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请稍等!“
杨震山拉着李一凡进屋,走到日夜供奉的牌位前站定,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吩咐起随后而到的杨飞虎去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在旁边橱子里拿起了三支香点了起来。
见到这师徒二人穿戴整齐,李一凡也不好意思再光着身子,飞快从包里拿了件T恤和短裤换上,在旁静静等待。
杨飞虎知道这是要给祖师上香,穿好衣服后站在师傅身后右侧,随着杨震山跪下。
“白虎神宗,八十一代传人杨震山,携徒八十二代传人杨飞虎。叩拜列位祖师!今有要事,需请白虎传承,特告知列祖!”
言毕,师徒二人郑重三叩首之后,杨震山起身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头也不回的说道:
“飞虎,去抱起列祖牌位。”
杨飞虎立刻走上前来,恭敬的抱起排位,立于案旁。
李一凡这才发现,牌位下面原来还有一个长约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鎏金虎纹的白石,平日被牌位罩在上面,让人万万想不到其实内有乾坤。
杨震山回头请李一凡走上前来,介绍道:
“一凡小友,这便是我派传承之物,名唤“白虎匣”。也是一件神物,整匣浑然一体,毫无缝隙,水火不侵,刀枪难损,必须输以我派真气或是滴上身具虎格之人的鲜血,方能开匣。”
又见一奇物,而且小石头的消息可能就在其内,李一凡心痒难耐,却也知道这是人家祖传供奉的宝贝,自己不好亵玩。只得说道:
“果真神奇,还请杨老开匣吧。”
杨震山点点头,运转真气,衣衫猎猎作响,伸手一指点到匣子上虎纹额头上,一股纯正真气注入进鎏金虎纹。瞬间,虎眼微微一丝亮光闪过,只听咚的一小声,似玉石碰撞的声音,匣子上弹开了一条缝隙。杨震山轻轻将上盖打开,漏出三样古物,两卷兽皮卷,一卷竹简,上面分别写着《白虎司宗名录》、《白虎诀》、《白虎异志》,均是两行字,一行繁体,一行李一凡也不认识的上古文字。
杨震山将《白虎异志》小心的拿出来,放在床上层层展开,大大小小的图和文字在兽皮上显现,间或一些不同笔迹的注解。展开到约1.5米左右的时候,兽皮断裂而止。
杨震山眼睛在图上快速扫过,目光定格到兽皮图偏右下角的位置,上面还贴着另外一块印着图的布条,开颜道:
“果然没错,一凡你看,这上面所画是不是与你的小石头相似?”
李一凡顺着杨震山的手看去,兽皮上画了一个圆形的石头,上面点了很多抱作一团点,果真是有些相似,又看介绍,全是些拗口的文字,但也大概能理解上面的意思:
世间有灵脉,所生之处,汇天地之灵气,凝结成形,故称灵石,灵石之内灵气纯净,可被吸收,消耗殆尽则化为粉尘。依灵石内灵气的质量可分为,上中下三品,体积则相反,品阶越高体积越小,下品灵石约拳头大小,中品半拳,上品如珠。更有极品灵石,甚为罕见,拇指大小,内含先天灵气,眼观如雾,聚而不散,伴身辅助修炼,入体洗精伐髓。
读完兽皮文字,李一凡呼出一口气,道:“描述的如此像,看来就是灵石了。“
杨震山也是惊奇不已道:“原先我见图上所描述的事物太过玄乎,以为是先人为了神话传说,没想到却有其是!“
谜团解开,所求二事却只得其一,李一凡苦笑道:“虽然知道了小石头是什么东西,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运用它。”
“如此,一凡小友你再看看这张图“杨震山揭下灵石图片旁边的布条递给李一凡。
李一凡接过布条,细细看去,布条上画的很简单,一个束髻道袍古人盘膝而坐,五心向天,胸前一块灵石浮在半空,古人对面是一根参天巨柱,柱上雕刻了一尊威势滔天的神兽。
“这是古人在进行一种祈祷祭祀仪式么?”李一凡疑惑道。
“一凡小友再往神兽柱前细看”杨震天笑不点破。
得到指点,李一凡又一次仔细看去,这才发现神兽柱前也漂浮一小物,因为和巨柱对比之下太过渺小而被忽略了,再看坐在地上的古人是睁着眼睛的,这情形,正是在观看柱前漂浮的东西,这是。。。。
李一凡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起来,道:“柱前飘的是一本秘籍,这古人正在研习!!!我明白了,是古人用灵石激活了神兽柱,获得了密法!!!”
