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深谎称自己是有个上海的同学想和她见一面,让老何把她送到了外滩,老何不放心,说不能太晚回酒店,让俞兰十点之前来接她一起回去。
外滩果然是上海的招牌宝地,因为是元旦,外滩是会有大型的烟花表演的,所以何深深到的时候也已经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片人了,很多人都是占好座儿的。何深深倒吸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为了来看烟花的,不然估计是什么也看不到,是可能会被游客挤成肉饼吧。
她看了看攒动的人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赶紧去往和程澈约好的地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程澈提早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等待的过程中特意去星巴克给她买了一个抹茶蛋糕,觉得跨年的时候能看到她回事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何深深果然没有辜负她吃货的名声,一看到他就冲上来拿下了他手里的蛋糕。程澈脸上的黑线权当没看见,她才不管那么多呢,有的吃就行。
程澈内心:这小丫头片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等下看我怎么治你!
两个人隔了一天没见面,同样置身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却显得分外想念。他牵起她的手,照旧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轻轻牵起她是软软的白净的手,不知不觉之中,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只有在这个时候,何深深才会温驯得像只小绵羊。
何深深是特地在网上查过的,在外滩看上海的夜景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他们俩沿着外滩缓缓走着,隐没在人群之中,化作中额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一。何深深觉得回到了那时候在厦门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偌大的城市之中,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形色各异的行人之间穿梭,那时的他们情愫渐萌,所有的情绪都在微妙的变化之中冉冉升起。
走在外滩的街头,两人的情绪都大有不同,但唯有一点已经达成共识:
得之我幸,皆要将掌心之人珍之重之,一生不负之。
外滩广场上人流如织,笑声一片,车灯伴着高楼大厦的灯光,像一幅绵绵不断的画卷,酒绿灯红的背后是这座新都的生机。各色的外国建筑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犹如用黄金砌成的,向人们诉说着上海的丰厚的历史。
黄浦江在夜晚的城市之光的掩映之下,像一个沉睡的少女,宁静又甜美,南浦大桥就像她颈上的珍珠项链黄浦江的江水是黄色的,如同一条黄色的绸带,把老城和新城连在一起。遥望浦东,东方明珠塔绚丽多彩,明珠光辉熠熠,而金茂大厦和环球金融中心,两个高大的巨人巍然屹立,傲对夜空。游人们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都陶醉在这一片如梦如画的夜色中。
情人墙大概是黄浦江边最具风情的一个地方,恋人们在这堵七八十年代盛极一时的水泥墙之下或巧笑嫣兮美目盼兮,或低语呢喃、耳鬓厮磨。
何深深和程澈并没有他们那般如胶似漆的亲密,只不过将这些甜蜜都以另一种形式表达出来。情人墙是何深深一直抱有期待的,在逛到那里以前,她还在各种遐想,要做哪些浪漫到发泡的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要怎样拍照等等。但是真正到了的时候,看着各种亲吻的香艳的场面,她讪讪地怂了。程澈还特坏地调笑道,“阿深,你不是特想在这儿来一场浪漫吗?”
他好笑地低头看着发窘的何深深,“来吧,想怎么吻,今天我无条件满足你。”
……
她已经觉得很羞耻了好吗?
“我们、我们去吃蛋糕吧!你买的蛋糕好像味道不错!”哎呀妈呀,赶紧远离这个荷尔蒙堆积的地方吧!
