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着木卓一同前往他的剑铺,崔轩惊奇的发现这里空荡荡的,那些刀剑全都不见了。
兴许是白天不做生意,所以才都收起来了吧,这般想着,他跟在木卓身后,视线扫到前者身后的木甲看起来很光滑的样子。
他究竟为何要造这么一个造型的甲衣?
赵炘的确也为木卓身上的木甲所吸引住目光,这方面上他想不注意都很困难,但他更奇怪的是这个人明明在黑市开了这般大的一家店,为何这店里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而不满意的此时人跟在后面,崔章想说这明明是躲猫猫却一点儿也不好玩,那些黑袍人都凶凶的,看起来让人感觉不舒服。
但最难受的事情不是无聊,而是他愈发靠近木卓店里是心中生出的感觉,尤其是当他踏进木卓的店内以后,他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还不停的张望着。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这般变化。
“木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卓安抚道:“崔兄弟莫急,我与你慢慢解释……这两位是?”
“啊,这是我的朋友赵炘兄弟。”
赵炘闻言上前两步行礼道:“在下赵炘。”
木卓即刻回礼道:“在下木卓,称我为老卓就好。”
赵炘向其点了点头,崔轩复上前两步,走到木卓耳畔介绍起了崔章:“木兄,这是我兄长崔章,不过因为他这人遭受过惊吓所以有时言语有些不清楚。”
木卓闻言向崔章看去,只见崔章四处张望打量着这屋子。
木卓上前作揖道:“原来是崔兄的兄长,失敬失敬,在下木卓。”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崔章只是看了他一眼,却并不说话,反而四处走走摸摸,仿佛在思考什么。
“咳,对不住了木兄,我兄长他实在是……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时候我也不清楚他……”
崔轩有些着急,木卓刚刚才救了他们一命,本就不知该如何回报,这下崔章却犯了病,略微显得不是很尊重木卓。
木卓怔怔的摆了摆手:“不碍事,我能理解你的。”
“木兄,那你倒是与我们讲讲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破船上的老头儿,我们实在是一头雾水。”
木卓请崔轩与赵炘坐在桌前,又倒上了四杯茶水:“还好这茶没凉,说实话我已经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但是若要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明白,我只能将我知道的,讲给你们三位听了。”
崔轩急切道:“木兄快说。”
赵炘亦用目光述说着急不可耐。
“昨夜,我本要关店之时,阜光叔上我门来,托我今日一定要白天开市,至少要等到太阳下山再走。”
崔轩奇道:“你要走?”
“是的,我开黑市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毕生的巅峰之作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不是已经有了结果,所以我也是时候走了。”
崔轩沉默,是他一剑把人家最好的剑劈没的,这下问到了不该问的,他心中充满了愧意,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木卓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然后又续道:“我问他这是为何?他有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他却只说以后我就会都知道了。”
讲到这里,木卓喝了口温茶润了润嗓子:“还跟我说遇到麻烦的人是你们,今天但凡有在黑市与人发生冲突的人,我只要去救下就好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不用揭开我们的面具,就知道我们是谁的原因?”
木卓点了点头,又给自己的茶杯里添加了些茶水。
“怪不得,我还以为我们的乔装打扮已经拙劣到了木兄的火眼金睛一看,便露出马脚的地步。”
“呵呵,木某只是个粗人,只知道铸剑,其余的事可是一窍不通,方才远远看见你们在争吵之时,我本心中还没底,直到听见你的声音才下定决心救你们的。”
崔轩闻言摇摇头:“无论如何,多谢了木兄。”
“诶……”
“赵某在此也谢过木兄了。”
“举手之劳而已,木某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没什么计划,所以这事也不耽误我什么。”
崔赵二人点了点头,对方话已至此,两人没什么可说的,便不约而同喝起了自己杯中的茶水。
“哦,对了,阜叔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崔轩疑惑道:“我?”
木卓点了点头:“是你,我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但也不至于会记错。”
崔轩和赵炘心中有些奇怪,这老头明明是跟赵炘的母亲有渊源,怎么会托人带话给崔轩?
崔轩开门见山:“木兄但说无妨。”
“我们还会在另外一个世界见面的。”
“什么?!这是他说的?”崔轩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世界?!
木卓摇了摇头:“是的,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按照我与他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即便我问了,他也会敷衍着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来敷衍我。”
崔轩愣在一旁不知所措,而赵炘也终于没忍住开了口:“木兄可否告知在下,这“阜叔”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木卓再度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老头儿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就神神秘秘的,他帮了我很多忙,每次都是未卜先知,但他的为人又很淡漠,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般,让我想了解却无处下手。”
“所以说,这个人就如同谜一般,至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木卓苦笑着说道。
“他可能不是人。”崔轩呆呆的说。
这话听起来蛮滑稽,但在坐三人均是看不透此人神秘的举止,不知为何,他们均感到一股寒意在四周流蹿着。
木卓再度苦笑:“也许吧,但他救了我很多次,也救了你们不是吗?他应该至少不是什么奸恶之人。”
崔轩从震惊之中稍稍恢复,说起来人固有一死,也许这老头儿的意思是他们死后会再见?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不稀奇了,死亡不过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罢了。
“所以,木兄你打算去往何处?”
“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赵炘忍不住道:“可这天下纷乱不断,木兄既有一技之长能派上大用,可曾想过某个好出路?”
木卓望着一旁还在打量的崔章道:“我志不在发家,铸剑只是兴趣罢了,只有流浪这种事情适合我这样的人。”
这是在拒绝了,赵炘便不再向这方面言语,但他隐隐觉得,恐怕那老头儿还告诉了木卓关于他身份的事。
赵炘叹道:“木兄真乃世间一逍遥人也,不在乎名利之人太过少见,赵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