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宿在曦的寝宫让曦哄着自己,常青觉得夜间有些难眠。可是想着自己长大后更不可能被允许缠在曦的身边,常青觉得无奈却也能有所释怀。毕竟他再蠢也知道曦是父亲的女人,自己在某些方面也该多加注意。
不过在常青的心中他始终无法把曦想成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最多就是当成一位最疼爱自己的姐姐。长时间不能相见让平素淘气的常青都没有心情去淘气,他勉强让自己投入到老师们所教授自己的课业中。
也正如曦所想的那样常青是那种只需要努力些就能有所成的人,常青在骑射方面表现得比自己的哥哥们要突出许多。最让老师们砸舌的是常青所用之弓的拉力超出了这个国家的大将,严竹很难想象年仅8岁的儿子原来还具有这般潜力。
更令严竹惊讶的地方在于,常青可以连发三十失而臂膀无碍。于是严竹少有地在常青面前流露出喜色,还赏赐给常青自己以前打猎时用的劲弓。只是常青趁着父亲高兴提出想看望一下被幽禁的母亲,这让严竹立刻变了脸色将其好好责打一顿。
幸亏曦及时为常青求情才不至于让常青被打得屁股开花,常青脸上没有怨愤的神色却不解为什么严竹不允许自己看望母妃。曦提醒常青尽量不要在严竹面前提及弥仑的事情,常青相信着曦便没有多想可是他同样挂怀自自己四岁时就见不到的生母。
常青始终不相信昔日那么和母亲出双入对的父亲会连见母亲一面都不肯,他越发对其中的隐秘感到好奇可身旁的仆从乃至于兄长和其他的长辈都对此事三缄其口。就连身为弥仑亲姐姐的姑母弥生也对此事讳莫如深,只是和严竹一样编造出弥仑疯癫被医治好了就能回归的借口。
一年多的时光常青与表弟越发的熟识,也知晓了表弟为自己选取的名字虹震。常青保证会为不被允许获得名字的表弟保守这个秘密,常青不自觉也感受到自己是由衷地愿意与这个弟弟更加亲近。
又成长了一岁的弟弟在谈吐和举止上更为持重而有度,这不免让常青无形中感觉与他存在着距离感。而且表弟还和姑母、曦一样总是劝他别老是不务正业要专心于学业博取严竹对他的青睐。
常青对此脸上立刻表现出了不快:“我就是做得再好,谁做国王也是父亲和天帝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而且因为身为父亲儿子的幸运我再顽劣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封领。”
虹震冷语道:“我记得五代之后还是会收回的,到时一切又是从零开始。我并非不知哥哥成为国王的机会微乎其微,只是除了哥哥以外没有人能在成为国王之后会给予我想要的自由不是吗?”
常青陷入沉思确实就像虹震所说的那般,自己成为国王的话就能撤销一切加诸于虹震身上的不公。而且也可以让虹震一夜之间成为国中显贵,不再被锁在庭院之中成为隐秘。不过成为国王太不现实也太过疯狂,常青还有四个哥哥每一位都是比自己更能得到举国上下承认的。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与常青交集不多,但最没办法搞定的夋。常青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取得天帝的青睐,如果自己的某位兄长成为国王是夋既定的意思,那么任何形式的争取都没有任何意义。
念及此处常青还是摇了摇头,虹震叹息道:“那么兄长就等着在我被秘密处死后,每年记得让我享受春秋的祭拜吧!不,可能我什么时候死的兄长可能都不知道了。”
常青不知道虹震何出此言,不过他那充满哀伤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那又如何呢?常青突然想到如果王妃曦和严竹有后的话,成为国王的何尝又不会是曦的孩子。毕竟曦已经是那么地挑不出缺陷,她教养出来的孩子恐怕会比自己的任何一位兄长都要讨父亲喜欢。
因为王位的话题常青与虹震无话可说只能提前告退,弥生在常青走后教训儿子说:“你谈论了一个最不该由你挑起的话题,这容易让你失去一个疼爱你的哥哥。”
而虹震冰冷的回答令弥生心惊:“请原谅我我的母亲,我需要的不只是一个疼爱我的哥哥。我更希望他能改变我的命运,我很不理解为何我会......”
弥生抱住了他眼睛湿润了几许:“哎!就算是这样改变自身命运的事情也不能一味的依靠他人,更不能一厢情愿地使之成为他人的负担。央求于人的时候要考虑自己所该回报的份额,要人牺牲至少应该做出令其满意的让步!”
虹震点头表示会记住母亲的话,但同样给出了让弥生眼睛瞪大的回应:“如果我的哥哥能成为国王并解放我,我愿意让一切都匍匐于他的脚下。风月花鸟都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就是天帝也只能选择顺从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