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了一地的家丁打手,张大叔、小强等人都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盯着狗娃,这小子莫不是兽神附体了,刚才四五百米外一箭中的,本来已经让众猎户吃惊不小,这还没缓过神来,赤手空拳又打倒一百多号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了。
“狗娃,你小子原来深藏不露啊,害我们白白为你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一个解释?”张大叔盯着狗娃问道。
“张大叔,在我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其实我也不很明白,就像做梦一样,梦见一个老爷爷给我说了一番奇怪的话,后来力气就变的越来越大,眼力也比常人要好了许多”狗娃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含糊的说到。
“莫不真是兽神附体了?这倒也不是坏事,多几分本事总是好的。”理解不了那只能用兽神附体来解释了。
“小爷,这真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才听命行事,老张是孙胖子害死的,刚才已经被您大发神威一箭射死了,小的们绝不再回王家了,您就饶了我们吧。”这时躺在地上的众家丁打手才呻吟着陆陆续续的爬了起来。
狗娃本是良善之人,虽说因为王少强买公主,又辱及父母,他一时冲动才出手打了人,刚一听到王少死了,其实心里本是后悔的,心想着赔了这条命就是,如不是王员外连牛河村的人都不放过,狗娃兴许就不会出手了,迫于无奈之下,出手自然收了点力气,所以众人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既然杀害张叔的人已经伏诛,我又怎会为难你们,只是诸位以后莫要再助那王家为虐就是。”
“那是自然,小的们自是不敢了,爷,那小的们走了?”这些人今天可真是被狗娃吓破了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赤手空拳的打倒一百多号人的猛人,狗娃不为难他们,顿时欣喜万分,见他点了点头,众人如蒙大赦,俯身行了一礼,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家丁打手一帮人才刚离去,身后村里黑压压的又涌出一群人,男女老少,老弱妇孺,村子里但凡能走动的人都来了,成年男子都是身背猎弓,手拿钢叉,开不了弓的老人,妇女、小孩有的扛着铁锹,有的拿着扁担,张大婶更是提着一根擀面杖就冲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老族长。
原来被差去报信的猎户见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怕是不能善了,知道事情重大,丝毫不敢耽搁直奔老族长家而去。
老族长听闻大惊,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对方不由分说就是要打要杀的,也是怒由心中起,不管什么事,狗娃好歹是我牛河村的人,就算他再不对也得经了官府来拿人,岂容你等说杀就杀?
知事情紧急,也来不及多想,急令猎户去村里召集村民,众人听猎户说有人要杀狗娃,那岂能答应?牛河村人世代打猎民风本就彪悍,虽闻对方人不少,那也是不惧,随手抓起趁手的家伙,跟着老族长浩浩荡荡的往村东而来。
来到近前,族长和村民们你瞪我我瞪你,人呢?不是有百十来号么?然后又一起瞪向了刚才在现场的众人。
“那个......我要说狗娃一个人打跑了百来号人,您信吗?”张大叔挠着头不知如何解释。
“不信,你确定你不是被打傻了?”老族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我也不想信啊,可不管您信不信,事情确实是这样。”张大叔这才把前因后果,狗娃怎样一箭射死孙胖子,赤手空拳打倒一百多人的事详详细细的给老族长说了一遍。
老族长听完,又盯着张大叔身后看了看,见众人都是点头,这才相信他不是被打傻了。
“狗娃,你说你做了个梦力气就变大了,是真的?”老族长也像看怪兽一样盯着狗娃问道。
“族长,我也没办法解释,但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我梦里梦见一个老爷爷和我说了一番奇怪的话,我醒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狗娃无奈,只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哦,可能果真是兽神显灵了,想那王员外横行惯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这几天就不要出村子了,莫要再中了他们奸计,老张啊,你往村外多派些人手,一发现情况就速速来报,想来我牛河村撒野那也得掂一掂自己有几斤重,大家散了吧。”族长见狗娃无事,放下心来,吩咐众人回村。
狗娃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想到村里人能为自己做到这样,不禁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才自彷徨间,突然发现没了小强的踪影,心道他念及父亲安危定是回家去了,我且去看看,莫要再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急忙往小强家的方向赶去,才到村前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小强的哭声,凄凄呜呜,痛人心扉。狗娃走进院子,只见小强抱着父亲的尸身哭的几欲昏厥,赶忙上前扶住:“小强,都是我连累了你,害你父亲丢了性命,你要是怪我,我给伯父抵命可成?”
