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们就分头行动了。明天下班前你们把各自的刚工作列出进度来给袁总，让他统一跟我说就行了。”
大家都说没什么事了，张总宣布会议结束，说了句
“小赵跟我来一下，我给你交代交代那个事，”就站了起来
赵明晃着肩膀去了跟张总去了办公室，背上都能感受到他的得意扬扬。
袁飞拍了拍宋明涛的肩膀，“没事儿，二胎三个月就回来了，很快。”
宋明涛笑笑，没说什么，出去了。
“宋儿，没水了，换桶水吧。”刚出门，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女色响起来，小米一看已经五点半了。
“哎，好。”宋明涛声音没了往日的清脆，还是应着。
“明天再换吧，下面下班了。李姐，我看隔壁办公室还有，先帮你接一杯吧？”袁飞大声热情的说。
“吆，这么晚了啊，都没注意。不用了，下班了。”
说话间，听到她开抽屉拿包走人。
宋明涛感激的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米看到他依然一丝不苟的头发，洁白的衣领，落寞的背影，对他的厌恶由深深的同情代替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很快，张总屋里就传来爽朗的笑声，赵明推门而出。
“美女，张总说你心细，让你和我一起做这个项目。”
“赵总您有事吩咐就行，一起就算了，给您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小米内心很不喜欢这个项目，听她这么说，又不能跟张总落实，只能开个玩笑。
“其实我一个人也搞的定，尽量不麻烦你哈。”赵明也并不想让小米接手，大家都看出来了。
“袁飞啊，我想了想小米和小赵一起对接吧。”张总推门准备下班，冲着他们说了一句。
“好的，”袁飞答应了一声。
“你看，我没忽悠你吧，”赵明得意洋洋，跟小米说话。“唉，人家没拿我当自己人啊。”
小米白她一眼，说声“我下班了，”拎包走人。
赵明跟了一句“你们看她什么态度啊，”
俩人没搭理他，他自讨没趣，也收拾东西要。
小米并不想参与这个业务，赵明就更不想了。他一心觉得这个业务能做的很大，不希望有人抢自己的风头。他还一心认为小米有后台，如果两人合作，最后功劳记给谁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一上班，袁飞就接到赵明电话，“好，行。”
小米听出来是赵明，接着收到一条微信：
“美女，我家正好离那里近，我今天先过去打探一下情况，回来跟你汇报哈。”
小米回了一个，“遵命赵总，听您吩咐。”
她初步拟定了工作计划，征求袁飞的意见。
袁飞看后，示意小米跟他出去一下。
“审批流程简化这个先去掉，暂时不动，”袁飞说。
“啊，为什么？”小米很吃惊。
“你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么木头脑袋，”袁飞用手指指张总的方向。
“他不是同意了吗？”小米是真的不明白。
“你啊。你不想想，每年有多少人找他，捎带手的事他还用你提醒啊？”
“不明白。”小米说。
“不明白慢慢想吧，”袁飞笑笑，“抓紧立项做业务，咱们发起的业务越多越好，审批越严越好，业绩权利他都要，知道了吧？”
小米彻底晕菜了，“袁总，你怎么看的这么明白？”她有点好奇袁飞大大咧咧的一个IT男，怎么这么人情练达。
“这有什么，别的没什么。赵明那别跟他顶，做做呗，有没坏处。”
“唉。”小米叹口气，“不知道张总怎么想的，他不愿意让我跟，我也不愿意做这个业务，还非得让我们俩合作。”
“手下不和睦才不会联手坑他啊，”袁飞哈哈一笑，“习惯就好了。”
“你们城里人套路真深，”小米恍然大悟，开了个玩笑。
“你还来得及回农村，”袁飞说。
“我有什么办法能抽身出来吗，要不我代替宋明涛做综合行吗，我不介意。”小米问。
“这个我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抓紧上项目，上来了就有借口说了。”袁飞说。
“行，我抓紧。”
“不过，别太乐观，”袁飞又来了一句。
“啊，怎么呢？”
“年底科技部不可能再开新项目了，那边都忙成一锅粥了。再快也得春节后，要是你们谈得好，张总去卖个面子这个项目的系统对接还有可能，开发就别想了。”
经过袁飞的调教，小米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想也好，先做几个产品出来，新产品的审批流程就不会动谁的蛋糕了。
有袁飞的话，小米也不是很着急了，按部就班的开始工作，至少不再是没活干的状态了。
然而在终于和“红金”公司，也就是张总介绍的那个规模还可以的小贷公司第一次接触后，她就和赵明彻底闹僵了。
那次是赵明和小米一起去见他们的总经理。
在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办公楼，进去一看，两部电梯一部已经坏掉了。那个所谓的总经理说话满嘴跑火车，吹胡子瞪眼的让小米心里有些反感。
“钱总，您和总公司是什么关系？”小米问他。
“喔，我们自负盈亏，”他倒是不避讳。
“您现在的客户来源都是哪里？”小米继续问。
“哈哈，这是我们的商业秘密。不过张经理你可能不知道，消费需求也是需要培养的，不客气地说，我们的员工，都具有把梳子卖给和尚的能力。”
说完，他哈哈一笑，赵明也哈哈大笑。
“不良率呢？”小米问。
“不良我们不负责，根据协议，钱总他们会自己消化。”还没等钱总回答，赵明先沉不住气了，他拼命给小米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别太苛刻。
小米假装没看见，“我知道协议，只是好奇。做了几年客户经理，对不良不算最头疼也是很头疼了，想跟钱总取取经。”小米满脸诚恳。
“你们银行都是文人，包袱重，我们不怕这个。我们有专门的队伍。”钱总推开赵明递过去的烟，在桌上拿起自己的进口烟分给赵明一颗。赵明接过去，拿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茶几周围立马被烟雾包围了。
“赵经理，张经理，你们是在银行过得太舒服了，现在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了。市场就这么大，你不做别人就要做。看着好像是你们的客户，可是你不挖掘，别的行就挖掘，最后客户是你的没做，收益成了别人的，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钱总说得对，银行就是自己束缚自己的手脚，说实话，愿意做出改变的人太少了。”
“你知道我们今年一年做了多少吗？”钱总吐一口眼圈，眯着眼睛故意卖关子。
“多少？”赵明很负责的承担了捧哏的工作。
“5个亿，”钱总骄傲的微微一笑。
“你们这人均单产比起我们银行真是天上地下。”
两人互相吹捧，一颗烟接着一颗烟，小米觉得自己的肺这一个小时都给熏黑了。
回去的公交车上，小米黑着脸不说话。
“我说，有你这么谈业务的吗？你看不惯可以跟张总说自己退出，你这样跟审问犯人似的审问人家老总，合适吗？能不能别摆出那份傲骄来？”
“好，我退出，我回去就跟张总说，不打扰您的好项目。他们为了收贷款可能会砍人的，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哼，”赵明从嗓子眼里飘出一丝轻蔑，“女人。”
“女人怎么了，碍着你了？”
“我不跟你吵，惹不起，躲得起。”
下车后，两人互不说话，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