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流言完全做到充耳不闻还是,挺难的。毕竟这么精彩的谈资,对于大家来讲也不是天天都有,何况他们还离奇地认为,这八卦和自己息息相关(?)。
于是,中午拿饭的时候,去卫生间的时候,借阅资料的时候……总之,之桃暴露在大家视野中的一切时间,本在低声密谈的同事看见她就都会三缄其口。
陈誊提议让之桃一整天都呆在编辑室哪里也别去,眼不见心不烦。之桃哭笑不得,人有三急啊老师。
就这样度过了难熬的一周,之桃的漠视非但没让流言不攻自破,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扒出了X&Y楼下,严修从之桃车上下车的照片。
火眼金睛啊,她为了避嫌从没下过车,却架不住有心人早就盯上了他们,应该说是盯上了严老板的动向,稍加比对车型及牌照,答案昭然若揭。
大型连连看现场。全员通关。
像是应了墨菲定律,不知道是谁竟然找到了之桃的微博,用小号在她的每一条微博下方引战。内容以“华大女神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开头,还忌惮地将严修和顾易用字母代称编入其中,绘声绘色的,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还好由于有瓜无锤,并没有掀起什么浪。
她小小一个实习生,竟然能令人这么大费周章地抹黑,之桃觉得这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阿萳盯工程无聊,时不时地就会刷新一下微博,看见以后立马给之桃打了视频电话,关心之桃有没有受到打击,担心她萎靡不振。看她状态尚可也就放下了心,但对于这事也确实没什么好的建议,怏怏不乐地叮嘱她别放在心上,有人的地方就有险恶江湖。
嘉嘉像是抽空打的电话,背景声音听起来很嘈杂,了解情况后直接建议之桃不如和故事两位男主角商量一下对策,在那边的催促声中,安慰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之桃觉得自己又被注入了活力。
有时候朋友确实不能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莫大的安慰和力量。让我们能有勇气去面对纷杂世界的不完美,和不友好。
不过这件事多说无益,就任由它发展吧。至于男主角们……也不必因为这点小事再去麻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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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桃在楼下看见严修和顾易,第一反应是还好顾意也在!二是……还好没同事和她住同一小区,不然又添素材了。
之桃将眼神锁定顾易,“嗨……二位。”
“对不起啊小之桃,我们也是刚知道谣言的事儿的。”
按道理来讲,一周前之桃就向陈老师求证过了,小群里没有万姐,那就说明这事还没传到管理层那里。那顾易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那老师告诉万姐的。”
哈?
“顺便帮你找出了元凶。”
“……上楼说吧。”他们站在这里,遛狗的小姐姐都拉着狗原地转圈了。
“不错啊之桃,装修的挺温馨,离老严家也近。”
“……爸妈选的。”
“你爸妈眼光挺好啊。我来主要就是给你道个歉,我定了旁边芙蓉楼的餐,等会儿送到我吃两口就走了,晚上有应酬得先垫垫。”
“不用道歉,您什么都没做错啊。”
顾易揶揄地瞅了眼面沉如水的严修,“我有辱使命,没保护好你。”
“听你老师说这事儿还闹挺凶。”说到这句,敛了笑意。
“这事儿一开始,其实也就生日那天有人看见咱们仨暗波汹涌的,闲着无聊八卦一下。我那天确实是故意逗老严,戏做的足了点儿。后来他不是也剥夺了我吃一口热虾的权利么?没想到后来有人刻意渲染,还放出了你送他上班的那些照片,包括你微博听说也沦陷了。真的挺对不起你的。”
看来陈老师是全盘托出啊……
“主要这事我们也一直没渠道知道,陈誊挺有意思的,闷声做大事,找了个玩计算机的校友追根溯源,把元凶揪出来了才告诉万姐。那挑事的女的早两年也跟过陈誊,陈誊嫌她资质不好没要,再加上听说她是老严迷妹,天天做霸道董事爱上我的梦,看你眼红,投井下石了。”
之桃听着这桥段,感觉就像小说似的,所以说……网络这么发达,就别妄图网暴了,双向可溯啊。
“哎饭到了我去开门啊。”
之桃终于回视旁边的如炬眼神:“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严修薄唇轻抿:“我在想,慢慢来也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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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走了,可是大佬并没有。他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桌上的水果叉。
“你不去应酬?”
“不去。”
“……为什么?”
“有人陪他。”
“……可是顾总刚才不是说他弟弟回来了吗。”还抱怨借了那小子的光,严老爷才多施舍了几天假。
“刚回来,轮不上他见。”
哦,无情。且逐客未遂。
“之桃,为什么不告诉我谣言的事?”
“都说是谣言了呀,清者自清。”之桃为了缓解紧张,用指尖卷着发尾,盯着手指若无其事地说。
“嗯,确实。”严老爷给予了肯定。
“明明是我想霸着你才对。”
!!!
之桃石化了。她看着严修长腿一迈来到她身前,微微倾身,伸出双臂将她困在沙发中央,而自己忘记了躲。
这这这太被动了。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情急之下,之桃恶从胆边生,先下手为强了。
严修勾了勾唇,露出一侧酒窝:“显而易见,是。”
之桃词穷,原来先下手不一定为强。脑袋一热,她脱口而出:“只喜欢我?不是把我当妹妹?”
面前的男人自动将问题一拆为二,先回答她:“只喜欢你。”
随后挑了挑眉,挂上耐人寻味地笑。
“妹……妹?”
他说的很慢,这两个字在他的唇齿间几经辗转,仿佛在体会什么艰涩难懂的词。
然后,他亲了亲之桃的额头,“是这样?”
目光下移,又吻了吻之桃的鼻尖:“这样?”
“还是……这样?”他侧过头,吻在了之桃粉色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