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亲王对南宫傲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若是南宫傲回答可以放弃仇恨,说明他在说谎,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么深的恨,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那么,自己会立即将他的卖身契给他,让他离开。
宽心笑了笑,她拍了拍南宫傲的肩膀,和蔼地说:“我相信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会找人来将你的武功恢复。”
听到容亲王这样说,南宫傲感激地朝她深深地行了一礼,恭敬地退了下去。
是夜,泪蝶练完功后,擦着湿淋淋的头发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极为轻微的沉吟声,若不是泪蝶功力深厚,再加上夜深人静,根本就发现不了。
是谁?泪蝶心里奇怪,她的房间隔壁只有右边是清儿住着,左边一只都是空着的,而这声音分明就是从左边传来的。泪蝶想到这,随手套上一件衣服就走出去查看。
来到隔壁,发现从里面透出了烛光,‘这里什么时候住进人了?’心下想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南宫傲听见有人进来,冷喝一声,转过头来,见是泪蝶,整个人呆在那里,连衣服也忘记拉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却是密密麻麻的鞭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泪蝶被那些疤痕惊呆了,冲上前去,一把将南宫傲的衣服完全拉开,只见前胸、后背、手臂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有鞭痕,有烙印,有刀疤,新的,旧的,溃烂的,结疤的,总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肌肤。天哪!到底是怎样丧心病狂的人,竟然下得了手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泪蝶从未想过这样多的伤加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什么样的情景。她伸出颤抖的手抚上那些旧伤口,泪水涌了出来,这样一个孤傲的人,受着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是怎样的痛苦,也许,他的心,比这些伤更痛吧!
“很痛吧?为什么不说?娘会给你找大夫的。为什么要忍着?”泪蝶抬起泪眼问到。
她为自己哭了!她居然为自己哭了!他们只是第二次见面啊!南宫傲的心被震撼了,当自己看到泪蝶披着几乎拖到地上的湿发,穿着一件浅紫色的衣服,赤着雪白的玉足,沐浴着月光站在自己门口时,整个人被那绝美的画面惊呆了,她好美,美得如同一个乘着月光来的人间的精灵。
可他却让这精灵哭了,南宫傲心里憎恨着自己,只能呆呆地说:“不痛,不用叫大夫。过几天就会好的。”
泪蝶听他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咽咽地说:“哪里会不痛,是什么人那么狠心,居然把你打成这样?你等着,我去拿药来。”说着,便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戒指里掏出一大堆药品,乱翻一通,找出了消毒药水,消炎药,绷带,棉花等药品,急急的捧起那一大堆东西跑到南宫傲房间。
南宫傲静静地坐在床上任由着泪蝶在他身上涂涂抹抹,虽然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即使泪蝶那笨拙的技术一次次的弄疼了他,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内心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好了。”在将南宫傲成功的包扎成一个埃及木乃伊后,泪蝶满意地笑看着自己的成果,那尤带着点点泪花的笑脸明亮得眩目。
南宫傲微笑地看着泪蝶,感觉心中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声音哽咽地说:“谢谢小姐!”
泪蝶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淘气地说:“谢什么啊,你进了王府,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别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需要什么就说,知道吗?”
南宫傲依言点点头,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涌遍了全身,“一家人”,呵呵,她说他们是一家人,他,又有家人了吗?
泪蝶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南宫傲回答说:“是王爷安排的,以后,我就是你的护卫了,所以要住这。”
泪蝶想了想,还是问到:“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南宫傲神情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却还是回答了泪蝶的问题:“只要是被钱四买下的奴隶,都要经受一番非人的培训,那些听话的人还可以少受点折磨。可是,碰上了不听指挥的人,便是一顿毒打。从她手上出来的奴隶没有一个身上不带伤的,若不是还要留着脸蛋给买主看的话,恐怕连这一块完好的肌肤都没有。偏偏我南宫傲这个人生来就一副硬骨头,自然要多受点苦头了。那钱四本是想把我献给皇族的。却被我弄得没有耐心了,所以今天就把我给拖出来卖了,才让我碰上了你。”
其实,他的身上,只有鞭伤是钱四他们打的,而刀疤和烙印,却是那个人给的,想到那个人,南宫傲握紧了拳头。
泪蝶心知虽然南宫傲说得云淡风轻,但里面的痛苦却只有尝试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她伸出小手将南宫傲握禁的拳头扳开,自己的手覆上去说:“南宫哥哥,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我们把它忘掉。以后,就让蝶儿来照顾你,快快乐乐的生活,好吗?”
南宫傲对上了那双晶亮的大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是真诚和坚定。眼前的女孩真的只是一个还在爹娘庇护下的女孩吗?为什么她的身上有种安定的气息?让他感觉像找到了依靠的港湾,从此以后不用再如一叶轻舟般风雨漂泊。他,可以快乐吗?
泪蝶看着南宫傲那无助脆弱的神情,心中怜惜着他的悲惨遭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浑身充满傲气的人,为什么会沦落到成为奴隶贩子的商品。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主动去问他。毕竟,伤疤被揭开的感觉不好受。等到哪天,他愿意对自己说的时候,自己会尽全力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