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枪手的每一枪都有明确的目标,且精准到位,康纳能够切身的感受到四名枪手的天赋,如果康纳没有躲开这些攻击,那他身上就早该是千苍百孔,枪枪命中要害。
四人不停朝着康纳射击,他们内心窃喜,感觉自己慢慢占据主动,脸上漏出一丝笑容,这场战斗,他们觉得已是必胜无疑。
又过了一阵,双方继续相互的射击,相互的躲避子弹,似乎是势均力敌。
狙击手心中产生了轻微的变化,一开始,他还能瞄准康纳,并且精准地射出子弹。可渐渐,他们的射击频率有所下降,无法判断康纳的位置,举起枪杆却不知该往何处瞄准,连扣下扳机时都不再自信。相反,奥尔多一如既往的朝着四人射击,保持着原先的节奏。
康纳心想,让你们知道何为枪手……
康纳的步伐有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漂移不定,手中的手枪对四名枪手却持续压制,康安以之字形移动,逐渐靠近了四个枪手。四枪手心里,忽然泛起惧意,面对康纳的靠近,本能的往后退,时不时朝着康纳的方向胡乱射击一两枪,他们已然不知道自己枪口的目标在哪里。
狙击手忽然明白了自己和康纳的差距,差距之大让他感到了绝望,康纳的枪术固然在他们四人之上,能够以双枪敌五炮的实力毋庸置疑,可五杆枪对抗两支手枪还算勉强能够应付,而正是这种飘忽不定、轻盈而自由自在、如落叶一般的步伐才是他们与康纳的最大差距,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击中康纳一枪了,他只求不被击中,全身而退。另外三人疯狂的射击,可都是胡乱的射击,不知道是抓狂还是恐惧,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但枪手应该永远保持清醒与冷静,此刻,他们已然败了。
这个画面,仿佛是一位舞者在戏耍四头狰狞的野兽。
康纳决意结束这场战斗,毕竟战斗下去毫无意义,康纳的射击频率忽然改变,有时候两枪同时开出、有时快有时慢。节奏,是枪手的另一个杀手锏,康纳用老练的节奏变化扰乱了这几名新手,节奏的变换让人无法猜透下一次抢何时到来,却又偏偏预感着子弹正朝自己飞来,最后每一枪射击的响声都会在他们心中产生强烈的恐惧。四人陷入混乱之中,被一枪枪的击中,衣服渗出鲜血,身体的姿态仿佛是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东倒西歪,但康纳没有下杀手,在一个国家里他们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枪手的身体没有被击穿,但其实对康纳来说,击穿石块只是动一下手指般简单。四人狼狈的站着,吃力的举着枪,不知所措,康纳停止了射击。
忽然,两道剑风从他们之间穿过,特斯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从侧面切入了战斗,特斯手上的剑散发着强烈的血气,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与四枪手相距十米的范围内,四枪手败局已定。特斯特的两刀剑风砍断了三杆枪,最后一人慌乱之下本能地用手枪朝特斯射击,这下终于触犯了尼亚国的法例。
剑士与枪手是不同的战斗方式,枪手会选择保持距离,狙击手更是越远越好,近距离时通过移动躲避攻击。剑士却总是迎着子弹而上,拉近距离,特斯先是用刀拨开了子弹,然后一道剑风劈向最后一个枪手。血肉之躯哪能抵挡锋利的剑风,他身上被风划出一道巨大的血痕,他倒在地上,先是在地上鬼狐狼嚎挣扎,然后便昏阙过去。
康纳看到此刻倒在地上的少年,飘过些许不忍。
“如果我没来干扰狩猎,就不会给你们添这个麻烦了。”康纳对特斯抱歉的说道。
“千万别说这话,康纳先生,正因为你我们才看清了这个兵团的真面目,长期和这样的游兵团合作,必定是一个大患。”
特斯没收了四枪手腰间的匕首,命令手下的士兵给他们带上了手铐脚铐,刚刚是还精神奕奕的四个枪手现在被锁链捆住,成了罪犯,成为了四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为什么攻击正规军,你这个傻子!”狙击手对手下打骂道。
“我……我……”那人满身鲜血,说话也不利索了。
“刚刚还不是罪犯,现在攻击正规军,我们就成罪犯了,傻子!”说罢,狙击手转向特斯特部队长,“是他攻击的,与我们无关,等下就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也不要赏金了,抓他……抓他就好了……”
“放了你们?你不知道定罪是以整个游兵团来定罪的么,一人犯罪,整体受罚!在这里呆上十年吧,有吃有喝的,这里的动物尸体多的是!”特斯特部队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十年……几人听到后瘫软在地,他们本以为能获得名气,现在却葬送了自己游兵的命运……
特斯吩咐手下的士兵把几人押往城区边缘的监狱,那里地势荒芜,缺乏树木,炎热难忍,就让四枪手在其中反思十年吧。
“康纳先生,我们可以护送你回去。”特斯说道。
“不必了,特斯,我自行回去便是,后会有期。”
康纳与几名士兵道别后便骑上马往狩猎点奔去,他躺在马背上,面朝天空,天空已是黄昏。一路上,康纳在回忆过去,思考着未来,曾经他以成为枪手之首为目标,如今他又何去何从。他需要一个新的目标,他亦一直在寻找,伙伴总是跟随他的意念而行动,他是伙伴心目中所追随的目标,而他自己却在这个时刻失去了方向。这几年,康纳的游兵团穿梭于一个个的任务之中,却只为摆脱暂时的迷惘与烦恼,他的伙伴也知道,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新的使命。
三天后,五人集结,康纳接受了另一个国家委托,康纳为首,大名鼎鼎的金枪游兵团开始前往沙都·安胡巴拉塔,康纳背后那杆金色的喷枪在阳光底下泛出美丽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