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钰不知道她搞什么，索性就穿着秋衣和大家一起训练，她投篮很准，当然准，她自小就训练打枪什么的，能不准吗？
成钰看大家挺累的，去了超市给大家买水，看到货架上的娃哈哈，思索了一会，拿了一排。
“一共多少钱？”
“45。”
“娃哈哈是给老师的小孩买的？”
成钰眼中写满了疑惑，为什么这样认为？
“这些老师啊，经常带小孩来学校，还让学生帮忙看管，也不知道是来教书的还是来带小孩的。”
成钰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回到操场，看见林杨琛撩起T恤，她盯着他的腰，想起之前的事，于是樱粉的嘴唇吐出两个字：“好腰。”
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宋青书也忘了，林杨琛可记着呢，他勾唇轻笑：“还记仇呢？”
成钰把一排娃哈哈递给他：“喝这个。”
林杨琛看着白白绿绿的瓶子，伸手接过。
有些篮球队的人没亲眼见过成钰，只听说这女的特牛逼，看到林杨琛接过成钰手里的娃哈哈，下巴都要惊掉了，要知道琛哥可是很少跟队里的人说话，连聚餐也不去，大家多多少少听说过林杨琛之前的事，都不敢去招惹。
一年了，有的人一句话都没跟林杨琛说上，这哥牛逼社会且高冷，所谓高冷就是话少表情屌。
......
第三天比赛，林方丛把成钰的篮球服送来，成钰看到衣服，依旧的面无表情，依旧的冷。
那是桃粉色的背心和短裤，后面一个白色的大大的阿拉伯数字9，成钰不想穿，把衣服丢到一边，林方丛见状，赶紧开口：“这是蔡品言送来的，他让我告诉你务必穿着他送的拿个冠军回来，还让我拍视频。”
成钰半信半疑地拿着进了浴室换衣服，林方丛就纳了闷了这成钰怎么就听蔡品言的话呢？
成钰把头发挽起，背心里面穿了件白T，脚上是黑色球鞋yang十六代，她的美腿呈现在眼前，绝美的一双好腿，白玉似的，细长细长。
林方丛大致比了一下，成钰的小腿到她的大腿，这特么不都是腿，区别咋就这么大。
今天跟一中比的是三中，当她看到开幕舞的时候，内心被震撼到了，大家都穿了短裙，看到打头的路之遥和小姑娘们白花花的腿，成钰蹙了蹙眉。
篮球队的人外边都穿了薄外套，上场前，一群人把外套脱掉，但是没有放在更衣室里，都给了成钰，成钰把外套给了跳开幕舞的姑娘们，林杨琛最后脱，脱了之后搭到成钰腿上，黑色的外套边擦在地上，把成钰的小腿挡了个严实。
对面三中很快就看到了穿的不同的成钰，领头的那个盯着成钰看：“这女的谁啊？”
“噢，一中新来的转学生，一个社会姐，跟林杨琛关系貌似不错。”
“穿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林杨琛揉揉成钰的头发：“这衣服颜色好看。”
成钰也放弃反抗了，挺无奈的。
林杨琛打前锋，宋青书打后卫被对方封得死死地，林杨琛几次突破，比分差距不断拉大，伴随着哨声落，林杨琛投进最后一颗球。
跟三中打没什么好打的，三中男的少，质量差，学习成绩和体育方面都不及一中。
成钰把娃哈哈递给林杨琛，林杨琛瞟了一眼插好吸管的娃哈哈，上面还有牙印，又是她喝不下的。
成钰看他没接，抬眼看他，林杨琛拿过，塞嘴里。
“我喝不下了。”成钰拿出正在响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对林杨琛说。
林杨琛早就习惯了，她吃不下的他吃，她喝不下的他喝。
好嘛。
成钰猜到来电的是谁了磨蹭了好一会才接起。
“哈尼~”蒋息用那能恶心死人的调调说出口，成钰皱了皱眉，老样子。
“滚。”
“......”蒋息不敢惹这大佬，看似他是步枪一阶，但其实他没有成钰地位高，成钰是特聘的，是上面特地求着她进队的。
成钰虽然在国际卫警队里没有实质性的档案记录和队内报表，但是都知道这祖宗想干什么不行？成钰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谁劝都没办法，蔡品言也劝过，只有蔡品言才能左右成钰的想法。
“蒋三，你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看的那么重要是吗？”
蒋息蹭蹭鼻子，他也怕呀，他怕死，但是他是国际缴毒队的，只要是为了人民而死，他认，他那么惜命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怕了？
“我生日你能赶回来吗？”
蒋息的生日，五月十五，刚好要去北城参加物理竞赛。