小强心里本来是有些怪狗娃的,要是那天去镇上没碰见狗娃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父亲也不会因此丢了性命,可是转念一想,父亲去了,这世界上就剩下自己孤单一人,他和狗娃虽然只是刚刚相识,却很是投缘,要是狗娃也不在了,那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见狗娃诚恳,也知他为人,心下一软,“这事虽起于你,但也非你本愿,我怎能怪你,想父亲临走时还一直叮嘱我来给你报信,想必也是不会怪你。”。
说完吃力的背起父亲尸身,挣扎着站起来,狗娃想去帮忙,小强只是不允,“非我怨你,只是父亲这最后一程还得我这当儿子的来送”,一步三晃的往母亲坟墓挪去,走不动了就扶着树木歇会,就是不肯放下,边走边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狗娃听。
“听人们说,人死了脚是不能沾地的,要不到了那边阎王爷不收,就成了孤魂野鬼,那样就见不到母亲了,父亲孤苦半辈子,去了那边见到母亲应该会很高兴吧。”好不容易挪到坟前,把父亲轻轻的放到旁边的大石头上,低下头就是开始用手刨地,刨了一会双手已是鲜血淋漓,他只是不觉,好像已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埋好父亲,小强勉强的提起精神,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狗娃看着害怕,生怕他出事,急忙上前想要阻止,却见他身子一歪已是昏倒在地,狗娃急忙上前背起小强,然后伏下身,也是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张叔,舍命救我之情,狗娃终身铭记,您且安心去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强的”。
话说那王员外不顾手下死活,策马扬鞭,头也不回的跑到家种,惊魂未定,吩咐下人沏了壶好茶,几口热茶下肚,这才勉强回了魂来,心下稍安,“这小子好生厉害,定不是一般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之间?真是奇怪。”
“咦?我观他眉目,恁地眼熟,莫不是在哪里见过?”只是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来。正在这时,门外下人来报,说是京城里的贵人来话了,听说王家公子伤重,贵人十分挂念,特遣神医来看。
王员外这个郁闷啊,这人都不在了还看什么看?只是也不敢怠慢,急令人安顿神医住下,好酒好肉的供上,又派人送去一大堆钱财物帛,只道小儿命苦,等不到神医前来,已是去了。
神医收了好处,乐的不用出力,匆匆用了膳,拜别王员外回京去了,临走时凑到王员外耳边说到:“大人说了,以前吩咐你的事莫要忘了,此子不除终是大患”。
送走神医,王员外这才想起来,京里的大人把自己派到这来,一是帮忙打点些生意,二来是要追查一个人。
此事关系重大,从来没和旁人说过,只是久没有消息,自己倒是差点忘了。
“哈哈,我说这小子怎么恁眼熟,原来如此,这下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难逃一死”,王员外想着想着突然仰天大笑,倒是把陪在旁边的下人吓了一跳,这老爷莫不是报仇无望,得了失心疯了?
这王员外原本是京里那位大人的一个亲兵,后来被派到这穷乡僻壤,实在是另有一番使命,事关十四年前武威王叶正穹谋逆一案。
王员外想到这里,立马吩咐下人笔墨伺候,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来到后院,从笼中取出一只鸽子,把纸条绑上,然后在背上一拍,鸽子扑棱一声撑开翅膀飞向天空,转眼消失不见。
“管你是真是假,就算是长得像也活该你倒霉,那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吾儿之仇有望了!”,王员外对着天空自言自语,犹自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