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入了冬,姜时栖这个怕寒体质可真是犯了愁。
不管身上穿了多厚的衣服,她的手似乎总是捂不暖般,冰凉的。
扶苏的寝宫里有个小火炉,本来他是从来不在宜春宫里放置这些东西的。
可现在身旁多了个怕冷的小姑娘,自然也就找人备着了。
姜时栖每次过冬都跟遇难似的,特别是曾经自己的那个小出租屋里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她在电脑前生活所迫画画时几乎牙齿都在打颤。
可现在好了,有了个心疼自己的男朋友,姜时栖几乎每天都是抱着个汤婆婆在床上度过。
扶苏就坐在一旁给她讲书听,这日子过得也不算无聊。
可今天清晨时分,扶苏却突然被传召给叫走了,姜时栖便睡了一个早上,迷迷糊糊醒来时,扶苏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她的床边摸她的脸。
姜时栖揉了揉眼,刚想问问看嬴政突然没事喊他干嘛去了,结果听扶苏先开口了:“十七,外面院子里的梅花开了。”
她睁大了眼睛,那可是扶苏一直都在亲自打理着的梅树啊!
姜时栖连忙跪坐起来,掀开了窗户,顿时冷风呼啸着往脸上吹,砸的生疼。
扶苏脱掉了自己穿着的氅衣,披在了她身上。
姜时栖探着脑袋往外边张望着,便看到院子里的一片白茫茫的雪中,几棵浅灰色的树还在坚强的抵御着寒风高傲的挺立着。
星星点点的玫红色小花长满了枝头。
即使外面的风雪很大,可香味在这都几乎能闻到。
姜时栖弯了弯唇,关上了窗户,冻得一个哆嗦:“哎呀,真不愧是大公子一直悉心打理着的梅花啊,开的可真漂亮。”
扶苏轻轻应了一声,将她冰凉的手握住,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捂暖。
姜时栖还没问,他倒是自己说起来了——
“父王今天传我过去,是想为我指婚。”
闻言,姜时栖嘴角一抽:“啊?”
“十七,我已经二十二了,父王说我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他想让我娶左丞相的女儿。”
姜时栖:“......”
为什么这种平平淡淡,像是压根都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的语调,让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妙啊?
难道,他真的要娶那个什么什么左丞相的女儿?
桥豆麻袋!
左丞相?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左丞相,大概就是李斯吧?
突然之间有些事情就像是跟记忆中秃顶历史老师所说的野史有了共同点。
《史记》中虽未提及到,但一些野史,也就相当于八卦传闻里都说,扶苏娶了李斯的某个女儿。
姜时栖突然心里头一个咯噔,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这件事啊?
她现在宇宙无敌超级不安。
姜时栖看了他一眼,往后靠了靠,收回了自己已经被捂得暖烘烘的手,肩膀上的氅衣也滑了下来:“那那那,那你......”
她都结巴了。
毕竟这可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男子有个三妻六妾什么的并不少见。
更何况,扶苏还是堂堂的秦王长子啊!
她又何德何能可以拴得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