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雪早已经将那口茶喝了进去,现在听了这话那种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她很想将手手指伸入自己的喉咙,逼着自己将那口茶吐出来。
一旁的即墨夫人却突然笑了起来,她非常高兴的说道:“你们两个人果然有缘分,喝茶都可以喝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然苏晴雪很高兴她这样给自己这个所谓的儿媳妇面子,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想对即墨夫人说戏过了,这一段实在不必表现的这么夸张。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即墨御寰,可是对方居然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居然对即墨夫人的话表示认同。
说好的高冷去哪里了?不就是喝了一口茶吗,大家的反应简直就像是发现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一样。
好吧,谁让即墨御寰笑的这么好看,那就勉强原谅他吧,反正他们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犯不着在这里拘小节,当然最爽的还是看到柳婉嫣和苏晴心那副吃屎的表情。
没多久苏府的聂管家带着三名穿着下人衣服的男丁走了进来,给众人行礼后聂管家高声道:“夫人,这是我在府里随便找的几名下人,您要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柳婉嫣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跪在中间的三人说道:“你们将苏晴雪素日在府内的行径如实说出来,放心,她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凡事都有我呢。”
那三名下人打量了一下苏青山的脸色,又看了看柳婉嫣,这才开始说了起来。
有人说苏晴雪自私,府内厨房备着的吃食,只要是她喜欢的必定尽数拿走,丝毫不考虑别人也要吃。
有人说苏晴雪随意殴打下人,一言不合就拿着鞭子抽,还将自己的手臂露出来,果然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鞭痕。
有人说苏晴雪走哪里都说她才是苏府唯一的小姐,说苏晴心是野种,不是苏府的人。
这些人越说越起劲,当事人苏晴雪听了没什么,可柳婉嫣和苏青山却不愧是演戏夫妻,两人面色铁青,看着苏晴雪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样。
待众人吐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后,柳婉嫣遥遥看着苏晴雪说道:“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苏晴雪不屑的笑道:“铁证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莫非光凭他们几人的随口之语,你就觉得可以给我定罪了?我堂堂苏家的大小姐,岂能任凭下人编排。”
“人证就是最好的证明。”柳婉嫣怒斥道:“你在这里一味的狡辩,实在是丢我苏家的脸,信不信我把你……”
“关柴房去是吧?”苏晴雪截断她的话头笑眯眯的说道:“自我娘去后,我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柴房度过的,你对我动辄打骂,稍有不是你便将我关入柴房不给吃不给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柴房里?”
柳婉嫣万没料到苏晴雪当着即墨一家解开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她红着一张脸心虚的狡辩道:“你这些全是血口喷人,没有任何凭证。”
“要凭证是吧?”委托人的记忆涌上来,苏晴雪心中酸楚嘴里凄声道:“柴房地板砖有两百二十七块,还有五十六块个半块转头,柴房的房梁有三十六根,横梁有七十四根,你要不要去数一下?”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几乎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而只有苏晴雪的声音清脆的在屋子里回荡着:“如果你现在去数一数,我要是说错了,那么我就承认我刚刚的话是血口喷人。”
满屋寂静,柳婉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很想和苏晴雪硬碰硬,可是她心虚,就算她没有去数,可是她依然知道苏晴雪说的是真的。
即墨御寰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他面色冰冷,嘴唇抿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火。
“孩子,你吃苦了。”即墨夫人握着苏晴雪的手动情的说道,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苏晴雪的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启动了演技派技能,还是真情流露。
柳婉嫣看着即墨夫人在那边低声安慰苏晴雪,她眼中闪着疯狂的光,不管不顾的说道:“我是曾经把你关在柴房过又如何,可那都是因为你太不听话,我只是小惩大诫,这不代表你做的那些事情就这么算了。”
即墨夫人头一扬就要说些什么,可是苏晴雪却拦住了她。
只见苏晴雪缓慢走到跪在地上的三人面前,语调平和的说道:“你们三个人把你们刚刚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新说一遍,如果你们有半个遗漏的地方,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三人的脸色都变了,求助的看向管家,刚刚的话他们都是现场瞎编的,编完就忘了,怎么可能再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呢?
管家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可到底是管家,他拦在苏晴雪的面前说道:“小姐,你这就是为难他们了,他们都是下人,见了你们早就吓破了胆,你要他们一字不落的再说一次,他们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这样啊。”苏晴雪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让他们说一下我做那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当时都有哪些人在场如何?我想这算不上为难吧?”
即墨夫人早已经知道这是柳婉嫣在蓄意摸黑苏晴雪,她本想自己出面帮苏晴雪解决这个事情,可是看到苏晴雪胸有成竹的样子,她默默的坐了回来。
而直面苏晴雪冲击的三个下人已经抖如筛糠了,豆大的汗珠雨点般的往下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管家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就像是锅贴一样,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头瞪了三人一眼,然后随手指向三人中的一个说道:“你先说,一定要按照小姐的要求来说,说出了仔细你的皮。”
被点名的那个人清清楚楚听到了即墨御寰的威胁,他抖着肩膀小声说道:“三日前,小姐在走路,我不小心冲撞了她,她就……”
“等一下,先说三日前什么时辰,我在哪里走路被你冲撞了。”苏晴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和下人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下人又是本能的缩了一下,求助的看向管家,谁知道管家却故意转开口不看着他。
无奈之下下人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三日前的未时,在湖边的路上,我走路走得急没看到您,然后就被您用马鞭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