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雪感觉自己已经日夜颠倒了,昨晚好像又是凌晨三四点才睡觉的,这次她担心睡觉的时候会有人找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将手机关机。
没想到她真的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眯着眼睛没看来电号码直接接起了电话。
直到电话那边传来了洛清河的声音她才真的清醒了过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洛清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问她有没有时间,说是好几天没见她了,想请她吃饭。
苏晴雪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语气却很淡定的同意了,她不想表现的太过主动,这样会让男的没有征服欲。
虽然苏晴雪牢记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一直在等着洛清河找她,可她还没忘记现在是风口浪尖,坚决拒绝了洛清河来接她的要求。
不仅如此,见面的地点还是她自己选择的。
这不能怪她太过谨慎,要知道委托人当初就是因为相信洛清河,最后才会被强制换肾死在手术台上。
她现在如果还对洛清河百分之百的信任,那就是太傻了,不仅没办法完成任务还会重蹈覆车。
苏晴雪驱车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餐厅,这里面非常冷清压根没什么人,在服务员的指导下她直接到了包厢里,洛清河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她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打招呼,笑着解释自己迟到是因为堵车。
好吧,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在家里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出门,谁让洛清河以前总是让她等这他?
她这么做就当是收点小到不能再少的利息呗。
洛清河完全看不出来等了一个小时有多不耐烦,不说这一个多小时乖乖的等着一个催促的电话都没有,单说他见到苏晴雪后露出的如沐春风的笑容就很给人好感。
苏晴雪再次在心里对委托人当初一头扎进洛清河的温柔陷阱表示理解,她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些,努力用温柔的语气问道:“洛总,你突然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洛清河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些,对着这张魂牵梦萦的脸,他实在做不到冷脸相向。
轻咳一声,洛清河笑着打趣道:“难道没事我就不能请你出来玩吗?”
风从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他们所在的包厢在这家酒店的三楼,按照位置来讲应该是酒店的背后,一棵巨大的槐树从窗户外面伸了进来,此时正是槐花开的追艳的时候,枝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花瓣,就像是一串串铃铛挂在上面一样。
苏晴雪看这花看的入神了,她明明知道洛清河的笑容都是伪装出来的,可是她依然觉得他笑的很真诚。
她忍不住心道这大概是因为他生了一副好皮相吧,或者说他实在是个高手,偏别人的时候也将他自己一起骗了。
比如说这个别致的包厢,洛清河第一次来找到了这样一个包厢来见面,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
这只能说明这间包厢是他特地选择的。
“晴雪,你在想什么?”洛清河温柔的问道。
他没有得到苏晴雪的回答,心里拿不准她的想法,只能淡淡问道。
迅速将心中纷乱如麻思绪压下去,苏晴雪巧笑倩兮的说道:“我在想你在想些什么?”
这话很绕,可显然洛清河听明白了,他轻轻伸手摘下一串槐花,眼神专注的看着槐花就像是看着最爱的情人一样,低声喃呢道:“我在想怎么可以让我们回到一开始那样。”
少年和鲜花组成了一副完美的风景,如诗如画,却也无法再插进去任何一个人。
苏晴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终于明白委托人为什么会深陷在洛清河的温柔陷阱里面了。
这根本是因为洛清河无论对什么都会条件反射的温柔,或者说是他习惯了用温柔来伪装自己,让除了舒然在内的人无法接触到他的内心。
一抹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栖息在槐树上的鸟儿们被惊动了,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带起了大片的槐花飘落空中,如同雪花飞舞一样。
当洛清河的眼神终于转向了苏晴雪,依然是温柔到溺死人的眼神,里面有恰到好处的疑问。
苏晴雪露出自信的笑容,声音清脆的说道:“为什么要回到过去?难道未来不会更好吗?”
一抹惊艳出现在洛清河双眼里面,他慢慢的朝着苏晴雪伸出手。
苏晴雪看到他的手骨节分明,干燥,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心道又是一双拉好感的手。
她这么想着忘记了躲避,洛清河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头发,停留在上面一动不动。
正当苏晴雪对这暧昧的姿势略感尴尬的时候,洛清河的手已经收了回来。
他摊开的手掌上放着一朵小小的槐花,如同风中飘零的蝴蝶翅膀一样安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之中。
“我刚刚在想要不要帮你将这朵花摘下来,我感觉它在你头发上也很好看。”洛清河轻轻浅浅的说道。
他的声音隔着满室花香就这么传了过来。
两抹红霞飞上苏晴雪的脸,她低着头笑了起来,也轻轻浅浅的说道:“谢谢。”
洛清河突然笑了起来,一双温柔的眼睛弯成一条缝,却莫名的好看。
苏晴雪心道,他终于有了点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了。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洛清河爽朗的说道,一双眼睛里却是真真切切的笑意。
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分不清苏晴雪和舒然了,说的更准确点,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将苏晴雪当做舒然的替身,还是只是把她当做苏晴雪来看待了。
苏晴雪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回答:“你不需要我说谢谢是你的气度,我说不说却是我的礼貌。”
洛清河的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看着苏晴雪又像不是看着苏晴雪一样,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想起来了舒然,无论他为舒然做什么付出什么,舒然都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从来不会为此表示感谢。
一开始他会高兴,觉得舒然的不道谢是因为和他关系亲密,可渐渐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舒然之间的关系别说没有半分进展了,反而变得愈发的尴尬。
洛清河这三个字仿佛从舒然的整个生活里抽了出去,就连最八卦的狗仔都不觉得舒然和洛清河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