杨震山点点头,道:“肯定是这样了。”
李一凡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朝向杨震山抱拳,请求道:“恳请杨老指点我从何处能找到这个神兽柱。”
“说什么恳请,些许小事而已。”杨震山扶起李一凡,道:“这布条我还记得,原是我年轻时在华北冀州一处山中所见,此山名为雾隐山,山上有一处景观名为九龙头,是九个突起的小山峰,我当年在那里追击一名倭寇武士高手,误入了一个山洞,在深处一个石壁上见到此画,正是觉得眼熟才拓印下来,这么多年早已忘之脑后,没想到一切皆有定数,今日在此献给小友了。”
“雾隐山?冀州兴县的雾隐山?”李一凡不可思议道。
“对,好像那个地方是叫兴县,怎么一凡小友知道?”这下轮到杨震山好奇了。
“是的,我家乡就是冀州,我在兴县上过三年中学呢。这。。。真是太巧了!”李一凡很兴奋。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信息,又有些迫不及待,道:“谢谢杨老,这件事对我太重要了,如今杨老您救伤复愈,我也算不负飞虎所托,我想今日就此告辞,先去您所说的地方寻找前路,待有了结果再回来看您。”
“小友且慢,老夫还有一事相求。”杨震山按住躁动的李一凡。
有些难为情,道:“小友此去,可否带上飞虎?”
看杨震山的表情,李一凡心里明了,爽快道:“当然可以,如今飞虎也是我的兄弟。”
杨震山又一次被李一凡的善念和豁达感动到了,老目微润,轻轻拉过案边的杨飞虎,道:
“此番请求,实则我有两个私心:其一,飞虎的资质非常好,只是这些年为了我的事情分神阀力,否则早已修出真气,此次让他同你前去,也是想为他寻一道机缘;其二,小友带着灵石而来,与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给我心中疑虑几十年的问题带来了方向,按我师父所说,我派名为白虎神宗,为上古大教,自人类文明初便存在,流传至今,曾经辉煌无比,可以就我们所习这些功夫来看,并不足以支撑这个说法,师父是我的信仰,他的话我坚信不疑,事实与信仰的冲突,让我困惑不已,如今发生的一切给师父所说带来了极大的可能性,而我也猜测我宗门也许正是那种传说中修炼大道的宗门,你二人此行也许能窥探端倪。拜托了!”
说完转身又将白虎匣中那卷竹简取出,合上匣子,让杨飞虎将牌位重新放好罩于匣上,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白虎异志》卷了起来,然后将两卷古书一并塞到杨飞虎怀里。
“飞虎,这两卷书你收好,对你们或许有用,《白虎诀》内有之前我传授过的内功心法,切忌不要遗失,莫让我师徒二人愧对列位祖师!”
“师父!”杨飞虎没想到这么突然就要再次离别。
“好了,不要多说了,马上收拾衣物,随一凡小友下山,你要是一无所获,就不要回来了!”
杨震山语重心长的说了许多,便不再难舍这一时的相聚,催促二人下山离去。
杨飞虎又在门口跟小花告别一番,在一老一虎不舍的目光中,和李一凡消失在了山林。
人影已逝,老人杨震山又烧起三炷香,跪在白虎列祖牌位前喃喃自语:
“列祖师在上,不肖弟子有感觉,此番也许飞虎真的会有所获,一飞冲天,还请诸位祖师保佑,保佑飞虎能够成功,保佑不肖之徒震山能解我宗门前缘,再现宗门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