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到了。”
“嗯。”
顾北这一路,走的甚是乏累。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慕玄成天嘘寒问暖,不是问渴了吗,就是问饿了吗,要不就是你坐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躺为夫怀里休息一下,您可得了吧,咱俩真没那么熟。
顾北这几天说的最多的字,便是“不”,没办法,这个人是不是不知道,要脸二字怎么写。
看着眼前这座府邸,顾北心下松了一口气,虽是以后就要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但总归不是在马车里,那么心悴了。
慕玄牵起顾北的手,一同走进去,他看向顾北,道:“北北,我府上,没什么仆人,也就晋南乐阳那些人在,你就安心住在我府上,不必拘束。”
你在,我才拘束呢好不。
她看着慕玄牵着自己的手,忍住了想甩开的冲动,想了想,虽是没什么仆人,但也不代表一个都没有,看着眼前这一众人,除了眼熟的晋南乐阳外,其余的人多数与他俩穿一样的衣服,应该是慕玄的卫队,剩下的零星几个应就是丫鬟仆人了。
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折慕玄的面子,好歹也是一国的国师。
顾北点头应和一声。
慕玄见她应声,之后又对那一众人,说道:“北北,以后将会是我的夫人,你们往后见她如见我,不得怠慢。”
“是。”
闻言,顾北抽了下手,没抽出来,他反而越握越紧了。
唉,这人就不能收敛点吗。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顾北抬头,正好看见,他眉眼含笑的注视着自己,不得不说,慕玄虽是脸皮厚,嘴毒,但这张脸是真的好看,看的她差点沉浸其中。
“北北,你这是害羞呢,还是看为夫看呆了,是不是觉得为夫,长的好看,惊为天人啊。”
慕玄的声音一传来,顾北瞬间回神,她……好想揍他怎么办。
伸脚,冲慕玄脚面撵去,边笑边说道:“没有,我是看你头发上有个绒毛,我给你摘下来。”
顾北一脚离地,另一只踩着慕玄的脚,脚尖踮起,全身重量都压在那一只脚上。
慕玄痛的脸色都变了,挥手冲晋南乐阳他们,道:“你们还在这干什么,等着本座轰你们吗,快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一听,立马化鸟兽飞散。
看你下回还这么嘴欠吗,顾北撤开撵着慕玄的脚,调笑道:“呀!看错了,没绒毛,刚踩着你的脚,去摘,是因为你太高了,我光自己踮脚也够不到,抱歉,你不会介意吧。”
慕玄还牵着顾北的手了,轻轻一拉,让顾北离自己更近了,另一只手环住顾北的腰,痞笑道:“只要北北开心,想怎么踩都行。”
这回,不仅仅想揍他了,还想砍了他的手,是我错了,人不能只看脸,长的再好看也掩盖不住他是个登徒浪子。
顾北挣开,杏眸微愠,道:“慕玄,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嗯,都听北北的,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就在我的居室旁边。”慕玄一本正经,好似刚刚那人不是他一般。
他怕不是学过变脸吧,顾北惊愕,我是不是就不该跟他来上京,无赖。
……
“哎,你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就该换老大了。”乐阳悄悄跟程丹说道:“看样子,夫人能制住老大呢,我们之后就不用活在老大的压迫统治之下了。”
程丹跟看傻子似的看乐阳,蹙眉嫌弃道:“主子怕夫人,又不是怕你,你转投了夫人又如何,主子想治你,你能怎样,跟夫人告状吗。”这孩子莫不是被主子压迫傻了。
“就是,说话也不动脑子。”晋南在后面凉凉说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你才蠢呢!晋南,在乌头县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最好别惹我。”乐阳气急败坏。
晋南看乐阳生气,更加起了逗弄之心,道:“惹你怎么了,你打的过我吗?你说你脑子不好用也就罢了,动武也不如我,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你,晋南,我要杀了你!!!”
“你来呀。”
“你别跑!”
“不跑是傻子。”
程丹看着两个人边骂边打,甚是无语,这两个人都是傻子吧,还是离傻子远点,免得被传染了傻气,幸亏这是国师府,要不谁家愿意养这么俩傻冒呢。
……
慕玄将顾北领到她的房间,介绍道:“北北,你看,你房间的纱帘都是选用的上好的珠光纱,拉上既透光又能柔和照进来的光线,还有这……”
话音未落,顾北便打断道:“我对住所没那么多要求,能住就行,我没那么娇气。”
“那不行。”慕玄认真道:“给北北的一定是最好的,北北是不是担心会乱花太多钱,没关系,为夫有的是钱。”
顾北:“……”
我有说担心你乱花钱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慕玄握住顾北的手,一脸心疼的道:“北北,当初为了区区三百两银子,以身犯险,去除邪祟,真是太辛苦了,你放心,以后有为夫在,为夫一定会疼宠你,不让你受苦的。”他越说越感动:“北北,不要不好意思接受,这都是为夫该做的。”
顾北:“……”
您想多了。
真想多了。
我就不该说那句客气话,这人真是给跟杆子就能往上爬,还爬的自我感动。
“区区三百两”,呵,这要是让裴远之听见,还不咬碎他那一口银牙。
“你……不觉得,你有点自我沉醉吗?”顾北扶额,牵强笑道:“我该说点什么好。”
慕玄放下顾北的手,转而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认真道:“北北已经感动到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还是闭嘴吧。
顾北无奈,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对了,北北,这次我们这么着急赶回来,是因为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会有游行,北北要是觉得沉闷了,可以去看看。”慕玄边说边拉着顾北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水。
祭天大典?
顾北道:“到时候你也得去,你还是非常重要,不能缺席的那种是嘛。”
慕玄单手拄着下巴,注视着顾北,说:“是的,天雍国师,地位非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控一国风调雨顺,除魔奸邪,可以说是他们的神袛吧。”
这人,还能当别人的神袛,油腔滑调,登徒浪子,这帮信徒别是入了个“邪教”吧,顾北哭笑不得。
“北北,莫不是心动了?”慕玄见顾北一直未曾言语,便调笑道:“是不是觉得为夫有钱又有势,要好好把握住为夫了?”
顾北看着慕玄这个“邪教”头子,微愠道:“你少一口一个为夫的,我们还未成亲,注意声誉。”
“没成亲怎么了,你早晚是我的夫人,我不会给别人娶你的机会,所以现在叫几声夫人也无伤大雅。”慕玄注视着顾北的眼睛,真诚道:“我的夫人永远都只有你一人。”
顾北:我这有种铁树开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果然,情话多听不得。
顾北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