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风清扬心里仿佛拨云见日一般,看着眼前这个黑裤白衫的同龄人,眼中流出一抹欣赏的神色。
“多少年了,这句话多少年我都没听到过了,仁兄,我不是技不如你,是我的法宝不如你身上的那个神奇木牌啊,不知仁兄,能否借我观瞻一番?”
玖零看着眼前这个青衫书生满脸喜色,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这小子失心疯了吗?
明明是自己赢了这场比试好么!
果然土豪的世界自己不懂啊,哪儿有人输了比试,输了钱,搭上一匹坐骑,还能笑的出来的啊!扪心自问,如果这场比试输的是自己的话,自己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家底厚就是有恃无恐啊!
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木牌,玖零眼里闪出一丝狐疑的神色,脑子里想起了老鬼下山前对自己的叮嘱,木牌上可能有自己身世的线索。
心里又掂量了一下自己口袋里那几两碎银,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脸上浅浅的出现了一丝梨涡,仿佛一个久经商场的老油条一般,佯装肉疼的说道:“风兄啊,实不相瞒啊!在下身世凄惨,从小只有这块木牌傍身,在下虽然穷,但是这木牌代表的是我做人最后的尊严啊!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这块木牌不好轻易示人啊!”
风清扬看着眼前这个面相坚毅,脸上挂满风沙磨砺出沧桑的年轻人,言语间突然狡黠如狐,心里也是一声苦笑,暗暗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太干脆的答应他,这不,把自己当成冤大头,摆明了坐地起价的黑商嘴脸啊!
不过想起自己这一趟千里跋涉,又想到自己出来之前与自己兄长那一夜的促膝长谈,这一刀就算给这小子宰了,也值了,毕竟,大局重要啊!
“既然是仁兄家传之物,那当然是不能轻易示众,仁兄,我听说这流云城里,有座眠月楼,虽然装潢金碧,却也是有几座小院,别样雅致,最重要的是,听说眠月楼里的酒菜全部都是从京都退下来的御厨亲自掌勺,甚是不错,你看,咱们小酌几杯,去尝一尝那眠月楼的拿手菜,再请出你这家传之物,借助眠月楼的明亮烛火细细观仰如何?”
这几年的流云城,自从因为风清吟和各种谣传的宝物秘技扬名了之后,大量富商豪绅前来,传闻在京都某个大人物的示意下,京都首富花重金请了几位退隐的御厨,还有一大批美女,在这流云城开了这家眠月楼,甚至有来过的人说,眠月楼之奢华竟不亚于京都头牌青楼号称不夜天的水云间!
玖零虽然在这流云城待的时间不长,穿街走巷,各种酒楼和书馆里,听人口口相传,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关于眠月楼的传言。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销金窟啊,号称千金入得眠月楼,一夜春风化云烟。
再者,自己这趟出来,因为囊中羞涩的缘故,一直都是在一些小酒馆之类的场所逗留,根本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这眠月楼富贵云集,各种消息流通之地,且不说自己刚才没吃饱,就是为了打探消息,也得巴结这个土豪让他带着自己去一趟!
给自己强行吃了颗定心丸之后,玖零心里嘟囔道,自己可不是听说那眠月楼的姑娘漂亮,因为美色吸引的缘故才去的,自己是为了公事,是为了完成老鬼给自己的托付!
眼见玖零神色有些飘忽,风清扬嘴角笑意扬起,往前一步,轻轻倚在玖零耳畔低声道:“仁兄,你不是想要坐骑嘛,在下也是初来乍到这流云城,也不知道这城里的坐骑成色怎样,听说眠月楼里的小厮,消息特别灵通,咱去打听打听,看看哪儿好的坐骑贩卖,在下不想送仁兄一匹脚力不济的坐骑,那样显得我小气,也对仁兄接下来行程不利嘛!”
风清扬言罢,一只手搭在了玖零的肩膀上,迈着步子,带着玖零走下擂台,向着眠月楼的方向缓步走去边走边问道:“仁兄,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还一直没请教仁兄尊姓大名呢?”
玖零半推半就,脸上装作臊眉耷眼的模样,接连摆手,但是身体很诚实的跟着风清扬的步子,听到风清扬发话,低声道:“风兄真是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嘛!在下现在囊中羞涩,等手头富裕了,定加倍报答风兄,至于姓名嘛,在下是孤儿,被老爷子养大的,生下来就没见过父母,老爷子又神神秘秘的,也没跟着他老人家姓,从小老爷子就唤我玖零,风兄不嫌弃的话,就叫在下贱名玖零吧!”
“哎哟,玖零兄,在下看起来应该虚长你几岁,时年二十有四,不知你今年贵庚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个土豪呢!
风清扬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些家长里短,玖零也客客气气的回复。
眠月楼作为流云城最豪华的青楼,地段也是在人流量最多的建安路中段,两人路上你一言我一语,风清扬白净的脸上满是笑意,玖零也是一路陪笑,谈笑风生间风清扬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半刻钟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眠月楼下。
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的门楼,楼里传出的酒味儿和脂粉香扑面而来,玖零脸上故作镇定,心里顿时敲起了小鼓,怪怪的,有钱人是会玩儿啊!
迎客的姑娘穿的极是清凉,丝绸短衫,绸罗短裙,腰间一抹细腻的白嫩时隐时现,挥舞着手里的香帕,满心欢喜的准备上前招呼楼前站着的客人,定睛仔细一看,眼前青衫书生和已经双眼发直的白衣少年,脸上闪出一抹轻蔑,心里暗自嘲笑那里来的穷酸和乡巴佬,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眠月楼是什么地儿!
不过作为流云城头牌青楼里的姑娘,哪怕自己只是个迎宾的前门姑娘,做事也是极有分寸的,心里虽然鄙视,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十分暧昧,白嫩的藕臂直接就挽在了看上去稍富裕一些的风清扬胳膊上,刚抿过红纸的樱桃小嘴一嘟,开口娇嗔道:“哎哟,大爷,好久不见您了呢,还以为您把我给忘了呢,快来快来,咱楼里的好酒好菜好姑娘早就给您预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