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马上开始了,烦请各位大人勿再四处走动。”楼下有人喊着,声音虽不大却传到四处,歌舞也撤了下去,一时之间整个明醴湖竟都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楼下的脚步声,踏在木板做的走廊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沈常越扯了扯卢作和漓的袖子,让两个人跟上他,三个人悄悄从二楼上下来,扒拉在楼道口看这个祭祀到底是怎么个进行法。
只见十五个人两人成一排端着什么东西走在走廊上,而王渺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低着头手里也是端着东西,端着的东西好像是一面古铜色边框的圆形镜子,雕刻着水波纹,顶上镶嵌了一块青色的宝石,正发着淡淡的青光。
十五个人从走廊上凌空走到湖面上向中间的亭台慢慢走过去,期间四周响起罄声、鼓声、柷声合奏,王渺唱起颂词:“
有瞽有瞽,在昊之庭。
设业设虚,崇牙树羽。
应田县鼓,鞉磬柷圉。
既备乃奏,箫管备举。
喤喤厥声,肃雍和鸣,先祖是听。
我客戾止,永观厥成。”
王渺的声音沉静悠远,盘桓而上,直达天听。十五个人把手里的托盘恭敬地放在亭台中央的供桌上,纷纷拿出自己的佩剑,这也是祭祀的一部分,祭舞。几个人动作划一,缓慢而有力,这是纯粹的武学剑法的欣赏,很是赏心悦目。
“好,逍遥门果然武学超然。”只听突然想起一个突兀的声音,正是楼上的三皇子双手鼓着掌,从他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他确实非常欣赏,恨不得自己也过去舞上一曲剑舞。
卢作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是不是不知道看场合。然后亭台中间的人并没有被影响,舞完剑皆以气御剑于身前,运气将剑悬至半空。王渺对着祭台上的那面镜子施法,镜子开始响动起来,随着王渺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凌空而起,立在剑中间,发出嗡嗡的响声,这时候底下的湖水也开始不安静起来,伴着镜子的发出蜂鸣声的频率晃动。王渺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大喊,“慕天镜,启”分布在各个方向的逍遥门弟子皆齐声,“启”,淡蓝色的灵力从各个方向射到慕天镜上,暮天镜的蜂鸣声更佳剧烈,上面的光芒更甚,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只觉得恍惚,同时觉得地面也在晃动,水声更甚,眼前愈发模糊,眼前的东西都在动又好像只是自己在动,什么东西都开始模糊,又好像只需要眨眨眼就能清晰,又好像什么东西都不见了,再睁眼时觉得自己置身于湖底,四周都是湖水,喘不上气张开嘴却没有水灌进嘴巴,拼命想要爬上岸边,只能看到头顶有个发着强光的东西,光线突然加强,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卢作只觉得这个水舞祭还是非常壮观的,能得此一见确实让人大开眼见,只是身边的沈常越突然就开始不老实了,脸上挂着淫荡的傻笑,又是打滚又表现出自己站不稳的样子跌跌撞撞的朝湖边走过去,然后跳下去了。漓大惊失色,连忙拉住卢作的手,冲着湖面大喊“阿作,阿作”
他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卢作拉着漓跪在湖边的走廊上,只听到各个地方扑通扑通掉下水的声音,比下饺子还利落。卢作不由疑惑,”什么情况啊,这是。“然后只听到身边的漓大喊,“快跳。”就被她拽进了水里。进水之后,意识就开始不清醒了,恍恍惚惚,他下意识抱住身边的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漓正睁着眼睛对他笑,他也跟着笑笑,然后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