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看着一堆堆绚烂的宝石,不由地惊叹。这北荒挺有钱的嘛,珠宝都是成堆的送人。“喜欢吗?不喜欢也没关系,本王在差人拿别的样式过来。”月俞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警觉地瞟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赶紧放下手里的一枚红宝石戒指。“咳咳,本公主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没见过,会稀罕你这种成色一般般的东西?”“是啊,公主手上戴的镯子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看这料子,嗯?”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托着头像是思考什么,片刻猛地拍手“公主这镯子的料子特别像媛爱妃的那个玉马桶,是吧。”他歪头看着周围的婢女,饶有兴致的模样,明明是在嘲笑她,却一本正经的在说。“无聊。”她心中暗暗骂他。也不理他,抬着手上的镯子认真看着,既然月臻说这镯子比珠子好些,那看样那枚珠子更不值钱了。花了他一块银子,怎么也是亏了。不过她挺喜欢这镯子,戴在腕上总是冰凉的,反正这个夏天她是不打算摘了。月俞见自己的讥讽没有什么效果,只当她是年纪小,听不懂他字面的意思。“好了,东西就给公主放这了,明日在给公主带些稀奇玩意,让公主好好挑挑。”他细长的凤眼跟月臻很像,可月臻的是那么清澈干净,像不经尘世的样子。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睡柔软舒适的床铺,干净的被褥散发出阵阵清香,睡意袭来,人却努力清醒,她一下子坐起来,使劲搓了几下脑袋。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她警觉起来,是这里的婢女吗?人影几下闪到面前,微弱的烛光下,她看清来人“月……”她还没出声,嘴巴便被轻轻捂住。月臻用食指在嘴上做了个嘘地动作,她会意点点头,月臻放开手,蹲到了床前。“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我打算带你走。”“真的?”“嗯,我跟月俞说好了,只要你同意,我便可带你走。”“当然同意。”她没有片刻犹豫。“我就知道。”月臻满足地点点头。脸上都是喜悦之情。她不理解他为何这样高兴,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手忽然被他握住,心中有些异样,奇怪地看向他,他竟低头吻上她的手。一股麻意串遍全身。“不会吧,他喜欢她?”她赶紧抽回手。“你……你干嘛呢。”她尴尬地问。“我……你我不是两情……”“停。”她打断他的话,不敢听他说下去。“那个,我是不喜欢你的,也不可能喜欢你,我们根本不合适……”“为何,我以为我们,我们。”看着月臻干净的眼睛,她虽于心不忍,可总不能欺骗年轻人的感情啊。“那个,我不喜欢,年纪太小的……”“我比你大了快三岁。”“不是,哎,你不懂,我不能。”“我是不懂,所以呢?”月臻伤心地看着她。“我困了,想睡了。”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下了逐客令。望着月臻落寞离去的背影,她深深自责,是自己做了太多让人误会的事,她怎么可以伤害这么单纯的大男孩。“啊……”她重重倒下,心中一片混乱。
一大早,便有一个身着汉服的婢女扑到了她脚下,像奔丧似的先嚎啕大哭了一顿,她本来就没睡好觉,被她嗷嗷一哭,脑袋嗡嗡作响,很是烦躁。“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你哪位啊?”她抽了脚,又使劲拽下被那婢女死死揪住的裙摆。那婢女马上不哭了,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三公主,奴婢是银杏呀。”“哈?我们认识?”“公主,银杏从六岁就跟着你了啊,你怎么会连奴婢都认不出呐。”“六岁能干什么啊?那么小就开始侍奉人了,也挺不容易的。”她心想着赶忙回她“哦,银杏啊,记,记起来了。我头受伤了,失忆了,失忆你懂吗?”她指着后脑勺的伤口给银杏看,银杏疑惑地看看她,在看看她的伤痕,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不过她也不敢多嘴。“既然本公主失忆了,就是很多事情记不得了,你把从前啊,那些往事跟这次和亲的事情都跟我说说。”银杏盯着她的脖子处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凑到她身边。“皇后娘娘,让公主一定拿住昌王的心,赶紧给他生下个王子,那么,咱的王子以后当了国王,北荒慢慢就会成为大夏的一部分……”“啥?这个三公主的妈也太无耻了吧,不但把自己孩子当棋子,连自己的外甥都不放过?这是要牺牲两代人,满足自己的野心?她这个妈操得心还真不少。”她瞪了银杏一眼。”这些话以后慢慢说吧,我想知道我陪嫁了多少东西?”“回公主,陪嫁的珠宝十箱,金子十箱,银子十箱,字画十箱,布匹十箱,被褥十箱,器皿十箱,宝马十匹,婢女十人,男丁十人。”“这么多东西啊。”她倒吸一口气。,心想有这么多东西还要嫁人,留着自己花,好吃好喝几辈子都吃喝不完吧。“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当然,哪怕成了亲,他们也是动不得咱们的东西。”银杏硬气地回到,神情中满是瞧不起这北荒的样子。“就是,如果我不嫁这个国王,也可以带走这些东西咯?”“那当然,不过公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你怎么可能不嫁昌王呢。”银杏紧张地看着她。“我就是随口说说,我本来也不是来嫁给他的。”“是啊,皇后也对这个昌王不满意,谁知这个荣王是个孬的,刚上位几日就被人策反。”她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叫银杏的婢女,她口齿伶俐,眼神机灵,而且知道的事情又多,想必是夏国皇后的心腹了,她得小心她一点。“行了,你下去吧。”她摆摆手,示意她离开。“可是……”银杏欲言又止。“说吧。”她好笑地看着她的表演。“银杏知道,公主用不惯银杏,可是春晓已经不在了,公主房里总得有个自己人啊。”“你看到了吧?”她伸手指了一遍四周。“他们的人,我的人,我都不留,我受伤的头,最近总是犯病,有时候犯起病来,我还会拿刀砍人。”她一本正经地看着银杏。银杏似乎是真的害怕了,毕竟这个三公主一直是个罗刹,她打了个寒颤,小心地看向她。“那……”“那你还不快下去?难得我不用你伺候,你好好的享受下自己的时光吧。哦,等下。”她从月俞送的东西里,随便抓了一大把,塞进银杏的怀里。“赶紧走吧,伺候吃饭洗漱这种粗活,他们的人就能干,不能累坏自己人不是。”她调皮地向她眨眨眼。银杏把东西一股脑塞进衣襟里,也不管胸前鼓鼓的好不好看,赶紧谢恩跪安了。
“呼……”她松了口气,熟人最难办事,尤其是这么监视自己一举一动,把自己人生安排的明白的眼线,更是愁人。这个妈太可怕,一定得想法子摆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