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中午,烈日炎炎,烤的人们真是受不了。
香华储蓄所在小城的南区的最南边的一条马路上,由于天气酷热,街上的行人都很少。此时,储蓄所内已无顾客来存取款,只有储蓄所的三名工作人员在储蓄所的营业厅内,营业厅对外有两个窗口,整个对外的营业厅有坚固的铁栏杆,靠东则的小门也是在里边经常锁着的,外人想入是进不去的。储蓄所的主任叫雷霆,是位中年男子,两名业务员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一个叫姜雨露、一个叫菜春花。
“现在没有顾客,我们吃午饭吧。”雷霆对两位姑娘说。
“是呀,都到中午十二点多了,我真的有些饿了。”姜雨露边说,边站起身来离开营业窗口,走到南窗边来取自己的饭盒,并将饭盒打开。
“雨露,你带的定是黄瓜炒鸡蛋了?”雷霆笑着对姜雨露说。
“一定是你闻到我打开饭盒的气味了。主任,今天你带什么好吃的了?”姜雨露微笑着看着雷霆打开他的饭盒。
“我能带什么好吃的,不就是土豆、豆角吗。”雷霆边说着边坐在椅上吃起来。
“春花,你也吃饭吧!”姜雨露招呼正在营业窗口内整理账目和现金的菜春花。
“你俩先吃吧,我稍等一下。”菜春花在忙碌着,并没有抬头。
原来这个储蓄所早已形成自带饭盒的规矩,夏天带来的饭盒放一上午打开吃时仍然带着温度,冬天及春秋的饭盒,他们放在营业厅内的一个电饭锅中热一热即可。由于储蓄所的制度很严,只要上班走进营业厅,只有上便所可以出去,平素是不准离开岗位的,就是中午吃饭也要在营业厅内。这个储蓄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人叫刘洋,是名男青年,今天串休,不过尽管有人休息,储蓄所每天必保三个人在岗位上。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对青年男女走进储蓄所,那名青年男子,戴个墨镜,上中等个,一手持一只五四手枪,一只手拿个小布袋,进到室内便直奔到菜春花正在工作的窗口,并吼叫道:“都不准动!抢动。谁动打死谁!”随即用枪指向菜春花说:“快,将你桌子上的现金和金柜中的现金都从窗口给我扔出来!”
菜春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呆了,拿着钱不知所措。姜雨露吓的将饭盒掉在地板上。还是雷霆冷静,他望着进来的两名歹徒,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态,他想到报警,便将身子慢慢的向桌边移动。
“不准动,再动我就开枪。快!听到没有,将桌子的钱从窗口扔出来!”那名男子仍在吼叫。
“我去给你们拿钱。”雷霆说着,向营业窗口的桌边移动,因为那里有一报警器,只要顺手一按,公安局的接警系统就会接到报警。
“叫你不准动。”那名男子开枪了。
“咣、咣!”两声枪响,打碎营业窗口的玻璃,雷霆随着枪响也倒在血泊中。
“把钱都扔出来,不然你也得死!”那名男子一副凶相,又将枪指向菜春花。菜春花从惊呆中反应过来,手在颤抖着将桌上的一沓沓钱从营业厅里边扔出来,这名男子迅速的将钱装入他带来布袋中。
那名女子也是个上中等个,长发披肩,身材很丰满,一只手也拿着一把五四手枪,站在营业厅的门口,一面注视着营业厅内,一面不时的注视着储蓄所的门外,没有拿枪的左手时不时的抬起,用一只食指时时磨蹭一下鼻子头,也许他有鼻炎。
那名男子将窗口内的钱都装入布袋后,感觉也可以了,便对那名女子说:“够了,我们走!”
这一对男女歹徒快速的冲出储蓄所内,菜春花和姜雨露从储蓄所的窗户看到这两名歹徒上了停在储蓄所门口的一台红色夏利轿车向城内的方向逃跑了。听到门外有汽车开走的声音,她们才想到报警。
五分钟,小城刑警、特警来到了香华储蓄所,此时,雷霆由于伤势过重已经死亡,储蓄所被抢去十二万三千元现款。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刘天林听了两位姑娘的描述,一面部署围追堵载,一面组织警力对此案展开侦破。
“两名歹徒抢劫香华储蓄所,是一对男女青年。作完案后,他们是乘坐停在室外的一台红夏利轿车逃向市内的。据室外有目击者说,从储蓄所出来的的确是一男一女,是女的驾车。”刘天林在向上级报告此案,并一直报到省公安厅。
惊魂未定的菜春花和姜雨露分别向刘天林描述两名作案人的体貌特征和整个作案过程。
“你们储蓄所的电子监视器呢?”刘天林看着储蓄所的四周说。
“有,就是那台,但已坏了一年多了,我们的主任向行里反映过,但无人重视,至今也无人来修。”菜春花说。
刘天林有些气愤:“一个储蓄所,在保安上却这样差,监视器却成了摆设。”
“刘局长,我们队的人都到了。”正在指挥破案工作的刘天林发现刑警重案队队长陈汉雄和他的队员们全都到现场了,其中有陈汉雄的得力助手年轻的侦察员江涛和女侦察员白雪。因郊外有一起重大案件,陈汉雄近两天一直和他的队员们在郊外侦查这起案件,刚才按到110指令传达刘天林指示才从郊外赶来的。
“你们来的正好,现四周都在堵载劫匪,你们围绕现场展开调查吧。这起案件如一时不能侦破,当然还是由你们重案队经营。”刘天林说。
