一同前往寻找青玉。”

周梦舒将簪子别回了苏婉卿的发髻上,解释道:“我不是找青玉的,是他们要找,你把我的包袱给我就好了。”

“姑娘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情,想来不是一般人,何不同行?”听江予安的语气很是坚定,就像是认定了这一路上必须要有周梦舒才行。

她笑了笑,解释道:“只是看的书比较多罢了,我与你们本就不是一道,况且我根本就无心青玉这种东西。前辈同这两位公子前去定是马到功成的,我就算了。”

她可是一直都想着去湘城吃几顿好的,出去玩一个月就回去的,木庄留信也是一月期限,若是耽搁了回家的期限,月初日后是不论怎样也不会放走她的,到时候就真的在家关一辈子了。

她可不想为了一时之快而葬送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连忙拒绝,“家中有长辈会忧心的,我此次出门本就是瞒着她的,若是晚回去了会挨罚的。”

江予安也不再强求,想来也是有缘无分,日后再见。

“既然如此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姓什么?”

独孤言觉得这人不对劲,赶紧上来站在周梦舒的前面,挡住她整个脑袋,“她同我一个姓。”

“谁跟你一个姓啊,我又不是你妻子。”周梦舒挣扎了出来,探出脑袋,“我姓周。”

“青玉在何地你告知我们方位就好,无需陪同。”

江予安站起身来,活生生比独孤言高了一个个头,独孤言感叹,这人也太高了!

“青玉在不就之前被赣州的人盗走了。”

“赣州?”独孤言琢磨着,这一次出门怎么老是遇到这样不顺心的事情,就连找个东西都绕了大半圈。

元秋毅站上前来,“怎么会被盗走?此地不是常有浓雾缠绕吗?”

江予安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浓雾其实是有一日会消散的,就在上月十七被赣州的一伙人合伙盗走。”

周梦舒道:“是赣州的上官一族吗?”

江予安摇头,“不是,那些人特别会试用蛊毒,我们都不敢近身靠近。那日婉卿与那人正面交手却还是败了,她手中的青玉也被抢走,还被下了蛊毒,至今未解。”

擅蛊毒,居赣州。

赣州一地多山多水,不仅有上官一族,还有其他的江湖人士,这江湖上多得是人才名士。而上官一族只擅长炼制解药还有毒药,而蛊毒是苗族特有,所以盗走这东西的人应当是苗族的人。

周梦舒看了一眼苏婉卿,细看之下她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月初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她答应了一起去赣州帮她找解药。

大不了一辈子不出去罢了,还能闷死自己不成。总而言之,吃好喝好玩好了再说后面的事情。

周梦舒:“我同你们一起去赣州。”

赣州离湘城也不远,不过是隔了一条江罢了,去赣州看看再去湘城转一转,然后就回木庄去,一个月应该是足够的。

独孤言诧异的看着她,这丫头还真赶去。

元秋毅笑了笑,这丫头还是同以前一样,总是这么善良,分明之前说了要去湘城的,现在却要跑去赣州了。

苏婉卿用江予安感激不尽,“多谢周姑娘。”

“不客气,江湖规矩不是说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帮你们找解药还有那个什么青玉,就当作是出去游玩。”

周梦舒打量着苏婉卿和江予安身上的衣裳,这看着就像是一个女鬼和一个男鬼厮混在一起的模样,没有个正形,得好好改造一下。

一路上五个人走在一起,那排面看着就像是专门去砸人店铺的。

故人辞旧梦,愿君不再念。

小丫头听得都睡着了,周梦舒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暗了,不知何时开始这天暗得如此的快了。

是从前从未去注意过吗?还是连上天都觉得她自己活该,这最后的四年真的要这么快就流逝过去吗?

“梦舒,你怎么还坐在外面,如今入秋了你身体扛不住。”月初一直念叨着,手里拿着一件斗篷走过来直接盖在了她的背上,斗篷一盖上瞬间变得暖和了许多,这应该是月初用火烤过的,她还真是有心了。

为了自己操劳这么多,周梦舒都觉得不值得,为了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如此费心费力,真是难为她了。

月初抱起小丫头就开始碎碎念,“这丫头怎么又跑来缠着你了,是让你给她讲故事的对吗?”

