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无名将死徒,辈辈车马人影空。
一啄一饮生死定,一塔一人折返行。
梦里旧时长安花,时事浮屠九层塔。
岁月长久剃头僧,可怜一片舍利心。
……
行者一脉相承一千多年了,隐于民间,脉脉单传,久居长安,朝拜古塔,夕跪先辈。
民国24年,正值各地军阀割据,时局动荡不安,外有敌寇,内有反贼。在这混乱的时代华夏俨如那****中的百丈危楼,承受着,对抗着这一切。
西安
日子还是那般悠长与痛苦,每天都可以听到死人的消息,恐怖的气息笼罩着这片土地。
老者已无名,幼童称行者。老者拄一黑棍,行者背负铁棒,两人行走在古道上,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行者拉着老者的手,面若静水,气息内敛。老者看似弱不禁风,却步步一致,毫无差错。朝着西北方向走去,这是行者一脉第一次离开长安,而去往的地方,是传说中的万山之祖,昆仑山。
神山啊,根据先辈传下的资料,今日那神山现世,这天下又要风云再起了。
整个华夏的上空骤然黑云密布,风雨欲来之势,天空中一道裂缝悄然出现,裂缝慢慢扩大,可以看见那之中漆黑一片,深邃的黑。无数的人不知所措,抬头望去,金光乍亮,一道柱子从裂缝中飞出,速度极快。
随着金色柱子,爷孙两人追去。
停下了,停在了这不知名的山顶,军队的人也来了,这次怕也不好接触那柱子了。
裂缝开始缩小了,可无数的漆黑触手伸出,穿过万里河山,追着柱子。
柱子上刻着一条龙的浮雕那龙栩栩如生,双目生电,龙须似是随风而摆。龙柱缓缓变大,然后回头砸向触手,触手惊退了。不甘心的缩了回去,缝隙终于合上了,一切都结束了吗?龙柱砸撞上了山,“轰”山体间尘土飞扬。
不,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行者刚盯着那缝隙看去,其内无尽的黑暗充满了恐惧的气息,那种感觉自灵魂深处传来,久久不散。
地脉震动,行者抽出背上的铁棍,目光从天空转移。
“爷,那就是吗?”
老者抖眉,黑色的拐杖轻叩地面,无形的波纹以圈状荡开,传的很远很远。
“行者,来人了。”
“爷,我去。”
十二岁的少年拿着铁棍,棍子一端拖着地面,刮起一阵尘土。
小小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行,老者抬起头,那金色的光芒消失,伫立在山顶的巨大龙柱极为显眼。其上龙形浮雕反着妖异的光芒,盘踞在柱子上,似乎下一秒就能冲破束缚,对天龙吟。
“很多年了,终于来了。”
老者摸了摸胡须,向着山顶走去,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孙子。
“挥棍七载,不杀一人,冬练三九,夏行三伏,今日过后,这棍就要沾血了。”
行者舞这铁棍,虎虎生风,来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叫嚣着,有人还在喊“小孩不要挡路,这不是你个小崽子能来的地儿。”
呵!这军服你们穿着都脏了军人两个字了。头上的十二角星还象征着四维八德,嘴上却已经出卖了自己肮脏的灵魂。这些军队就是刚出卖了安西市的那群人,他们打开城门一走了之,而鬼子们就像蝗虫一样所到之处死亡弥漫。
“爷说了,让我解决。”
拨棍,棍梢左右摇摆着,击退了冲来的两人。
那些人看见这情况立马拔枪,可是枪却打不出子弹来。行者手中的棍散发着神秘的磁场,他们手中的枪现在还不如那烧火棍。
人群都冲来了,激起了片片尘埃,喊打喊杀,除了声音大点还有什么。他们的命早就应该交给神则了,无数的冤魂缠绕在他们的灵魂上,诅咒着他们死亡。
少年像个魔鬼一样,抡、劈、扫、戳,偶尔来个舞花打倒一群人。
挥棍,力度过大手还在颤抖,棍也带着波动砸在人的身上。慢慢的行者的呼吸也加重了,这群士兵倒了又爬起来,而且还有更多的人还在呼喊,他们收到命令说查看异象,但却被这个小少年挡住了。
行者觉得手中的棍子越来越重了,是错觉吗?不是,是他太累了。在不远处的车上一位戴有两杠三星的少校凶狠的喊叫着,“上啊,你们上,人多,弄死那个魔鬼,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他不是人,他就是个怪物。”
行者满脸的鲜血,棍子已经是红色的了,他杀了太多人了,横尸遍野。
他看见了那车上叫喊的少校了,似乎四个大人物,擒贼先擒王。
看见他的口型,怪物,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夸赞了。行者一棍抽飞一人,闭上眼抡了一圈子,顺势放手,棍子被甩了出去。车窗一个洞,少校还没看清棍子就飞来了,太快了,他的瞳孔放大,眼球中倒映出棍子的一端。
一切都结束了,周围的士兵们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恐惧终于占据了大脑的思考空间,逃命,他们像疯了一样,没有人再动手了。
“一群杂碎,你们来啊,继续打啊。”
行者喊着,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毕竟年龄小,身体还没有长开。先前的一番战斗让他用尽了体力,现在也只是强撑而已。因为爷说过,就算是输,也不能弱了气势。
人都逃走了,在他们眼里行者就像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挥舞着棍子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这支队伍昨天刚抛弃了一座城市,离开S市后,今天突然看见天空异样,长官就下命追查情况,走在半路突然出现一头恶魔,杀得人胆战心惊,而且平时最依靠的武器,枪也不能用了。只能被虐一般的和未知的那个小孩子战斗。直到看到自己的长官被一棍爆头,这才拼了命的要逃跑。
场面一时混乱,在错乱的脚步声中就可以感受到。
行者慢慢向前移动,捡起满是血浆夹杂脑浆的棍子,一脸慎重的望着四然而开的人群,倒在地上的尸体,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