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微晚点点头,生动的小脸又垮了下来,“嗯,李老师生气,姨姨被李老师凶了。”
沈非白皱眉,眉间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放在心尖上,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她手上的人,竟然被别人凶?
沈非白出奇的愤怒,翻出孟勐的电话,要拨出时略一犹豫,收起手机。
夏知非很喜欢这里,不想让他的小姑娘为难。
沈非白随口问:“晚晚知道姨姨为什么被凶么?”
秦微晚皱起秀气的小眉头,认真想了半天,摇着小脑袋说:“不知道,姨姨来看我们,就被李老师凶了。”
孩子有着比成年人更加敏感的感知能力,尽管还小,却可以直觉判断出别人的善意和恶意。
沈非白有点儿嫌弃秦微晚不够灵光的小脑袋,勉强哄道:“以后姨姨的事,晚晚都要跟小舅舅说,知道么?”
秦微晚歪了小脑袋,“舅舅会保护姨姨,像爸爸保护妈妈一样么?”
沈非白摆正挡住他视线的脑袋,说:“会。”
秦微晚又想歪脑袋,被沈非白无情地端正。
小公举不满地嘟起嘴,“舅舅也会像爸爸喜欢妈妈一样喜欢姨姨吗?”
“会。”
小公举整张小脸蛋纠结皱成一团,“可是爸爸会欺负妈妈,晚晚经常看到爸爸把妈妈压在床上咬,妈妈都被咬红了,舅舅也会这样对姨姨么?”
秦书安这禽兽,也不知道避着点孩子。
沈非白心里十分唾弃,又不想违心地说不会,如果是他……还不知道会把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只好诚实地说:“也会。”
里头听不下去的夏知非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一大一小,满脸黑线,“跟小孩儿在画室门口,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一本正经聊这些话题合适么,三哥?”
夏知非非常想装作没听见,避免大家尴尬。当然,以沈非白的段数,尴尬的人只会是她。
谁知,门外的人根本没有羞耻心,当着小花朵的面什么话都敢说,话题还越来越那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非白挑眉,嘴角轻佻地微勾,“我们聊什么话题了?”
“……”
夏知非无奈地问:“你们是在等我下课么?”
沈非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夏老师什么时候下课?”
夏知非耳朵一热,不知怎么,那么多人叫夏老师,唯独从沈非白嘴里说出来,带着莫名勾人的意味。
“马上就下课。”夏知非咬了咬嘴唇,试探地问:“三哥,要不你带晚晚到外面等我?”
沈非白用微凉的眼神瞥她,“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夏知非连忙否认,“不不不不,就是因为你太见得人了。三哥你理解下,我们幼儿园阴盛阳衰,几乎全是女同胞的天下,我招架不住群狼啊。”
沈非白漫不经心地笑道:“有奖励么?”
夏知非牙一咬,“可以有!”
只要你速度撤退。
得了保证,沈非白利落地抱着秦微晚离开。
夏知非松了口气,带领孩子们收拾画具和作品放进书包里。
等顺利跟沈非白会师,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