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对我的态度变了,不像之前那样的针锋相对,反而对我吐露了很多的软肋。
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不算高也不算矮的青年男子,他很精壮,不算很帅又有着刀削一般的脸颊。她看着我说:“其实我以前和你哥哥有一段联系,那时候我妹妹正在遭受家暴。而我执迷于进入一个像邪教组织一样的地方,我只知道可以赚大钱。”
“可是我哥阻挠了你,对吗?”
“是啊,但是我遇到了一个女孩,我喜欢叫她姐姐。她穿着一袭绿色的连衣裙,真的好美好美……”徐知说到这,眼里凭空生出了许多光芒。我起开两瓶啤酒,和她碰了个杯。
“那个姐姐姓王,我知道,他是你姐。你哥哥的拼命可都是为了她。她对我照顾有加,那时的我天真的认为她一定是上天眷顾我,派她来照顾我的天使。”徐知冲我笑了笑,咕咚咕咚灌了一口啤酒。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脸一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气了。那应该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徐知看了看我,没再说话。
“那这么说,我姐已经死了?”其实我早已经做了很多的心里建设,但是听到这里我的心头还是隐隐升起一丝绝望。
“你刚刚不是问我,我的尸体被埋在我们家了吗?”徐知说:“你看我现在像是个人吗?与其说我是一个人,倒不如问我现在还算不算是个人。”
“就跟赵老板说的一样么……害,人的命运不是自己决定的,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这么安慰徐知:“不管你是真的人,还是一个会说话的僵尸,我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你的体温和情感,也别太灰心,阴间交易早晚都会被推翻的。”
“那好吧……”徐知的表情好像是变了,很不明显,很微妙。应该是释怀了吧。
“而阴间交易,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我接着说。
她点了点头,这时候,天空之外又开始电闪雷鸣,又要下雨了。我看着她,那种急着想要推翻这一切的人,又和这一切紧密相连,心里又又生出些许的怜悯。我不明白,即使是像她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今天怎么会……
我没有再往下想,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外面。雨说下就下,刷的一下,就像盆泼似的。大雨滂沱浇在地面上,打起来厚厚的雨雾。
吃完了饭,我们继续开车,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晚了。
“小贵和阿帆怎么办?”我问。
“他们是底层的,等到警察来了,应该波及不到他们。”徐知看看我说。
“我记得这个阿帆是彭四海他外甥,对吧。这个车也是彭四海的,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彭四海可是我们兴安岭大学的校长?”
“你还是挺敏感的人,擅长从细节里察觉事情的真相。”
“现在我们是统一战线了,我们会尽量给予你一些帮助。”我说到这看了看徐知,她并没有反驳,应该是默认了。我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从市区到上午案发的地方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现在正是中午。我这时候跟徐晓打了电话:“喂臭宝?”
“啊,啥事?”那边想起了温柔的女声。
“你有两个电话号码吧,另一个是不是还没有实名?”
“是呀。”
“你现在用另一个手机号码跟潘涛报警,就说榆树乡饲料厂失火了,是有人刻意放火,而且携带枪支杀人。然后你开着我们的车,跟在潘涛车的后面,带上殷明和包子哥,切记别被发现了。”
“明白了,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徐晓听到我的话,明显有些疑惑,但是她也没有多问。
“到时候会和你解释清楚的,然后你们在进乡的桥头等我们。”说罢我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