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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梦境 (2)

“这样,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同意,三天后穿着我送你的T裇还是这个时间,来这里跟我约会,我等你,如果你不同意,当我没说过。”唐曼起身结账,焚书赶忙赶到吧台,唐曼却固执的买了单,自顾的走出门外,剩下焚书呆呆的坐傻站着。

“爱情游戏,爱情真的可以游戏吗?”焚书甩甩头,木然的走出咖啡馆。

唐曼的话跟喝了太多的咖啡导致了焚书的失眠,他坐起身子试图考虑CLOVER会员俱乐部的创意方案,别说找不到灵感,连精力都无法集中,眼前几次浮现出唐曼的脸,无耐中,焚书只好去论坛上闲逛,来打发时间,希望能激发出自己的睡意,而一篇题目叫做《梦境》的小说却吸引了焚书的眼球。

他常常半夜里醒过来,醒来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那时,他常常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有时为自己倒一杯酒,在酒杯即将触及唇边的时候把杯子放下。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无端的烦恼起来。

在屋里里,他通常不吸烟,于是信步走到阳台上,用火柴点燃一支白嘴的烟。

他偏爱白色,一直是偏爱,那样代表的是一种纯洁,他始终把这个情节埋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既然自己内心的纯洁已经在逐步减少,就让这可见的鲜亮颜色来弥补一下自己纯洁的梦想,他经常会穿些白色的衣服。

火柴发出刺鼻的硫磺的味道,他吸吸鼻子给自己一个微笑,高中的化学老师曾经说过,S代表硫,所以,下意识的他把自己的身躯弯成S形,用胳膊肘支撑着整个身体,眼睛不眨的看烟头在黑暗里冥冥灭灭。

梦境。他时常把自己的这种怪异归结为梦境。

工作压力对于他来说很大,但是他不讨厌那些压力。他知道自己需要应对的这些工作对于自己的将来是一笔财富。一直想象着自己四十几岁时能成为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他有时很自负,而自负的男人往往喜欢频繁的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所以,在光顾图书馆的时候,她经常出现。

她喜欢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手里大多是捧着财务的专业书,当然,有时候也会捧起亦舒的文集。

在她的面前放着一只玻璃杯,是透明的,那水面上漂着几朵菊花。

她喝水的时候很贪婪,总是喜欢把水一下子喝光,这和他的想象中差别很大,他更愿意想象每次她都留半杯浸泡菊花的水,那样的意境很像他喜欢的宁静致远。

渐渐的,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在看书时,身旁有这样一个女生。说实话,他不记得她的样子,但是他记住了她那头柔亮的长发。看到她的长发,他的心会忽然抽搐一下,长发女人总是和伤害有关。而曾经他把抚摸恋人的长发当成一种享受。

那是一个下雪的天气,外面的雪依旧纷扬。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她远远的踏雪走近,厚重的衣服把她包裹的很像一个面包虫,想到这里,他笑笑。而她忽然的险些跌倒让他不由的有些提心吊胆,当然,她不知道此刻有个男人正在偷窥自己。

她静静的依然坐在角落里,他忽然就有种踏实,他开始想象这个女孩究竟是哪种类型。一阵电话铃声从她口袋里响起,她急匆匆的跑出去,桌上留下一本亦舒的书。

半小时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回来。他的心跟着焦急,抬腕看看表,已经到了图书馆关门的时间。于是,匆忙间,他做了一个决定,拿起那本书放进自己的口袋。

深夜,他又一次醒来。他开始翻看她留下的那本书,那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购于新华书店。他开始恼怒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她留下的痕迹,继而,他为自己的这个恼怒自嘲的笑了。“一个陌生人。”他嘟噜着上床睡觉,却再没有进入梦乡。

从他手中接过那本书。她浅浅的笑了,随后要了他的手机号码。这个举动让他很诧异。

时间飞快的滑过,他没有再见到她。

一个月后,他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赶深夜十一点的火车出发,手机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之后,竟然是她。

他没有意外,那一刻真的没有意外,她打来电话只是想和他聊聊天,原因很简单,她失恋,心情不好。

“我甩了我的男朋友,他很优秀。”她在电话里这样说。

“可是,你不快乐。”他仔细斟酌自己的语言,害怕伤害她。就这样,他忽然决定取消自己的出发,来和这个陌生的女孩聊天。

“你的声音很好听。”他没有撒谎,她的声音经过电话的传感变音更加的有味道,那声音和躺在被窝里的她一样的慵懒。

“上帝很公平,既然我的容貌平庸,那么总要给我一样让我骄傲的资本。”她的声音爽朗起来。

结束了通话,他失眠了,她同样失眠了。

再次相见,是在一家小粥屋。他给她打了电话,因为他心里烦恼。尽管住在这个城市离市区很远的地方,她还是出来了,依旧是冷色调的打扮,她适合冷色调。

啤酒的泡沫慢慢的融化,她聆听对面的他诉说自己的烦恼。她慢慢转动手里的玻璃杯,这是她的习惯,在他看来,很妩媚。

她当了一晚上的听众。夜很深,她拒绝他送她回家自己一人上了出租车。

间歇的,他和她电话的频率多起来。他喜欢每天早晨打电话叫她起床,他喜欢听她有吸引力的声音。

她说自己很寂寞。她经常这样说。她不肯去爱那些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我想找一个能和我一起奋斗的男人。我要有房子住,不要很大但是足够三个人住开;我要一部小车,不用豪华,但是,在我怀孕生宝宝的时候,我不想挤公交。”她时常对他说起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有时很想放纵自己,可是她始终是个乖女孩。

