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茅屋前,李一凡万分期待的等着杨震山开口,他已经一只脚迈进了这个幻想中的世界,只等有人能再带他一把。
杨震山整理了一下思路后,便徐徐道来,谈及所长,一身宗师气派尽显。
“首先,一凡小友可听过‘人体有大药’?”
李一凡思量了一番,答道:“是不是人体有很大的潜能可以被开发出来?”
“孺子可教!这是比较现代的讲法,但也所差无几。”杨震山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华夏武术源远流长,不可追溯源头,我们无法想象前人是如何开创的先河,但是在漫长岁月中,一代代惊才绝艳之辈创造了太多方法用来开发己身,这些方法便是武学!”
“先人们发现锻炼肉身或是奇异吐纳之法,到达一定条件,便能在体内激发一股气,环转周身,去粕存精,强健内府,澄澈神明,从而延年益寿,身具不可测之力,能够飞檐走壁,劈金断石。更有大能者,气通大龙,冲顶而出,过百岁而不衰,三甲子方寿终。”
杨震山面露神往之色:“那种境界,真是神乎其神。”
李一凡被杨老人家神乎其神的描述惊的合不拢嘴,过百岁不衰,三甲子寿终?那可是将近190岁,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不能用神奇莫测来形容了,应该称为丧心病狂!!!
强烈的求知欲让李一凡打断了杨震山的神往。
“杨老,那内功是什么?又该怎么修炼内功?是否就是如现在太极拳,八卦掌之类的武功修炼到极致也能练出真气?”
杨震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相信能流传至今的武功,多半源头上都是伟大的功法,但可惜的是,在时间长河中,核心精华已经损失殆尽了。在我年轻的时候,华夏大地上还是有很多流派的,而我白虎一脉只是其中不入流的一个小门派。
李一凡大吃一惊道:“我听飞虎说过您的事迹,您和先师那么厉害,您的门派还只是不入流的门派吗?”
杨震山点点头,道:“我的能耐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极高的,但在那个圈子却着实普通,当年的我二十岁才修出了第一缕真气,又二十年才修为大成,练出气海。而那时候各家大派的翘楚,无不是二三十岁就已大成,门内更有传说中的破虚境的强者坐镇,强悍无匹。”
李一凡倒吸一口凉气,又不解道:“杨老,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这修炼之事?”
杨震山解释道:“原因有三,其一:内功修炼门坎极高,而门派招收又极为严格,所以此中之人甚少,常人自然不会常见;其二,当年倭寇入侵,举国抗敌,我辈之人死伤无数,很多门派甚至全部牺牲传承断绝;其三,如今崇文弱武,习武之人便更少了。”
李一凡恍然:“原来如此,还请杨老继续指教内功的修炼之法。”
杨震山点点头,说起了内功的修炼。
“至于内功的修炼,对个人体质有着严格的要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修出真气,各家各派均有不同,但无论是锻体还是吐纳,都是从修炼出第一丝真气开始,而后根据所修功法的心法艰苦修习,或是刚猛,或是阴柔或是奇巧。
入门级修者称为武者,每日所练,皆是依所习功法打熬身体,旨在激发体内第一丝真气。
初期修者可称内家高手,已得真气,所修出真气散于十二正经之间,每次运功修炼,通过身体感知已修出的真气,汇集一处运转全身,每走一圈便可将真气壮大一分,称为一个小周天。初时十二正经经脉阻塞,能容纳的真气量和产生真气的速度极低,此间修者需要日积月累,消耗真气,打通经脉,增加真气容量,和产生速度。每通一脉,则真气量和真气产生速度暴增。待十二正经俱通,真气量和真气恢复速度将会增长数倍,届时可聚全身真气之力破丹田,凝气海。气海成,则全身真气自动运行,往复不止。
中期修者可称大师,气海已成,可练脏腑,升华己身,真气经由各脉,依五行逐步洗炼心、脾、肺、肾、肝,而后练其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谓之洗精伐髓,此间修者伴随修为增长,排杂质于体外,恶臭难当,消化能力倍增,食量巨大。修之大成,脏腑韧如牛皮,血液浓如汞注,力破千斤。
后期修者可称宗师,周身真气鼓荡,对真气的操控如臂使指,方可通任督二脉,上达天庭,练气化神,经年累月,通头颅诸窍穴,届时真气自气海向上直达百会,向下直达涌泉,周而复始,循环运行,方成为一个大周天。达此境者,神聪意明,思如泉涌,六感敏锐,对身体掌控自如,可内视,寿命冗长,一人之力,虽各不相同,却也十数倍强于中期修者。
至于再往上,有人能三花聚顶,气感天地,自此脱胎换骨,再世为人,身负神鬼莫测之能,已非人类,是乃破虚境。”
杨震山深入浅出,将庞杂的修炼体系展现在李一凡的面前,饶是早已心有准备,李一凡也被杨震山所述震撼不已,兀自呆坐在一旁,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此时李一凡的脑海里,华夏大地上,无数的能人异士飞檐走壁,摘花飞叶,抽刀断水,剑气冲天,各家所长皆有不同,使得李一凡内心激昂澎湃,呼吸急促。
“静心!”