“可能。”
成钰把蒋息电话挂断之后，看见林杨琛嘴里叼着烟懒散地靠在墙边，他冲她招招手，成钰走过去，他大手搂过她柔软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的水果烟气息，淡淡的。
成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脑中警铃大作，她迅速抽身。
她不允许自己陷入某种情感，很多人说过，她没心，他怕自己陷入某种情感后难以抽身，所以干脆不允许自己陷入，这是一种心理上对感情的逃避行为，她克服不了。
下午的比赛换了人，成钰上场，一中对小八中。
这是那次篮球场之后，成钰第一次见林随，一中的队服是黑色的，小八中是白色的，场上的粉色身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成钰很瘦，小身板挡在林随面前根本不够看。
只见那小小的粉色身影突破林随，连看都不看往西北方向扔去，林杨琛稳稳接住，瞄准，投篮，三分。
下半场，耗子犯规，小八中两罚不中，让宋青书笑了好一会，林杨琛笑不出来，成钰在一群大男人里，身板太小，赛前应该是没做好热身运动，刚刚盖帽时，明显扭到手腕了，他知道她胜负欲强，她这会站在场边，双手叉腰，好似没事似的。
比赛如火如荼，林杨琛看到了成钰必胜的决心。
“我靠，那女的好牛逼。”
“我日他妈妈耶，那女的长得真几把好看。”
“那女的技术不错啊，第一次见市篮球赛场出现女生的身影。”
“害，这不就是你们之前在greater上讨论的那女的吗？”
“跟林杨琛有一腿的那个？长得好好看。”
“我丢，这妞儿好正啊。”
“你们就没人注意她的腿吗？”
“注意到了，看见了，看的老子血液沸腾。”
最后一分钟，成钰在林随前，试图抢断球，林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说，我要是把这球砸到林杨琛身上，你心疼吗？”
成钰看他，她没有感情，没有什么可以被人拿来威胁她，她不允许亦不可能：“你试试。”
成钰趁他不注意，抢过他手里的球，越过，扣篮，时间到，不多不少，就高一分。
林杨琛走到成钰身边，盯着她的右手：“医务室。”
成钰转身离开，他跟上：“你站操场门口等会，我去取个东西。”
“嗯。”算是同意了，也没有因为上午的事生气。
成钰看没人注意这边，拿出一支烟，斜着头点燃，这打火机的声音开盖合盖就是听上千次她也不腻。
成钰抬头，一个娇小的人影撞上她，那女孩留着刘海，小脸圆圆的，低着头，衣服上沾着些污垢：“对不起。”
声音真软，成钰想。
“没事。”成钰话音刚落女孩的身影就消失了，她很狼狈，发丝上还有水往下滴着，脚踝的地方还渗着血，可能是摔倒了吧，或许是职业病，她非常关注这类柔柔弱弱的，因为他们就像被拐来的孩子。
这会小八中和一中的学生都在操场上，这姑娘不看球赛出来干嘛呢。
她盯着那姑娘的背影，林杨琛拍拍她的肩：“看什么？”
她把烟掐了：“走吧。”
林杨琛让她把外套穿上，刚出操场门就看见一群女生，手里拿着脉动，头发挑染着各种各样的颜色，成钰连眼神都没给她们，也没听到她们在聊什么。
“哎，陈叶格今天可有够搞笑的。”
“赵音姐，上次让周前夕去干那事，她敢吗？”
赵音吹了个泡泡：“她敢，她可敢了。”说完，把嘴里的泡泡糖吐掉。
小八中和实验一中以及三中挨得近，赵音在那边就是大姐大，就是之前陈律在罩着周前夕的时候，她还多多少少有点忌惮周前夕，现在陈律不在，周前夕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何况她现在还有林随加持。
林随把林杨琛打进医院的事，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刚刚才敢在林杨琛面前挺直腰板走过。
——
成钰的手没事，稍微肿了点，校医给她拿了瓶云南白药让她喷两次。
两人走到一半，成钰的手机响了，没有备注的号码，那排数字成钰倒着背都能背下来，她没接也没挂，任它就那样响着，过了一会，因为没人接自动挂断了。
林杨琛不是话多的人，索性也就没问。
那边的人不死心，继续给她打，成钰皱眉，接通：“喂，妈。”
林杨琛愣了愣，发觉她的声音带着一层寒意，没有情感，没有接到母亲电话的欣喜和热情，成钰怎么可能热情的起来，快五年了，她把她扔在国外，扔在姥爷那里，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关心过她。
