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段春风,方琛问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段春风摇头,说没有杀过。
方琛有些无语,说你出来混江湖的,连人都没有杀过,你混的是什么江湖?段春风吱吱唔唔,说他又不是内门弟子,不曾下山去历练,再加上他修为有限,若是出了山门只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山岭间穿行,实在是一件无趣的事情,山高林密,杂草丛生,偶尔从林中窜出一头野猪也被段春风一剑搞定了。方琛让他们在此原地休息,将这头野猪洗剥干净了,准备做一份烤野猪吃。
方琛敢肯定,绝对有人在后面追来,而且来的人不会是什么高手,人数也不会太多。在方琛的心中,能打得过他的才叫高手,至于像段春风之流的,他一拳头可以打爆。因此方琛倒不怎么担心,只要来的不是程潜这类高手,对付一般的人他还是有把握的。
方琛将段春风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把剑鞘留给他,说道:“这把剑先借我使使!”,说罢,随手挥舞着虚劈了两下。看得段春风直咧嘴,问方琛你有没有练过剑法?哪有把剑当刀使的?
方琛嘿嘿一笑,打量着段春风的脖子,用剑比划了一下,说道:“你信不信我能一剑砍掉你的脑袋?你管我怎么使剑?能杀得了人的就是好剑法你懂不懂?”段春风见那把剑离自己的脖子只有半尺距离,吓得脸都绿了,赶紧离方琛远了一些。
方琛将长剑丢给段春风,正要讥笑他胆小,突然发现远方有两个黑点正快速朝这里接近,来人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接近了方琛十丈开外。
方琛和段春风两人见着来人,这两人也瞪着方琛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点相遇。
那两人身着黑色的紧身衣,年纪在三十上下,各提一柄长柄大刀。左边那人脸上长满浓密的胡须,皮肤黑中带黄,双眼炯炯有神,身材雄壮,一看便知是那种擅长杀伐的高手。另一人略为瘦一些,肤色暗黄,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段春风轻轻地对方琛说道:“他们手中拿的是赵国军中的制式横刀,看来是军队里面的高手,擅长大开大合的战阵之法,虽是凝气期圆满修为,比我高了两个小层次,我却不惧。咱们一人一个,速战速决!”
方琛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便捏紧了拳头。自从修练长生经以来,他就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以前无法想象的高度,但倒底高到什么层次,因为没有和人打过,方琛也不是很清楚。凭感觉,这两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方琛心里跃跃欲试,他很想知道自己倒底有多强。
这两人一见方琛和段春风,再看了看正在忙碌着做烧烤的一众杂役弟子,不由得对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他们追了这么久,实在没有想到,这群归云宗的人竟然不赶紧逃跑,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烧烤,简直是不知死活啊!
那些杂役弟子见到这两个追杀过来的人,顿时慌乱起来,方琛大声说道:“大伙儿别慌,等我和段师兄把这两人解决了,再和大家一起吃烤肉。”
方琛的话使得这群杂役平静了不少,倒没有引起什么大动静。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吃烧烤!”脸上有道疤的男子狞笑一声,一振手中横刀,脚步一错,一刀便向着方琛的脖子砍了下来。两人分明距离有十丈距离,但这一刀劈下的时候,这疤面男子竟然已在在方琛三尺开外,若是这一刀劈得实了,方琛必然是身首分离的下场。
方琛侧身避过,堪堪躲过这当头一刀。那男子改劈为拍,啪的一声,刀身便拍在了方琛胸口。这一刀力气好大,直把方琛拍的胸口发闷,脚下也是连退了四五步,待他站定之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又顺着他嘴角流出。
疤面男子嘿嘿一笑,摇头道:“不错不错!竟然没有把你胸骨拍碎,倒有点本事!”
方琛猝不及防下吃了个闷亏,平复了一下心情,心口仍然在隐隐作痛,他吃亏就吃亏在没有战斗经验,再加上他是赤手空拳,因此面对这疤脸男子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
另一边段春风已经和那满脸胡须的男子战在了一起,段春风用的虽是长剑,但与那胡须男子的横刀比起来又短了一大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横刀比起长剑来长了又何止三尺?因此,段春风采用的是游斗之法,利用灵巧的身法欺到胡须男子近前,左一剑右一剑连削带打,倒与那胡须男子斗了个旗鼓相当。
疤面男子见方琛的目光投向另一边,不禁心中冷笑,与自己战斗的时候竟然还敢分心,简直就是找死!他手中横刀毫不停情,刷刷刷又是连劈三刀,刀刀不离方琛胸腹要害,只是都被他灵活的躲过去了,最后一刀将他衣裳都割破了,差点便将方琛劈成两半。方琛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却是再也不敢分心了。
疤面男子久战无功,早已不耐,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只是这一回方琛躲闪起来更是游刃有余,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刚才的险况了。
不知道为何,方琛渐渐感觉疤面男子挥劈出来的速度慢了下来,每一刀近身之际,方琛都能在间隙之间先行躲开。过了半晌,方琛突然明白,不是疤面男子的速度变慢了,而是自己的反应速度加快了。这一快一慢之间,却无异于天壤之别。
在生与死的较量之中,方琛因为修练了长生经的缘故,将他的潜力惭惭的激发了出来。现在的疤面男子无疑就是他最好的陪练对象,方琛越躲越是轻松,甚至是疤面男子肩膀一抬,他就能确定他下一刀要往哪个方位,哪个角度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