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桌案时,上面刚好摆着一个白瓷烛台,殷岁晴想也不想地拿起烛台,挥手往他头上砸去,“放手!”
挣扎之中,她没有砸稳,但还是有擦伤了他一点皮。陶临沅额头渗出一点点血丝,总算是把她松开了,“岁岁,你当真这么恨我么?”
殷岁晴怒不可遏,“你是疯了不成?”
今天是她和瑜郡王大婚的日子,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闯进这里来!院里的丫鬟都死了么,居然没人拦着他?
她扬声唤人,屋里丫鬟婆子都上来阻拦,不多时便闹成一团。
院外的仆从尚未赶来,一屋子女人撼动不了他,有一个丫鬟匆匆跑出去,准备到前院去找瑜郡王。
陶临沅点了点头,近乎疯狂地道:“我是要疯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你带回去!”
天知道他最近受着什么样的折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眼便会想起她。越临近他跟瑜郡王的婚期,他便越觉得痛苦,今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段俨迎入府里,两人牵着大红绸缎,一步步地往正堂走去。
他们在皇上皇后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喜结连理,没人注意到门外站着的他是什么心情。
多年之前,他们也曾这么拜堂过。
彼时所有人都围在他身边祝贺,恭祝他们白头偕老,携手一生。可是他当时糊涂,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认为既然嫁给了他,便是他的,就算他不珍惜,她也不会离开。就算他们三天两头地争吵,也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甚至争吵一辈子。
然而他想错了,她会离开,会跟他和离,然后找另一个男人共度一辈子。
陶临沅重新执起她的手,强硬地拉着她往外走。
殷岁晴踉跄两步,拍打他的手臂,“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么?从此以后,再不相干,放妻书是你亲手写的,你如今难道想反悔不成?”
陶临沅面容阴鸷,如果他能找到那张纸,一定会把它撕得粉碎。
哪怕彼此相互折磨一辈子,他都不会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