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间房屋的门,被人开了一条缝。
“吱呀……”微弱的开门声响起……
一双手向他袭去,他影影约约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拿起来,缠了什么东西,崔章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将手缩回被褥。
不一会儿,这种感觉又出现了,最终崔章被逼醒了。
他看见崔轩用绳子将自己的手脚都捆在床脚。
“大哥你干嘛?!”
被发现的崔轩一脸尴尬:“那个,你睡觉的习惯不太好,喜欢扑棱被褥,我打算纠正你这个习惯,所以睡觉的时候把你的手脚绑一绑。”
崔章动了动,这绳子也太结实了,他实在是欲哭无泪:“我没有啊,我每天醒来都盖的好好的。”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睡的时候是竖着盖的,醒来就变成横着盖了,你自己没意识到而已。”
“真的吗?”崔章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崔轩摸了一把汗,幸好崔章的被褥是方的。
“那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崔轩长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说:“小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赶紧睡觉!”
说着崔轩一身正气的走出了崔章的屋子,顺便带上了门。
回屋后,崔轩又研究起了《魂术》,没过多久,他再度悄悄走到崔章的窗边。
此时崔章已经睡着了,崔轩耐心在窗子边躲着。
不多时,崔章的身体又开始抽搐起来,然后又是如同前些夜晚里那些流程,抽着抽着突然想要坐起身来,如同诈尸一般骇人,但他挣不开那些绳索,只得满眼猩红而又痛苦的挣扎着。
“咚!咚!咚!”
崔章宛如疯魔了一般,狂躁的在床上板动着,像极了被锁住的野兽!
崔轩看着有些许心惊,但对来他说更多的是难过,为什么大哥会变成这样的呢?他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突然崔章没了动静,仿佛是认了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崔轩想崔章的发作应该是已经完毕了,他轻轻推开门,准备去将崔章身上的绳索解开,就在他跨进崔章屋内第一步时,崔章突然睁开眼,肌肉暴涨浑身爆起青筋。
“啊!!!”
“啪!啪!啪!啪!”
崔章怒吼着,挥舞起四肢将绳子全部挣断,整张床的床脚就这么被崔章拉断飞了出去。
崔轩恐惧的急速后退,崔章睁着已经看不清瞳孔的眼睛,看着崔轩。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已经没有瞳孔,只见着两团仿佛在燃烧的火焰看着崔轩。
崔轩与其无言的对视着,他并不后退,因为他觉得崔章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感应着他。
崔轩此时如果肯照照铜镜的话,也许就会发现自己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幽蓝色!
就在崔轩还没回过神来之时,崔章再度倒在地上。
崔轩把他扛回他的屋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刚刚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崔章仿佛兽化,他几乎暴走,周身还围绕着惊怖、狂野甚至是杀戮的感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白衣道长说的是崔章失去了部分魂魄,怎么会……
崔轩猛的抬头一惊:“莫非是那白衣道长的药导致了崔章变异?!他说会有后遗症,后遗症就是这般变异吗?”
亏他还以为最多只是晚上会莫名其妙的梦游。
这太可怕了,他明天上午要去找一找那白衣道长!
天微微亮,崔轩给崔章留了早餐和纸条直奔这周台山而去。
街上有不少商贩叫卖着早点,不少铺子都开门了,崔轩一心奔往周台山,不想有人正从他旁边房屋的屋顶上飞跃过去。
柳媚儿和雀桑昨日已将镇南搜寻了一半,今日他们将把剩下的人全部都查完。
两人飞跃房顶之时也不知道原来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
“崔老二,好久不见啊。”
崔轩回头,却正好看见上次那位书友。
“是你,好久不见。”
书友笑嘻嘻的说:“走不走,一起吃早餐去,右边这条街走下去沿街有家罗记米粉,可好吃了,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了,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要紧的事去一趟周台山。”
“又是周台山?周台山不是没人了吗?你去爬山玩儿?”
崔轩一听眉头紧皱“周台山没人了!”
“对啊,原先那个云清观啊,太多人上山求卦了,满上都是人,扰得山上的道长们无法静心修行,只好全都搬走了。你还不知道的吗?”
崔轩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那白衣道长给坑了!这厮居然跑路了!
“崔老二?崔老二?”
“噢,噢,谢谢你啊,要不然我就白跑一趟了。”
“你没事吧?为何脸色看起来如此难看?”
“我没事,那你知不知道那山上的道士都跑到哪儿去了?”
“这个嘛……恐怕无人知晓,我也是听得那些上山的人回来说,整座道观空空如也,门上写着他们已经离去了。”
“什么?!”崔轩情绪有些许激动。
“你怎么了?”
崔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这人就这么不见了,虽然是整个道观里的人都不见了,可是崔章离奇的行为,让崔轩不由得怀疑那白衣道长是否是一个江湖骗子。
强压着内心莫名的愤怒与迷茫,崔轩牵强的扯起微笑对着书友说道:“谢谢你,不然我就要白跑一趟了。”
见崔轩这副模样怕是也没有心情跟自己去吃米粉,书友摆手道“诶,没关系,那我就先走,不打扰你办事情了。”
“啊,好的,再会。”
“再会。”
书友离开后,崔轩站在清晨人流稀疏的街道朝着周台山的方向发呆,他的命运是从山上遇见那个道长后改变的,如果没有遇见他自己也不会去常府,但崔章亦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但不知为何崔轩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种感觉自他在押运邪物时就隐隐开始了。
他的命运从那时就开始失去控制,朝着他无法想象的方向一步一步诡异的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