一声爆喝,打断了李一凡的幻想,急促的呼吸一滞,情不自禁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李一凡以为是自己走神让杨震山不悦,歉意道:“杨老,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杨震山伸手探在李一凡脉上,又连探李一凡周身大穴,道:“我并无责怪的意思,只是小友一身真气,却没有相应功法运行,又无气海,此刻如初期武者一般散于周身,如今情况最忌暴喜暴怒,否则真气紊乱,轻则内腑受创,重则真气爆体而亡。”
李一凡一听如此严重,言辞恳切道:“杨老可有办法教我?小子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报答杨老。”
杨震山却摇摇头:“我知你心里所想,却无能为力,我和飞虎一脉,虽有传承,却并不能传授与你,祖上有训,非具虎格,不能授之功法,如有违背,定除名于白虎宗门以外,虽然如今白虎宗门只剩我师徒二人,可我并不能违背祖训,否则白虎意志无存,就此宗门消散。而我刚刚已经运用我派探查之法对你检查过,你并不具备虎格,所以,,,,,,还请小友见谅。”
李一凡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性格,对于杨震山能毫不吝啬的为自己解惑已经是感激不尽,反倒安慰杨震山,道:
“杨老,无碍。既然此事不通,您可以看看我这一身真气是否可以助您疗伤。”
“飞虎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小友胸怀让老夫佩服!”李一凡的洒脱和善念令杨震山赞叹不已。
“我的问题需要有人耗损自身真气,为我逐脉温养,小友虽然真气浩荡,却并无功法,无法细致操控真气为我疗伤。不过我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一放,老夫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友告知,或许能寻出蛛丝马迹,来助于小友。”
李一凡:“请讲”
杨震山道:“此事或许牵扯到小友的秘密,请小友斟酌。小友是否服用过什么异物,或者使用过什么宝物,这才获得一身真气?要知道,虽然修炼全靠自身,但世界之大,也有天才地宝能助于修炼。“
话音刚落,看到低头沉默不语的李一凡,杨震山知道问到了点子上,可事关别人的秘密,也说不准李一凡会不会坦露。
李一凡并没有纠结很久,他只是眼神晃了晃,便将手伸入领口,将脖子上所系的小石头拿了出来,递到杨震山面前,道:“也罢,如果解决不了自身问题,留着它也只会麻烦,还请杨老看看。我只知道佩戴这块小石头就会舒适异常,放入手心,更会有气息流入体内,偶尔也会排泄杂质出体外。带上它一个多月,无论身体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提高。“
杨震山郑重的接过小石头,两个手指捏住小石头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又依李一凡所说,放在手心,闭上眼睛,细心感受。
很快,杨震山身体猛地一震,脸上肌肉颤抖,哇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落在地上,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杨老!”
“师父!”
守在一旁的李一凡和时刻在关注这边情况的杨飞虎,突然见到杨震山吐血,大惊失色,尤其是杨飞虎,急掠过来,也不顾肮脏,跪在染血的土地上,扶着杨震山,眼泪都急了出来。
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又是一口血痰吐了出来,杨震山面色潮红的抬起头,道:“不用担心,这一口黑血吐出来,我的旧伤反而好了许多。”
杨震山惊奇的看着小石头:“这究竟是何物?如此神奇,我将它放在手心之时,便有一股真气入体,完美的与我的真气融合,即便在我没有运功引导的情况下,也是所过之处沉疴瓦解,照如此速度,给我十日时间,往日旧疾定可痊愈。”
杨震山的声音有些急促,说到后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将小石头重新塞回李一凡手里,道:“如此神物,小友请收好,莫要轻易显露人前。”
杨震山的手还在半空,旁边的杨飞虎就急眼了,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道:“小凡哥,求你能借这石头给我师父一用,以后我。。。。我。。。。我。。。。”杨飞虎本想说自己定当报恩,可通过这些年的寻药,深知如此神物的价值,估计卖了自己也不值一二,便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之能跪在那里,双手撑地,不停的哀求:“求求你,求求你。。。。。。”
“飞虎,不可!一凡小友于我已是有恩”虽说只有一霎那,但李一凡的小石头确实为杨震山祛除了些许沉疴,已经算是有救治之恩了。
李一凡看着这师徒二人,苦笑不已,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飞虎快起来,我答应就是了”
“这,使不得啊”杨震山老脸尴尬。
“谢谢小凡哥,谢谢小凡哥,以后飞虎的命就是你的了。”此刻的杨飞虎,也只能用感激涕零来形容了。
“杨老,拿好!”李一凡反手将小石头又塞回杨震山手里,笑容坦荡。
杨震山还是拒绝道:“小友,我已老迈,以我的身体,即使痊愈也不能再有寸进,苟活几年就要埋入黄土。。。。”
李一凡制止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杨震山,道:“杨老不必多说,我本来就敬重您的为人,更何况您今天的解惑已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恩同再造,还请不要推辞。”
见李一凡坚决无二,杨震山也不再推辞,抱拳以礼,道:“多谢,十日后定当奉还。”
李一凡扶起杨震山,笑着摇摇头。
“嘭”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三人侧目望去,就见一头三四百斤的黑野猪躺在了不远处空地上。
“嗷!”
猛虎小花,从树林里跳了出来,站在野猪前,傲娇的不行。摆完poss,欢快的跑到杨飞虎身边就要开始厮磨,却猛的闻了闻地上大滩的鲜血,警惕地抬起头对着李一凡不断的低吼,凶相毕露。
还不待小花发威,她那硕大的虎屁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你这蠢虎,刚要夸你懂事,逮了只好物,你却过来丢人现眼,乱耍威风。“杨震山笑骂了起来。
小花极通灵性,又很怕杨震山,委屈的躲在杨飞虎身后,不敢再上前来,虎眼满是幽怨,不过很快,小花久找到了新的乐趣,杨飞虎的身子就又开始有规律的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