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华灯初上,灯火长龙在窗外一晃而过,斑驳陆离。
没有沈非白的日子,夏知非每天晃悠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如今再看,总有一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
“三哥,不用特意绕路送我了,我下车打的就好,你还是先带晚晚回去睡觉吧。”
沈非白:“把你送回家,我安心。”
靠。
夏知非忍不住暗骂了句,原本准备好拒绝的说辞卡在喉咙里,看向驾驶座,沈非白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简简单单的动作,莫名养眼。
衬衫袖口露出一块精致流畅的手表,跟他修长的手型很配,勾勒出一种男人不经意的魅力。
再往上看,是硬朗流畅的侧脸线条,他的下巴颏儿绝对是最标准的那种,尤其是侧看的时候,完美。
最后,视线落在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上,那是在阳光下会泛出亚麻光泽的蓬松发质,摸起来一定很柔软。
夏知非坐在后座靠窗位置,内后视镜里的死角,不怕被他发现。
打量平时不敢直视的人,大胆坦荡。
这一刻,夏知非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平静的感觉。
所有的悲伤,痛苦,愤恨,还有深深藏在心底的希翼和期盼,像一颗慢慢沉入水中的石头,安然踏实躺在水底,透过层层水波看水面风云变幻。
车熟门熟路驶进老小区,在最后一栋楼前停下。
沈非白先把副座放平,下去打开车门,伸手接过秦微晚。
夏知非有些不舍地摸摸她的脸蛋,掌心出人意料的烫。
夏知非探头,唇轻轻碰她额头,“三哥,晚晚额头有点烫,可能发烧了。”
鼻间嗅到一抹柔软浅淡的女性馨香,很快散开,黝黑深邃的眸中划过一道沉沉的光。
他伸手摸小公举额头,神色不变,“家里有体温计吗?”
夏知非这点可怜的经验还是在幼儿园上班耳濡目染积累出来的,有些着急,想也没想地答:“有。”
“那就好,走吧。”沈非白走了几步,见夏知非还愣在那儿,回头看她,“怎么了?”
夏知非的语言能力突然消失不见,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自己说:“哦,没事。”
她在前面带路,上楼,开门,进屋,平时只有唐蜜会来,家里没有男士拖鞋。
“三哥,没有你能穿的拖鞋。”
“没关系。”他脱下皮鞋,抱着秦微晚坐在沙发上。
夏知非找出体温计给他,进厨房烧水,这会儿静下来,猛然反应过来——她竟然把三哥放上来了!
后知后觉想起某些事,夏知非慌慌张张跑出去,目标是她的小书房。
说好听点叫小书房,其实就是杂物间即视感——脏乱差,堆满各种各样的绘画工具。
这套小公寓是夏季宗年轻没发家时买来送给卢颖的第一套房子,卢颖非常宝贝,夏知非没舍得改装。
一阵风从面前刮过,沈非白抬头,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夏知非已经利落地带上一间房门,迅速落锁。
沈非白:“……”
明目张胆的防他,屋里有他不能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