周梦舒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睡得可真是安稳,“她本来就比较黏我,反正那些事情憋在心里也难受还不如说出来。再者,小丫头年纪小更是喜欢木庄之外的东西,总得告诉她外面世界的险恶。若是她实在想出去也好让她有个防备,就不会像我当初一样。”

从前的她就是这样,总是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很大的期望,一直期盼自己能够出去看看,到处走一走,这里的美食吃一点,那里的新衣裳买几身,这样就满足了。

这可就这一颗想要出去的心害了自己。

二人慢慢的走着,庭院离屋子本就很近,可她们走得很慢很慢,害怕这一走进去,时间又飞快的流逝,每一步都变得沉重。

月初苦笑着,“梦舒真的是长大了。”

“今夜你陪小丫头睡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周梦舒走到门槛前就停了,看着月初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她才安心,还特意告知了月初,“她晚上爱踢被子,你注意些。山里的天气可比外面冷多了,小心着凉。”

月初道:“你可别在把斗篷给脱了,你现在这身子骨可是受不得凉的。”

“知道。”周梦舒的背影看着都让人难受,月初想着她刚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虽然都已结痂,但看着都觉得痛。

如今瘦得就跟个枯树桩一样,风若是再吹得大一些,她人就会被吹倒了一样,看得眼眶里都变得微润。

周梦舒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深山的深处,那里有一座坟墓,是独孤言的,她席地而坐,从篮子里拿出了茶盏,到出一杯倒在了他的坟前。

她喃喃道:“言哥哥,我又来看你了,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浮生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早上来了不够中午还要来,如今竟是连晚上都不放过。”她轻酌一口清茶,“你不知道,我如今时日不多了,我想着能来看你一次是一次,以后连机会都没有了,你在那里等我,再过几年我就来找你了。”

周梦舒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强颜欢笑着,眼中的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你看,这是你为我买的斗篷,如今我穿上了是不是很好看。”

“这茶没有昨日的好喝了,我们不喝了。我明日要去抚州一趟,去那个我们曾经玩得最开心的地方找雨萱姐姐。”周梦舒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墓碑,伸出手来触摸着上面的一笔一画,独孤言之墓。

这是她亲手刻上去的,那时候她还边刻边哭,一直想着他死去的时候,“言哥哥,在这深山里除了月初和小丫头,就只有你陪我说话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把我给留下了,当时你就不该去找她,我当时就不该出去,这样的话你就不会不在了。”

渐渐的,周梦舒抱着那一块墓碑哭着哭着的就睡着了,她的哭声很小很小,生怕惊扰了她们,冰冷的墓碑都被她身体捂得温热了。

月初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过来看着她。

竟又是如此,每日每夜都跑过来找他,若是他还活着梦舒应该不会是如此,她总是自责,说是自己把他害死的,如果没有她,他还会好好的活着,有着完美的家庭。

都怪自己破坏了他本该圆圆满满的家庭。

月初把她背了回去,放在了床榻上,看着那一脸苍白的模样,心疼极了。

“言哥哥快走!”

就连睡着了叫的名字都是他,这该是有多么的担心他。

苏婉卿走了进来,看着熟睡的周梦舒,心中松了一口气,“梦舒只有找到了寄托才能睡得上安慰觉。”

她是知道的,她在江南的那一段日子里晚上总是被噩梦折磨得醒过来,没有一天睡了好觉,醒了就在桌前坐着一动不动的,隔窗看着就像是在想些什么东西,这一坐便是做到天亮。

月初替她掖好被子,走了出去。

“她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理干净吗?”

苏婉卿摇头,“没有,李云桦说她体内不止有一样的毒,需得慢慢调节,若是用错了药会让梦舒一命呜呼。”

“真是苦了她了。”月初强忍着泪,“得亏有李神医相助,若不是他,梦舒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周梦舒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他们一起去赣州为苏婉卿找解药的时候,一路上五个人有说有笑,无话不谈。

苏婉卿将衣带上佩戴着的玉佩取了下来,送给了周梦舒,“梦舒姑娘,这是给你的。多谢你不计前嫌为我找解药。”

她笑了笑,将玉佩放在了苏婉卿的手上,“这是应该的,你就不要叫我梦舒姑娘了,这样叫着多生分,叫我梦舒就好。”

独孤言走在前面突然听见了她们两个的对话也凑了过来,走在周梦舒的旁边,“那我叫你梦舒妹妹,你叫我言哥哥怎么样?”

周梦舒看着他,“你今年多少?”

独孤言自信的扇着扇子,清了清嗓子,“年十八。”又扫了一眼比自己矮的她,“你应该只有十三岁吧,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那当然,我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独孤言,就你年龄这一件小事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周梦舒道:“那为何你不知道江予安前辈的事呢?”

“我本来是要说的,结果你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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