他在酒醉后给她发短信:我想爱你。酒醒后他拼命解释,他不想伤害她,就像她不想伤害他的家庭一样。

“如果你自由了,我会努力争取你,如果你身上依旧背负着责任,我唯一能做的是默默的等。”她这样说。

他经常在节日祝福她找到一个好男人。

以后的日子里,每次收到她的短信,开头的称呼总是:哥哥。

她不再每晚把手机放在枕边。

他依旧在半夜醒来,依旧在阳台上吸白色过滤嘴的烟,依旧把身体弯成S型,依旧看烟头的明灭,不同的是,他开始在重新入睡前读一段亦舒,而不去考虑现在是否梦境!

他慢慢靠近床头,轻轻的亲吻一下自己的儿子!

看完了小说启发了焚书的思考:“写这篇文章的家伙,是个已婚的男人,这男人遇到的境况跟小鱼有点像,只是,小鱼没有孩子也没有领那张证书;而文章中的女孩,显然就是唐曼的影子,只是,唐曼现在多了小鱼这个哥哥之后,却没有文中女孩那份从容,以至于用爱情游戏来填补自己的空白,而自己的位置显然就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唐曼此时仿若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落了水,试图随便抓住一个什么东西上岸,而自己无论如何不应该去做这个替代品,因为对于唐曼,现在自己心里,实在谈不上爱情,这样畸形的在一起,最终吃亏的是唐曼。”焚书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开窍了,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此时打电话显然不合适,焚书决定,在第二天,给唐曼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拒绝拿着爱情当游戏。

“爱情游戏?游戏?人生不也是一场游戏吗?CLOVER会员俱乐部当然也在游戏之列喽?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焚书立即意识到,一个灵感正在向自己袭来,他飞速的把电脑切换到设计版面,寻着灵感,勾画了出了一款漂亮的平面广告。

细细品了一口茶,然后优雅的用手指转动了几下杯子,走到电脑前面把鼠标敲敲点点,一副美焕绝伦的剃须刀广告就完成了:在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美女肩头,停留着一只长着绿色大眼睛的蜻蜓,蜻蜓的翅膀上显示着剃须刀的LOGO。站在电脑前的男人充满自信的露出微笑,这个男人就是BBT(贝塔)公司创意部的总监吴刚,曾经留学于法国的某小城苦学了六年的创意。那个小城景色优美,造就出世界最著名品牌的矿泉水,高贵而柔和,每天在如此美妙的城市文化熏陶之下,吴刚的身上自然透露出极高的艺术气质。

吴刚很在意自己的外表,他的发型天天换,且每个发型都彰显着不俗,这点跟万人迷的球星小贝有些像,而吴刚也长着一对宝石蓝的眼睛,这充分显示出混血儿的基因。

吴刚的母亲是中国人,而父亲却是英国人,因此,良好的家庭条件让他在小小年纪就得以去艺术先进的法国接受锤炼。

BBT公司对吴刚来说,只是一个驿站,吴刚回到母亲的故乡来探亲的时候,偶然发现了BBT公司竟然入驻到了这座城市,巧合的是在拜会故交查理叔叔的时候,吴刚才晓得,查理叔叔此时的身份是BBT公司派驻在这座城市的老总。见到吴刚,查理很高兴,他力邀吴刚留下来,盛情难却之下,吴刚成为BBT公司创意部的掌门人。

让吴刚原先没有想到的是,进入了BBT公司之后,原本准备替故交打几天短工的念头消失了,因为吴刚听说了著名的CLOVER会员俱乐正在招募合作伙伴,而BBT公司的对手竟然是知名的HEF(海尔法)公司。

高手过招的那份刺激感,让吴刚转变了自己原本只想玩玩儿的心态,他要在这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BBT公司的老板查理征求吴刚意见时,询问吴刚的创意部门还需要增加什么人的时候,吴刚笑了笑,说道:“创意人员不需要很多,只要精干就可以了,主创意的思路我来出,我只需要一名高水平的设计人员。”

BBT公司招聘设计人员的广告一打出去,前来应聘的人踏破了门槛,其中不乏有在国内著名设计公司做过几年的高级设计师,而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总监吴刚最后录用的是一个没有任何知名设计公司从业经历的女生,她的名字叫李惠。

有人猜测李惠是吴刚的亲戚,有人猜测李惠跟老板查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吴刚不得不用,说什么的都有,而面对着这些,只有吴刚心里最清楚,李惠打动自己的其实是李惠身上特殊的悟性。

李惠在面对吴刚时,真诚的说出了一个好的创意人的核心要素:创意人员除了灵性,还要有野心,李惠现场为BBT公司设计了一款招聘广告,一个穿着树叶的土著人,用手里的弹弓去射击高空的战斗机。从这个作品中吴刚看出了李惠的思想,跟有思想的人合作当然是愉快的,于是李惠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自己跟HEF公司智斗的搭档。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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