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维利亚蒸汽世界带来了工业的概念。
由于生产力基础的原因，还有人们思维观念还未转变，所以“工业化”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个个国家的国王皇帝脑中。
在大多数大大小小国家的王眼中，工业只是加快粮食器具生产的工具，和增加人口的方式，应该牢牢把握在王室，而不是商人手里，小国的观念更是如此。
毕竟工业开始不到百年，教育改革也才数十年，期间没爆发过十万人以上的战争。
这是封建国家的主流思想，所以即便有无烟火药所制成的铜制子弹，枪械也直接跳过燧发枪滑膛枪的发展，到达了记忆中一战时代的半自动步枪水平，但枪械依旧没有被大多数人所接触。
在水蓝星这些封建国家中，完成工业化的国家根本没有，跟别说大规模的坦克飞机了，不过飞艇应该有，双雪以前似乎听父母说过。
虽然枪械大多数在精锐军队，民间出现得比弓和弩少得多，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会有人认得出枪械，至于威力嘛，他们只是听说过。
少的主要原因，就是贵。一盒子弹可以买一匹马。
所以双霖来找商队的管事的时候，年龄有些大的管事也没有怠慢，回答了双霖的一些……问题。
“昨天晚上那声炸雷啊……好多人都醒了，后来人都跑到伙房去找吃的，然后发现很多人都在那里。”管事有个落日族名字叫做斑布.霍斯，翻译过来亚族文就是“马竹”。
这位马管事继续说道：“晚上的怪诞天象当然没有让他们在外面逗留了，一人发了一个饼让他们回去睡觉了。”
“找吃的么……你也看到了天象，为什么会没有感觉？”双霖皱眉，靠在马车内壁上：“感觉到想吃东西之类的。”
“没，后来问了一下，我和账房会计都没。”他呼出口气道，双手塞在衣袖里哆嗦。
“马管事，您走南闯北应该见过很多东西吧，之前尸体重新动起来的情况，你有没有见过？”双霖再问。
“这两天死的人还少么”他摇摇头：“之前听都没听过，就今天出现这事。”
听到这里，双霖和马管事都扭头看向车外昏沉的天空，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异象。
死寂的黑铁城里，昨天又饿死了很多人……现在，死者，复苏了。
隐约间，听到城内一声声惨叫。
……
视角转到双雪这边，
营地休整结束，要开始上路了。
虽然中间出了大差错，一人还在慢死不活的躺着，为了弄断那具冰块样的活尸，大家硬是崩断了几把刀才砍断脊椎，最后还是一人用短剑插到尸骸的眼眶里也没死。
最后，双雪走到人群旁边用枪崩了这具活尸的脑袋。
现在双雪感觉走到哪都感觉别人有些敬畏，但瞄向少女手里的枪时眼神很不自然，还有，想要的感觉，似乎这把枪应该在他手里而不是被拿在一个小姑娘手上。
虽然双雪感觉上了保险就算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用……
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以前父亲只教过双霖搏杀之术而不教双雪，不过两人的记忆相通，双霖会的话她也就会了，只是缺少实战。
对普通人自保应该是没问题的，虽然双雪的身子骨要柔弱一些，但对于很危险的，应该先考虑是不是先崩了再说。
……
“烧了吧……”
“不知道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烧吧。”最后另一个商队的管事说了一句。
众人把剩下还没烧完的木头铺放在那具尸体上，这位被活尸撕碎面部和颈部肌肉的汉子没有度过危险期，他还是死了。
火焰烧得肌肉上的油脂“滋滋”响，他的躺遗体在火中纹丝不动，直到表面开始焦黑碳化。
车队出发。
铁路线是一条平坦的的弯路，车队在覆盖白雪的道路艰难前行，风雪在山间呼啸，马匹的前行分外吃力。
道路两边的落叶林光秃秃的，只有偶尔几颗能承载着雪的常绿树种，有人跑去边上收取一些树皮树叶放在嘴里试试，表情一阵难受最后还是没有吐出来。
双霖拉着马和双雪走在队伍中，山里的雪更大一些，能见度也低，行人前行非常慢，体力也消耗大。
双雪一只手扯紧披风防寒，走路时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感知着什么。
看路的话其实只用一双眼睛就够了，另外一个人甚至可以闭着眼睛被牵着走。
白狼皮披风的少女在寒风中伸出冰凉的小手，手中有着一枚黄铜制的弹壳被风轻轻吹动。
忽然，她手中的弹壳开始脱离手掌，慢慢漂浮在空中，飞旋在空气中，在风雪中翻转，在手心上空承受细碎雪点的打击。
她，好像能够控制，手心中某一些未知的……非物质！
并不是直接控制弹壳飞行，或者控制空气中的氢氧氦气带动漂浮之类的，而是一种……可以控制的，力。
不是那种让所有物质向下吸引的力，而似乎是一种，万物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力。
这只是大致的感觉，在少女的视觉，触觉，还是新出现的模糊立体感知都依旧停留在原本的范围，看不到第八种颜色也无法感觉到比单个细胞还小的东西。
……
弹壳在风中晃动，从双雪身边飞走，掉落在双霖手里。
两人依旧在雪中前进，两人看着双霖手中纹丝不动的弹壳，思维中分析着事情的始末。
自从用枪械打碎了两具尸骸的头颅后，似乎有什么难以察觉能量从虚空中进入了双雪的身体。
这种感觉和那天晚上面对极光的时候有点相似，只是双雪没有身体发热，只是头脑中出现微微的暖流。
可以肯定这暖流并不是思维层面的，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双霖也可以做到让弹壳漂浮。
似乎只有用双雪的感知才能察觉到周围虚空中无处不在的“力”，而双霖不行。
就像只有双雪的视觉可以分辨得出十多种红色，并且痛觉神经感受更强烈一些。而双霖的视觉看同一种颜色根本分辨不出差别。
或许过个几小时到几天作为同一个思维的双霖身上也会渐渐同化出现这种状况，不过现在还没有。
两人边走着，同两个大脑同时思维着一件事情，试图从大脑深处挖掘出某些和这种情况相匹配的词语或者解释。
双雪伸出手在空中感受着风雪，一片片雪花在她冰凉细嫩的手心上空中停留，然后控制着他们聚合。
一颗冰晶组成的莹白子弹漂浮在空中。
思维微微一动，双雪手心里的冰晶碎裂，再慢慢重组，细细地掌控每一块碎片，冰晶与雪点相连，靠在一起让他们凝固，一朵冰晶组成的缩小版兰花被纤细的手指捏在空中。
看着手心中飘动的雪花，一个个词语从思绪中拖出。
念力，意念，磁场，静电力，库伦力……电磁力……
双雪轻轻叹口白气，取消控制冰晶，转而尝试让空气顺着她的心意旋转。雪花和冰晶顺着气流形成一个漩涡，挡住了刺骨的寒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