“是。”陈汉雄答应着,随即对这起抢劫杀人案作了简要的了解,便对全队七名队员进行分工。
经查,歹徒抢劫储蓄所后,他们坐的是一台红色夏利轿车,车牌照却无人记全,只记住车尾号好像是21或12。据目击者证实,这辆红色轿车是向城东方向逃跑的。这有些奇怪,如果歹徒案后向南跑,只需十分钟就可出城,如果他向东跑再出城的话,至少也得三十分钟,这是为什么,看来歹徒作案后并不想出城,这也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因为到城外目标是很好找的,在城内的人海中、车流中要找一两个人就难了。此时,在城外已有民警在各个路口进行堵截了,并没有发现目击者所说的夏利轿车。
陈汉雄将他的兵分成几路在调查,但没有查到任何歹徒的线索,刘天林派出的几路人马,快到晚上也没有查到破案的线索。
可就在这时,陈汉雄接到小城前进派出所刘所长的电话,说在城内的十三中学南墙外,发现了一台红色夏利轿车,车牌号尾号是21,怀疑是抢劫香河储蓄所歹徒扔掉的车。
“走,我们到十三中的墙外去看看去。”陈汉雄对侦察员江涛、白雪、张英说。
十三中学南墙外果然有台红色夏利车,这是在下午前进派出所两名民警在管区内巡逻时发现的,但经他们走访,没有人发现是什么人将车扔到此处的,因学校的南墙外是一条很少有人通行的小路,路再向南是一片杨树林。这台车左前门有被撬的痕迹,可以认定是被盗车,车中无有遗留的任何物证和有价值的痕迹。
“对这台车核实了吗?”陈汉雄问守在这里的派出所刘所长。
“刚核实完毕,这台车是昨天夜里距小城七十华里的三河镇一个体司机停在自家房前被盗的出租车。今天清晨司机发现车被盗就向三河派出所报了案。”刘所长说。
“这么说,劫匪昨天是在三河镇,能否是他们中间有三河镇的人,要不就是与三河镇有关系。现在从在这里发现车的情况看,两名作案人在此弃车逃走,看来对小城的地理环境又非常熟。从这点看,他们作完案没有出城,其中有一人是城内人或全部是城内人?我现在就向刘局长报告。江涛、张英,你们俩立即去三河镇,将劫案情况通报给三河镇派出所,与他们立即在三河镇展开调查。”陈汉雄边思考着,边向江涛、张英发出命令。
随即,陈汉雄向刘天林报告了车的情况和他的打算,刘天林完全同意陈汉雄的安排。
江涛和张英走后,陈汉雄决定围绕这个现场展开调查。他望着南边的那片茂密的树林,又看看这条路的两端,这是一条约五百米的长路,说是路,也许刚好能走过一台轿车那么宽的路,况且路不好走,平素很少有人走这条路。他仔细的观察着这条路面,从痕迹上看,可以说今天下午除这台车的痕迹外,还没有其他车的痕迹。从路上看不出什么痕迹,歹徒有可能是先逃到树林中从其他地方逃走的,也有可能是从这条路上走出去的。
“刘所长,我们到树林中去搜查一下。”陈汉雄对刘所长说。
陈汉雄和刘所长、白雪来到树林中,在松软的草地上,他们发现了有人践踏和停留过的痕迹,但并没有向树林里再行进的痕迹。
“这两名歹徒是很狡猾的,也许是在树林中分赃,然后又从原路出来,分别从这条路向两个方向逃走了。”陈汉雄说。
陈汉雄和刘所长、白雪他们对这条路两端的行人进行调查,但都没人提出与案件有关的线索。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刘天林指挥其他侦察员虽经大量工作,也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深夜,各路侦察员都集中在刑警大队的会议室,由刘天林主持对这起抢劫储蓄所杀人案件的分析和研究。根据作案人的体貌特征,刘天林决定在小城内和三河镇一带对具备这样体貌的人并能结合在一起的青年男女进行排查,其中包括乡下到城里来打工人员或夫妻。并根据两名作案人的体貌特征画了模拟画像,向附近地区发了协查通报。
一个个嫌疑人被列出来,但经过工作,一个个又被否掉。三河镇一带已工作完毕,没有查到这样的一对男女,小城内也在做了大量的工作,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一对男女。有人怀疑此案是否是外地的流窜人员所为,但陈汉雄认为作案人中必然有小城的人,在对外围工作的同时,他主张工作重点仍是放在小城内。
几天过去了,几个星期也过去了,两个月又过去了,此案仍是没有一丝线索。作为重案队队长的陈汉雄,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夜深了,他的办公室的房间还在亮着灯光,他已有两个月没有回家了,妻子孩儿打了多次电话,总是在抱怨。他吸着烟,陷入无限的苦闷之中。
“那名长发女子,一手持着手枪,另一手不时的用一个手指头磨蹭着鼻尖,也许有鼻炎。下步工作,我们仍重点查一下哪些女子有鼻炎或有蹭鼻尖的习惯。”
又是一天,陈汉雄将自己的想法向刘天林做了汇报,刘天林当然是同意,但要讲工作方法,侦察和调查仍在暗中进行,更不能打草惊蛇。
为了加快工作进度,陈汉雄将他的七名队员分成七片进行工作,每片包一个或两个派出所,重点就是查有鼻炎的年轻女子或有蹭鼻尖习惯的女子。
三天又过去了,经过细致的排查,小城内虽查到一些有鼻炎的女子,但都不具备抢劫储蓄所的女子的特征,更没有发现有蹭鼻尖习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