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早上,待大家吃过早饭,德叔向大家宣布了一下自己的决定,他清了清嗓子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一会儿你们各自收拾一下行李,咱们去下一个地方!”
小红和虎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和这种场景,于是站了起来,准备回房间。
“嘉怡娘,走吧!”小红拽了拽青翼的衣角说道。
“不,等会儿。”青翼看一眼小红说道,又望着德叔问到:“去哪儿?再去下一个地方卖艺吗?”
“对!”德叔虽然一直很欣赏青翼,但是杂耍班所有的事情一向是由他来决定,于是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也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接着也站了起来准备回房间。
“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其他的活法,这样一直换来换去,每个地方待一阵儿的,是长久之计吗?”青翼见德叔执拗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都是些习武的粗人,不干这个能干什么!”德叔这些天经历了被当中拆台的耻辱以及被徒弟出卖的情节,本来就已经积了一肚子的气,青翼这一说,更是激怒了自己,于是毫不客气的大声吼道。
“你作为他们的师傅,为什么不想想怎么样才能给大家安定的生活,好好教大家武功,这么一直四处流浪、居无定所,难怪阿勇要走!”青翼见德叔吼得那么大声,自己当然也受不了这个气,一时之下把自己所有的看法都说了出来。
德叔一听,似乎已经忍不住自己心头的火想继续对青翼大吼,可是再一看青翼这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又忍了回去,随后大叹一声转过身去,回了屋。
“嘉怡娘,你别生气,我爹就是这样,不过都是为了大家,不卖艺也没钱养活大家啊!”小红赶紧凑过来拉着青翼的手安慰着说道。
“也是我太着急,我是真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长久之计,有一身的好武艺,就只能当街卖艺吗?每去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又换一个地方......”青翼继续跟小红絮絮叨叨着。
“好了,嘉怡娘,你说的都对,我去看看我爹啊!”其实这会儿小红根本听不进去,她一直以来也只听爹的,也从来没想过除了卖艺还能干什么,这会儿她只想着如何缓和青翼和德叔的矛盾,现在看青翼的气也消了一些,于是赶紧去德叔的房间看看德叔怎么样了。
“姐,你刚说的,习武之人,还能干什么?”阿福一下子产生了兴趣,想着青翼一向懂得多,就追问着。
“习武之人,可以......开武馆教别人武功,还可以带兵打仗......”青翼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懵了,就随意想了想说了一些。
“带兵打仗!是不是还可以当将军!”阿福一听到这里,就激动的不行了,就好像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英勇的将军......
“你别痴心妄想,你这三脚猫功夫,就算去,也只能当个小兵,要想当将军,你还得多练练!”青翼一看阿福的样子,一下子笑了起来,还开玩笑说道。
“那就让我来当将军,你当小兵吧!”虎头在一旁听着,赶紧走了过来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就这样,大家在院里有说有笑的,一时间也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咳咳!”德叔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大家还在院子里面开心的笑着,于是故意清清嗓子引起大家的注意。
“师父,您出来了!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虎头一看德叔出来了,赶紧收起笑容说道。
“不用着急,慢慢收拾吧!”德叔边说着,边尴尬的往院子外面走。走的时候还看了青翼一眼,似乎想和青翼聊聊天,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青翼见德叔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也觉得刚才自己当中怒怼德叔做的似乎有些过分,于是就跟了上去。
“德叔,我刚才说话有些急躁,你别介意!”青翼跟在德叔身后,低声说着。
“哦,我不介意,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傅!”德叔说着,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是一个好师傅,只是......只是可以做的更好!”青翼快走两步,走到了德叔的旁边。
“怎么样才能做的更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德叔停下了脚步,看着青翼的眼睛说道。
青翼见德叔的样子还挺客气,于是想了想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啊,可以开一家武馆教更多的人习武健身,可以帮助穷人行侠仗义,还可以报效朝廷上战场杀敌......”
“说的都挺好,我也想过,可是,我没有钱怎么开武馆,我去行侠仗义了谁来养活我的徒弟们,我去上战场杀敌,我的徒弟们怎么办?”德叔意味深长的说着,一改往日的暴脾气。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是我们应该想办法来解决啊?”青翼觉得德叔说的也都对,这些自己也想过,只是自己还没想到好的解决方式罢了。
“所以,我觉得现阶段最好的方式,还是换个地方,继续卖艺,不是么?”德叔反问到。
“好吧,在我还没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之前,就算你对吧!”青翼很不情愿的说道。
“我随时恭候你的好主意!”德叔看了看青翼的表情,笑着说道。
“行,你等着吧!不过,你也别偷懒,你也得一起想办法!”青翼看着德叔笑话她,觉得德叔肯定是得意了,于是赶紧说着,随后转身往回走了。
待青翼一进院子,看见他们都在收拾东西了。
“嘉怡娘,你也去收拾收拾吧!”小红正在院子里收拾杂耍的工具,看着青翼回来了,赶紧说道。
“好的,我这就收拾!”青翼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回答到。
“嘉怡娘,你和我爹说啥了?”小红跟着青翼一起进了房间,追着问到。
“我们没说啥,就吵了一架!”青翼看小红着急的样子,于是随口说道。
“啊,我进屋那会儿还跟我爹说好了,让他出来跟你道歉跟你好好说话的,怎么又吵起来了,我得去找他!”小红一下子更着急了,说着就要走。
“我逗你呢,我们没吵架,就聊了聊下一步的计划!”青翼赶紧拉住小红,笑着说道。
“那就好,你可不知道,我爹就是脾气大,其实人挺好的,我在屋里跟他说话那会儿,他还一个劲儿问我你会不会生气,后来一看你们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他才放下心来......”小红这才安下了心,跟青翼聊了起来。
德叔快中午的时候才回来,虽然他没告诉大家他去了哪儿,但是小红能猜到他爹肯定是去集市上看了阿勇,具体和阿勇是以什么方式进行了道别,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问......
吃过午饭,他们一行6人和张爷爷道了别,驾着马车就向下一个地方驶去。
这一次的出发,青翼、嘉怡和阿福的心里多了一份安全感,少了一份期待;而德叔、小红和虎头的心里却多了一份期待,少了一份原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