程澈就近找一家露天的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一杯果汁。嗯,果汁自然是给她那个喝了咖啡晚上就失眠的阿深叫的,何深深对咖啡和茶多酚特别敏感,白天要是喝了其中的任意一样,晚上就兴奋得不睡觉。而她不睡觉的后果就是,他得陪着不让睡啊,何深深到了失眠的时候可是只磨人的小妖精啊,撒起娇来一套一套的,他都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发疯去祸害其他人。
烟火会在凌晨的倒计时的时候才会有,但何深深不能待得太久,是不能看这场烟花了。她不觉遗憾,只求身侧之人长安,长伴。
程澈知道她虽然比较特别,但还是会有期待浪漫的少女的情怀,会喜欢情话也会喜欢不太计较的相处方式。在一起那么久,他可是很有心得的。
“深深,你在这而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可一定要满足她这小小心愿,因为他想做她是完美男友呀。
何深深坐在路边的喷泉旁玩手机,刚想着程澈去哪儿了,就看到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火光之上是那张熟悉得不饿能在熟悉得脸庞。
他去路边买了烟花棒,一大捧,包装成花束的样子,送给她。
何深深惊喜极了,可能点燃她的不只是这星星点点的火光,更是他带给她的感动。
上海的夜风袭来,吹起她飞扬的发丝。发丝凌乱之中,她的笑脸极其明媚动人。
转眼已经快九点了,何深深收到了乔诺的短信问她要不要来接她一起回酒店,为了不让老何担心,她还是告诉了乔诺她的位置,俞兰给乔诺和何深深买了很多东西,女人的购买欲完全在商场里的到了完全的解放,这里逛逛那里逛逛,手里全是衣服裙子,没意见都是两份装的,姐妹俩各一份,俞兰可是一心想着要给两个女儿试试。
“怎么办呐,又要走了。”她无奈地看向程澈,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何深深还以为他生气了。
于是轻轻扯起了他的衣角,柔柔地说道,“阿澈,对不起嘛,离你那么近却只能陪你那么短的时间,”她略有自责地盯着地面,不敢看他的眼睛。
“元旦快乐,阿深。”他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其言语语气中,是温情,是感动,是眷恋。
何深深知道他不会生气便也放了心。
但是再接到乔诺的电话的时候,却被程澈掐断了线,赖皮地拉着她的手不放。
“你干嘛,我阿姨来接我了。”虽然嗔怪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推开。程澈恋恋不舍地将她从后面抱住,嘴巴砸吧着低语道,“我不管,再让我抱一会儿。”
两人临江而立,在冬天的黄浦江的江风吹拂下,她以为在他的怀里,久久不愿放开。
乔诺在外滩的车马人流之间穿梭不止,城市的喧嚣和攒动的人群,还有路边深情拥吻的情侣,让她忍不住地想起心中思念的人。
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心里正郁闷,不知道深深具体在那个位置,只好边打电话边到处乱走。
恍惚间们仿佛看到江边有人静静地矗立着,抱在一起,情至深处,那个笔挺修长的背影和他像极了,连外套风衣都好像曾在校园里偶遇时见到过。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于是定睛仔细望去,背影的身体微微侧过来,灯光的照映下,他的轮廓也逐渐清晰。实在是太像了。只不过真的,她不愿意去相信,那个轮廓那张脸那个身体属于他。因为,此刻,他正抱着另一个女孩。
“我该走了,阿澈。”何深深估摸着乔诺和俞兰肯定已经到了,终于下定决心要回酒店了。
即使不舍,也只能而过叫他放手。
程澈心不甘情不愿地,只好撒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低头抱起她的头,像每一次离别一样,在她额间留下一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这种邪魅的语气用他的声音表达出来却半点违和感都没有。何深深自然晓得他说这话的意思,于是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好啦,你先走吧,我去找我阿姨了。”她目送他先走,见他痛快的挥了挥手才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未接来电吓了一大跳,赶紧给乔诺回电话。却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落在了这个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一般的妹妹眼里。
乔诺看见了他们道别的整个过程,当然也看清楚了这一切的男女主人公,她至始至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甚至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惊吓,手机砸到了地上,屏幕裂的四分五裂都没有缓过来。她呆呆的转过身去,忍受不了看到他阳光般的笑容对着另一个女生的大放异彩,而这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她母亲为她选择的姐姐。
这怎么可能呢?乔诺拼命得摇头,情绪失控地向远跑去。
他们来自同一所高中,又是同学,而且深深姐的手机上给男朋友的备注又是“CHE”,上回接电话的声音也和他的很像……所以,真的是这样吗?她心里喜欢的和深深姐鼓励她去追求的,竟是她姐姐的男朋友?而她也从未听说过他已经有啦女朋友这回事啊,原来是这样,长相帅气又绝顶聪明的他早就有了疼爱珍惜的人,只不过是异地,不能常常见面而已。
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
乔诺失魂落魄地打开了车门,一屁股坐在了车座上。俞兰被女儿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小诺,怎么了?你深深姐呢?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乔诺不语,刚刚发生在她眼前的事情实在太打击她了。见女儿沉默不语,心中虽有不安,俞兰却不敢多问,想着先接到何深深回酒店再说,只好自己打电话给何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