她还记得当时离开洛城的时候，洛城就是一个小县城，连坐飞机都要到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市里，当时她自己一个人上的飞机，自己一个人去的市里，秦琳把她送到家门口，好像在对她说什么去学的注意事项。
“到那里不要给你姥爷添麻烦，不要惹是生非，好好学习，去了国外好好训练，遇事要冷静。”
就这么多，几十个字代表了她五年的母爱。
她对洛城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小学门口那两家抢生意的小卖部，道路两旁高高大大的杨树，巷口修车的大爷，卖饼的阿嬷，平房上牵根绳搭起的床单和衣服，坐公交半个小时才能抵达的超市。
“成钰。”她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平静，没有感情，不起涟漪，让成钰感觉不到爱。
“您有事？没事我回去上课。”成钰看着前面不远处红色的教学楼。
“没事，你训练的怎么样了？”
噢，她根本不知道她不碰狙击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那档子事，那段时间，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闭上眼都是阿蛮最后眼睛里的绝望。
脑海里都是阿蛮说“我不怕死”的坚定模样。
那到目前为止，秦琳依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还行。”她说谎了，她没再去国际卫警队训练过。
“成绩怎么样？”
“一般。”又说谎，她可以骄傲地说她成绩很好。
然后就没下文了，秦琳把电话挂了，她看着手里的检查单，上面冰冷的四个字。
——
胃癌晚期。
......
只要过了小八中，其他的学校都不算什么，一中的体育队不是盖的，曾经在市里一次拿了三个团体金奖，无论是成绩还是体育，都是排名极其靠前，甚至在省里都非常出名。
后面的一周，成钰每天都在做物理题，路之遥有事没事会去耍嘴炮，但都被她呛回去了，后来也就不犯贱了。
五月十三日，成钰和林杨琛坐飞机去北城参加竞赛，成钰下飞机就看见站在机场门口顶着一头紫灰色头发的白嘉惠子和搂着她的蒋息。
白嘉惠子看见她以后翻了个白眼，成钰真的是不想再忍着她了：“白嘉惠子，眼睛有问题就及时去三院看，脑子有问题就去五院。”
五院是精神病院，敢情成钰这傻逼说她是精神病。
蒋息怕的就是这俩人掐起来，拦都拦不住：“行了行了，九九，小蔡被关了个禁闭，出不来，晚上聚啊。”
成钰回头看林杨琛，后者在打电话，成钰拿出一支烟：“不去。”
说完看向机场门口的方向，拉着林杨琛的衣袖走了。
蒋息差点没气的原地爆炸，操，他力排众议来接这祖宗，结果她倒好，拉着一个野男人跑了？
这次来竞赛有随行老师，老师提前一天到，帮他们订酒店，安排一下。
成钰住林杨琛对面，晚上，成钰换了身衣服，敲了敲林杨琛的门，林杨琛赤裸着上身，成钰看见了也不害羞，她见的多了，之前在卫警队的时候，什么样的身材没见过？
林杨琛找了一件秋衣穿上：“嗯？”
成钰拿出手机：“出去玩。”
蒋息他们比宋青书野的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成钰知道他们在哪，蒋息给她发过，她两年前就是在这块混的，当时就是跟着蒋息，现在还是。
蒋息他们在“什么”酒吧，“什么”酒吧在一条小巷里，逼仄的小巷乌漆墨黑，昏暗的路灯灭了几盏，整条小巷最亮的就是“什么”门口的彩灯。
这地方偏僻的很，一般女生指定都怕的要死，成钰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说了，特别像香港电影里黑.社.会拖着小姑娘去办事的地方。
成钰和林杨琛走进去，熟练地拿出一支烟，点燃坐下，成钰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杨琛总是和汇汇看起来格格不入，他就是应该属于这样的环境，坐在这群二世祖中间竟然毫无违和感。
蒋息这的卡座有不少她的熟人，还有她的俩表哥，蒋息，白嘉惠子，还有白嘉惠子的几个姐妹，都是圈里风评不大好的，成钰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边那个一头橘色的长发的关鑫，当时就欺负她是个小孩，可没少欺负她，不过她出了那事的时候，也是关鑫天天陪她出来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