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心痛苦而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她就是东州西州的新闻了。
用不了几分钟,兰陵前总裁兰黎川的妻子叶木心出.轨楚氏新任董事长楚云霆的的新闻就会传遍西州东州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很快,全国都会知道。
因为,兰陵是家上市公司,很多对手等着抓兰陵的把柄呢。
似乎还嫌不乱。
门口突然有传来一阵男子的喊声:“心心,别怕,睿睿哥来救你了。”
是卢睿的声音。
别怕,睿睿哥来救你了。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话语。
忽然间,叶木心睁开了眼睛,有了一种怀旧的伤感。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眼前,就只剩了一个卢睿。
儿时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久远得如同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不管是为什么,只要她受了委屈,卢睿是第一个冲到前面护她的。
他一直说的一句话就是:心心,别怕,睿睿哥来救你了。
卢睿从来不会冤枉她,从来不会不相信她,不管是谁欺负了她,卢睿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看见卢睿,就好像看到了最亲的人,叶木心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见叶木心哭了,卢睿冲过来推开了楚云霆,一边很温柔地给叶木心擦眼泪,一边温言软语地哄叶木心:“心心,你别哭,谁欺负你了,你跟哥哥说,哥哥收拾他!哥哥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打碎了他的骨头去喂狗!”
看着卢睿温柔地哄着叶木心的样子,兰黎川的心忽然难受起来。
那是他的妻子,现在,却被别的男人这么温存地哄着。
在卢睿的温柔的呵护声中,叶木心就像个委屈地孩子似的,将所有的泪水流了下来。
当着兰黎川的面,她抱住卢睿伤心地哭了起来。
兰黎川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话刚才的笑,那一定是伤透了叶木心的心。
可是,刚才他是看到叶木心和楚云霆那样的状态,怒火攻心,才气极反笑的。
现在,冷静下来,他已经不怀疑叶木心了。
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他也推测了个大概,决不是叶木心的原因。
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但他不能确定是谁在背后操纵。
若之前,他会怀疑胡丽娜,但现在,他觉得,胡丽娜不会做这种费时费力没有效果的事情。
以胡丽娜的心性,会直接要了他的命,而不是让他这么痛苦地怀疑叶木心。
那,除了胡丽娜,还会有谁?那个人,又是什么目的?
很显然,目的就是让他怀疑叶木心。
他睥睨了一眼楚云娴和兰静,走向叶木心,脱下自己的外套,想要披在她身上带她离开。
可卢睿却不答应。
整个东州,几乎是谁都怕兰黎川,就卢睿不怕,因为他傻啊。
“兰黎川,我不许你再欺负心心!”卢睿抱着叶木心不松手。
兰黎川恼了,沉了脸:“她是我老婆1”
而这个时候,叶木心收了眼泪,淡淡地对兰黎川说:“你既然不信我,我们离婚吧。”
现在,兰黎川不是总裁了,都有这些人暗算她,若是,有朝一日,兰黎川东山再起,再做了什么总裁,那她就不要再和兰黎川过上一天消停日子了。
不是她对未来没有信心。
而是,她忽然对兰黎川没了信心。
如果兰黎川到什么时候都像卢睿一样信任她,那这段婚姻,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兰黎川会吗?
今天,很明显是有人给她下套儿,但兰黎川却看不出!
她真的是心寒了。
“你说什么?”兰黎川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既然你不信任我,还是分开的好。”叶木心又说了一遍。
兰黎川还没说话,兰静就迫不及待地嘲讽地笑了:“哥,你听到了吧?她要和你离婚!你为了她放弃了兰陵总裁的位置,她现在看不上你了。”
叶木心紧紧地盯着兰静:“这不正如你所愿吗?黎川不是兰陵的总裁,如了胡丽娜的愿,我们夫妻离婚,如了你的愿!”
兰静噎住。
叶木心看也不看兰黎川,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床单,对记者们说:“我叶木心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兰陵没有什么新闻,楚氏也没有,请你们手下留情,不为别的,单为你们的儿女多积点德,谢谢了!”
说着,就深深地冲众记者鞠了一躬。
再直起身时,叶木心凛然的目光从每一个记者的脸上扫过。
而那些记者,都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竟然躲避了她的目光。
叶木心披着床单,一步步走向那些记者,眼神冷冽至极,好像要看透他们的灵魂。
“我叶木心有个缺点,凡是我见过的人,哪怕只露出半张脸,我也会记着他们一辈子的!今天,我的生命,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孩子,若是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破坏了,来日,我定会加倍地还回去!”
她每向前走一步,那些记者们就向后退一步。
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记者们哗啦一声,四散而逃。
奢华的总统套房,因为记者们的逃离而又归于平静。
兰静和楚云娴面面相觑。
周瑶更是不停地捏着纤长白皙的手指,好像那手指是叶木心似的。
不得不说,在应付这种场面上,她们都不如叶木心。
叶木心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能镇得住场面。
兰黎川和楚云霆也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两人都想目光投向叶木心,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是赞赏。
叶木心却看也不看兰黎川,柔声对卢睿说:“我想回家。”
卢睿立刻笑着答应着:“好,睿哥哥马上送心心回家。”
忽然间,叶木心的眼眶又湿了。
儿时,曾经多少次,她被欺负了,只要对卢睿说:“我想回家。”
卢睿总是这么笑着对她说:“好,睿哥哥马上送心心回家。”
好,睿哥哥马上送你回家。
这句话,已经镌刻在了她的灵魂里。
这也是为什么她被白星月请的美国心理医生催眠后,忘记了兰黎川,却没有忘记卢睿。
或许,她本就不该记起兰黎川。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卢睿。
睿哥哥还是那个睿哥哥,永远长不大的睿哥哥。
可心心,早已不是那个心心了,是历经沧桑,千疮百孔的心心了。
这一刻,只有这个傻哥哥在缝补着她碎裂了一地的心。
卢睿看着叶木心披个床单,就喊保镖:“张叔,去给心心买些新衣服。”
人群里有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保镖,立刻用眼神指使另外一个保镖去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