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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仅有病,还有功法

不同于外界的风和日丽,地字牢窟里依旧阴寒,林檎也享受着不同的待遇。

“林檎,你修炼不怎么样,医术却是超群,比那方仲景也不差多少了吧。”

昭普吐出浊气,合上衣服,抽出空来赞赏几句。

“都转过来吧。”

淡淡的语气传出,完全不是刚才那样奕奕的调子。

边上四五个人转过脸来,看着昭普变得红润的脸颊,各自有着不同的谄媚劲儿。

久久未散的肉香味儿呛得几人肚子直叫,纷纷看着昭普,指望他能做点什么。

淡淡的眉痕挑了挑,宽大的破袖子虚空一扇,不知道是昭普用了手段,亦或是用霉味儿冲散了香味。

“你这一招叫什么?”

林檎敛息凝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吐出这几个字。

“嗯?我这一招,我这一招叫做‘拨云见日’,怎么样,想学吗?”昭普毫不避讳这些人,爽朗地笑着。

这一句反问登时让众人为之侧目,殷切的眼神换来的是一对白眼,兑换成一阵叹息。

“你肯教?”

“别人不行,你可以。”

一重一轻,一急一缓,都用着不同的方式透着自己焦急的心思。

“我愿学。”

“我也愿教。”

早在林檎初进来的时候,昭普就看出林檎修炼上存在一些问题,但他却没有说出来。

牢窟新人报道,总有那么几个规矩。

少年骄横,总有几分不识时务。

为了寻求生存,这位少年在短短的几息时间里说出了包围他的几人身上的暗伤,换来短暂的喘息。

有时候复杂的局面仅仅用几句话就可以点破,一如此时的林檎,当然,你得能像他一样,是个医术圣手。

进地字牢窟的第一天尚算安稳,可以美美睡上一觉了。

噩梦往往在最甜美的梦乡出现,初次见到昭普,对林檎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噩梦。

“小子,你看我有病吗?”

昏暗的牢窟里有一人浑身散着淡淡的荧光,在林檎边上问出这么一句话。

“这不神经病吗,有谁会问自己有没有病?”

林檎第一反应就觉得这人不正常,竟然觉得自己有病。

一下午的折腾,纵然有山间风露淬炼,也有些承受不起。

“有病,明天再看。”林檎看也不看,随口说着。

虽看不清来人相貌,但他语气不重,呼吸间带着几分急促,尽管他极力掩饰,却逃不过林檎的耳朵。

此话既出,整个牢窟一瞬间就被点亮了。

环顾四周,下午颜色尚好的他们竟然都像是饿了十天的狼群一样,个个眼冒绿光,要吃了他似的。

这一刻林檎才看清楚来人模样。

不知道用什么砂纸打磨的脑袋竟然比橡树林里的铜镜还要光亮,反射着不远处的夜明珠的光,刺得他眼睛疼。

那两条眉毛莫不是哪个剃头的刮掉了,怎的只有淡淡的痕迹?

约一寸长的狭眼,黑珠子上一点闪亮,也是被夜明珠亮瞎了?

短睫毛下吊着厚厚的眼袋,又从紧致的眉心处隆起一根鼻梁,横亘着高高的鼻梁,听说高鼻梁的人都很帅。

薄薄的嘴唇微抿着,比那执法堂的明法还要严肃,林檎这才明白,他眼睛露出来的是凶光。

“怎么,这是你们头子?”林檎从地上蹦哒起来,质问众人。

好在一下午的功夫没有白费,总算是有点收货。

“小兄弟,这是地字牢窟的当家人,你说话小心点。”一位半老汉子在林檎耳边小声说着。

“前辈,林小兄弟初来乍到,冲撞了您老人家,勿要见怪。”那汉子又对着昭普拱手解释道。

昭普摆摆手,挥退了汉子,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盘坐下来。

“你说我有病,什么病?”昭普道。

并没有因为有求于林檎而放低姿态,依旧摆着谱,高高在上的样子。

同样也是质问的意思,却让林檎生不出抗击的心思。

林檎如实说着自己的看法。

说到昭普声音和气息的时候,林檎明显感觉到他眼神晃动了一下,似乎是掩饰,又像是肯定。

“你继续说。”昭普忍不住指使道。

“上述问题都是表象,真正导致这些现象的恐怕是你胸腹处受过的伤吧。”林檎直捣黄龙,也不藏拙。

旁边的人似乎像是聋了,没有人赞同,也没有人质疑。

一声不同于林檎的声音从边上传来,紧接着灰尘漫天,首当其冲的正是林檎。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此?”

