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这凿子声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雪孤然发现魂矿的开采极其艰难,那黑红色的石壁坚硬的不像话,往往凿下十几下才会剥落薄薄的一层。
不光难以开采,魂矿的产率也低的可怜,只有零星的几块镶嵌在上面。
每当他剥落一层,便用凿子小心翼翼的把魂矿剥落,放在自己的袋子中,他能够感觉到蕴含在其中的魂力,就像一块蜜糖一样吸引着他,但是有着外面坚硬的矿石包裹着,里面的魂力他没有丝毫办法获取,他的凿子完全对魂矿没有任何办法,它的坚硬已经不需要衡量了,反正整个矿场能够打开它的人不超过三个。
整个矿场响起了一阵钟声,悠悠的回荡在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雪孤然明白,这是集合的号令。
拖着自己的袋子,跟着矿洞里的其他人一起走出来,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麻利的矿工,人们都背着自己的袋子向着这几层的中心,那是一个巨大的平台,活生生从坚硬的岩石上开采出来的空旷地带,他们领事就在这里,负责这几层矿洞的矿工。
跟随着人去群来到这个巨大的广场,排起了长队,矿工们把自己开采到的魂矿上交到领事那里。
领事和周围的几个卫兵则记录他们的成果,上交完成的人则可以去旁边的卫兵那里领取到今天的晚饭。
他们每天只有两顿饭,早饭和晚饭,还有每周的微薄的薪水,一块小的可怜的魂石。
上交了自己的成果,领事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雪孤然便跟着前面的人去领了自己的晚餐,一碗粥,或者受,一碗糊糊。
尽管一点看相没有,他还是三口两口的把他喝了下去。这碗粥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其中却有着足够的能量,让饿了一天的雪孤然恢复了不少,饥饿仍然是存在的,无时不刻的存在着,显然,晚饭和早饭的能量只够他们最基本的生存,还有挖矿。
就在所有人上交任务后,领事问道:“17828、13250两个矿工怎么回事?”
一个卫兵听完,回答道:“17828消极怠工,被我就地斩杀。”
紧接着,另一个卫兵也回答道:“13250消极怠工,并且想要逃跑,被我就地斩杀。”
领事听完两人的回答,面无表情的在他的本子上找到这两个编号,画了一个差,转身和身边的卫兵说道。
“告诉上面,下个月再送一百个矿工下来,就安排在17矿层和13矿层。”
“是!”
旁边的卫兵应了一声,跟着领事一起离开。
周围的矿工脸上都露出来悲戚之色,在矿场下面,他们的命是最不值钱的。雪孤然也从这一幕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没有多想,他跟着矿工们一起向房间走去。
回到了矿工们的房间,这是一条条废弃的矿道。
在矿道的深处,里面有着一个个开挖出来的洞穴,矿工们就睡在里面的床上。
每个床头都有相应的编号,找到了自己的编号,雪孤然躺了上去,就在他前脚躺下,矿道里的男人走了进来,走到他旁边的床躺了下来。
那人一句话不说,连看都没有看雪孤然一眼,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着,好像任何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想浪费。
他们的洞穴并不大,只有三个小小的床并排着,不一会儿,洞口又走进来一个矿工,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位躺下,也是一句话没有说,就连里面多了一个新人也没有引起他的任何的好奇,半晌后就响起了他的呼声。他们都是老矿工了,知道怎样节约自己的力量,知道怎样才能活的更久。
雪孤然看到他们的行动,心中也是泛起了一股悲凉,这个地方,就是地狱中的地狱吧,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让你挥霍,每个人只要想要活着,就要不停的挖矿,休息,挖矿,休息,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是浪费能量。
一夜无话,雪孤然就在这种淡淡的悲凉中睡了过去,直到他被第二天一早的钟声吵起来。
上面的天空离他们太远了,洞底下还是漆黑一片,他们就必须得起床干活去了。
带着自己的工具,雪孤然跟着人们挪出脚步,走向自己的矿道,进行着他这一天的工作,为了他的生命而奋斗着。
很快的,各个矿洞中就响起了杂乱的声音,那是矿工们为了自己生命的奋斗,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在这敲打中,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了个别的声音。
那是鞭挞的声音,也许是某个虚弱的矿工没有力气继续工作了,也许是某个卫兵心里不舒服了,卫兵的鞭子噼啪噼啪的落在他身上,伴随着阵阵的惨叫,让这个本就压抑不堪的矿场更加的令人窒息。
没有办法,这就是他们的生存,奴隶矿工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