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浩眼神有些癫狂。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非要找个解释的例子，或许跟学生解开奥数题一般。
孙正浩确实很强，也是当之无愧的老祖，可他对于道的感悟还不如凌霄。
倒不是孙正浩的境界不配他的修为，而是天剑门本就擅长战斗，对道的感悟偏少。
这是天机岛很多古武势力的通病，虽然实力不弱，可对于道的感悟却并不算深。
天剑门专修剑道，几乎从踏入天剑门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他们只能和剑道亲近。
其他势力的古武者也是如此，天药城擅长炼药、炼丹，他们便是以药为道，专修此道。
可凌霄却截然不同，他是修道者，从踏入古武界那一刻开始，他便和三千大道能互相包容。
只有对规则有足够的了解，才能更好的突破规则。只有对道有足够理解，才能突破道的束缚。
就像世俗界的高智商犯罪，并不代表你越能打架就能逃避惩罚，反而是越了解法律越容易逃避。
记得以前世俗界有个很有趣的案例，一个学医的妹子，捅了自己的男友二十多刀，判定结果是轻伤。
且不论这姑娘的结局如何，仅仅这二十多刀轻伤的水平就足以让很多牛高马大的壮年汉子毛骨悚然。
我滴妈，二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而最后判定结果轻伤，就问你怕不怕吧，这样的报复简直比直接捅死还可怕好吗？
而古武者在道的感悟上达到一个境界，其实也是如此，只有越了解法则的缺陷，才能攀登更高的境界。
孙正浩战力已经很强，修为境界同样也不低，可他却依然无法达到剑意破天的境界，只因为他对规则不够了解。
道，其实是种规则。一种天地间本身就拥有的规则，能不能突破这种规则便意味着你能不能达到更高的层次。
剑意通天是种剑道修为境界，剑意破天是另一个层次的剑道修为境界，普通古武者中能达到剑意通天的都屈指可数。
通天道人的称号从何而来？不就是因为他当年第一个达到剑意通天，甚至能和“天道”沟通，才有了这个名号么？
即使在上古之时，能够达到剑意通天都算是顶尖强者，在如今的古武界就更不用说了。至少凌霄知道达到这个层次的古武者就只有孙正浩一个。
对，目前来说，他遇到过的古武者达到这一步的只有孙正浩，甚至连现在的吴剑还未完全踏入剑意通天的门槛。
可想而知剑意通天多么强大，而比其高一个层次的剑意破天自然会更强，也是普通古武者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境界。
孙正浩不能踏入剑意破天并不奇怪，整个古武界能达到这一步的也只有当年的通天道人。虽然柳随风当初也号称是“破天一剑”，可威力却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现在，凌霄施展出的破天一击却真的带有那种捅破天的韵味，更重要的是在之前的暴击中，真的有资格给天捅破一个窟窿。
虽然由于天剑存在，暂时抵挡了下来，却也让天机城的古武者知道古武界的剑道还有更强的境界。
这对于很多古武者来说，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就像人类相信地心说到转为日心说，慢慢的演变发现天地更广大。
而相比其他的普通古武者，孙正浩的眼力自然截然不同，他本已经达到了剑意破天的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可以突破到剑意破天。
凌霄的破天一击给与了他很大的启发，让他看到了剑意破天存在的可能。于是……一直未能突破的孙正浩仿佛陷入了癫狂。
“孙前辈……”许城主众人满脸担心，孙正浩的状态很不对劲。
“师父……”吴剑下意识想要大喊，现在的孙正浩的状态和走火入魔无异，让他很揪心。
“嘘……”凌霄竖起手指，指了指孙正浩道：“大家先别说话，孙前辈此时处于顿悟的状态，都不要打扰他！”
“什么……这是顿悟……”有人懵逼，看着孙正浩癫狂的样子，很是不解。顿悟的时候不应该很安静么？孙前辈这也太奇葩了吧。
“安静，先看着吧……”凌霄笑了笑，只有他明白孙正浩的感觉。这就像他当初突破道境九重，突然的惊喜让人心情激荡。
时间悄然流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破天一击的后遗症还未退去，演武场的人就不说了，有凌霄主动打招呼，都老老实实闭嘴。
不，不仅是城主府的演武场。甚至连整个天机城都安静了下来，那些古武者俨然和鹌鹑一样，变得极为胆小，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尊圣人，这是很多古武者的共识。尤其是境界越高的古武者，越笃信这点。只有强者才明白刚刚的那道破天一击有多么强大，这绝非道境老祖能做到。
事实上，他们猜测也没错，凌霄的破天一击确实达到了圣人境，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圣人境，那一击连规则都可以击破。
很安静，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而此时的孙正浩却已经安静的盘坐了下来，他的眉心似乎有亮光，一道道玄奥的法则围绕他旋转。
“这……”在场的古武者瞠目结舌，他们从未见过类似的一幕，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很压抑，好像有一种莫大的威亚笼罩而下。
天道，在孙正浩即将踏出剑意破天的时候，天道笼罩而下，阻止任何想挑衅天地规则的人。这和凌霄当初突破之时是异曲同工的效果。
“破天，去……”孙正浩轻喝，一道剑意破空，朝空中的天道规则电射而去。几乎就在下个呼吸，在场众人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这……难道……是天宫”所有人眼中满是懵逼，他们看到了剑意破开规则，那模糊的画面中似乎有一座庞大的宫殿。
“这是那座天宫？”相比其他人，凌霄却显得淡定许多。当初他自己突破，这天宫同样出现，甚至他的神识还曾进去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