昭普斗转到林檎面前,携夹着令人窒息的真气浪潮伫立着,宛若一棵石崖老松,飒爽挺直。

承受不住真气浪潮,向后倒退一步,也仅仅是一步而已,便再也退不了了。

“前辈,我就是我,林檎。至于为何在此,还是看看你的伤势再说吧。”林檎慌乱的心在某一刻停住了,用缓和的语气对昭普道。

“量你也不敢做什么手脚,给我疗伤。”昭普强忍住伤痛,十分硬气的说。

不理会昭普特别的心思,说出一句让他破功的话。

“老前辈,请你宽衣吧。”林檎发誓,这是他用了最纯洁的语气说的。

边上围着几个大汉,昭普还未坐稳的身形往前一扑,差点没就这样过去了。

没有昭普的命令,周边大汉都自觉转身,避开他们心中想看又不敢看的那一幕。

深吸一口凉气,默默扒开前襟,露出后背。

林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摊开在地上,寒光闪闪,空气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伸出左手,挑着银针,心中思考该用哪一套针法才好。

还没捻住银针,喉间便被芒刺似的,呼吸困难。

“这是何物,为何我能感受到上面沾染着血腥味?”昭普光着上身,并着剑指指在林檎喉间,凶狠地问道。

布包里包裹的是银针,是林檎高明医术的一部分。

这套银针虽然没有扎过几个人,但上面残留着某些人的血液,即便处理过,但在昭普这样的高手面前,再稀薄的味道都能被发觉出来。

“这是银针,给你疗伤用的。”林檎淡淡地道。

说完,捻住一根银针,在右手虎口处扎了一针,并未出现血迹,昭普这才放开林檎,依了他的法子疗伤。

“真舒服。”

几个时辰之后,昭普发出了几十年也未曾有过的慨叹。

吐出浊气,神灵通达,身心舒爽,溢于言表。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手段,竟然比百箩丘方家的医术还要精要,撼动了老夫百十年的毛病。”昭普神采飞扬地道。

这位胡言乱语的老头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说自己百十年的毛病,看你顶多也就六七十岁。

腹诽的林檎也跟着呼气,压抑的治疗过程十分难受,针下的还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疑难杂症。忽然很佩服这个老头,能忍受得住如此强烈的感觉不吭一声。

“无人教授,自学的。”林檎脸上无悲无喜。

昭普回忆着昨日初见林檎的场面,又问道:“你能自学医术,为何不能自学修炼呢?你岂不知桃山现任掌门玄天如何取得掌门之位,靠的便是无人比拟的天赋,自创玄天剑法,鲜有敌手。”

“我哪能和掌门相比,他是百年难遇地修炼奇才,我连正式弟子都成不了,更妄谈自学修炼了。”林檎慢天斯理地收拢银针,苦笑摇头。

“不若我传你一套功法,你道如何?”昭普瞑目笑道。

今朝诊了心里疙瘩,情绪舒畅,林檎这少年也不碍眼,给了他难绕的功法又如何?

江湖锦绣,山峰壮丽;奇人多才,才人多难。经藏成书逾万载,功法流传度千年。修身养性,渡己渡人;好逸恶劳,无法无道。无为天性花锦簇,有意为本柳寂寥。

多难江湖,十年一劫,甲子又一劫,百年再一劫。桃山逢劫生,岂能遇劫亡。三劫齐至,江湖遭厄。

昭普心思多少,恐在场之人,无有参悟者。

一念及此,仿佛伤势又发作了,直倒吸凉气。

“你有什么功法?”林檎反问道。

功法,林檎身上何止一部。

早在十年前,玄痴领他入山之时,便给了他一本《飞仙诀》,练了三五年也不见进展。

五年前,在桃山岩崖壁吸食风露之时,偶有一个方形盒子,藏有一本《独仙诀》。

三年前,误入桃山桃花源,在那最粗最大的桃树下被一本《八劫剑经》砸晕,醒来时身覆桃花,再遇人,被告知已是一月之后。

对于修炼,林檎已经没了兴趣,只图能在医术上有点造诣,也不枉费玄痴的一片救世渡人之心。

“我有一部《小道经》,可改善你目前的状况。”昭普神秘兮兮地道。

“我只听闻天下间有一部《道经》,何来《小道经》?你莫要在此糊弄于我了。”林檎似乎不怎么好骗。

《道经》乃是蜀山看家典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又出现一部《小道经》,任谁都不觉得靠谱。

本已做好准备的昭普,又见诸人未曾动弹,出言道:“你们都回去,待我与这小兄弟共论一道。”

众人悻悻退回,苦恼不能一睹昭普执掌的《小道经》。

信手一挥,与林檎之间遍布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在夜明珠的映照下也显得熠熠生辉。

以极快的速度通读整篇,林檎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何等人物竟有此领悟,实在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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