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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取名墨清落

鬼域红绫高挂,一片欢腾,今夜是二皇子北冥白慕的成人典,全族都聚集在地火池外等候他们的二王子,退去稚嫩,炼骨重生,只见一妖艳少年,细眼微挑,面颊微白,眉间一朵紫罗兰图腾,身着幽蓝衣衫,手唤邪火而来,一片寂静,半空中北冥白慕发丝微动,缓缓来到鬼王面前,单膝跪地,“父王”,声如细雨,柔声绵长,“幽冥邪火,好好,好啊”。

“恭贺鬼王,恭贺二王子。”

鬼王手中唤出一枚灵戒戴在白慕食指上,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地位的表明,苍炫王的灵力是赤红色的,未来的鬼王继承者,他的警戒戴在大手指上。

鬼王扶起白慕“父王万万没想到你会练就幽冥邪火,为什么不练赤阳,你不想要鬼王的位置吗?你可知,只有练就赤火才有资格有机会成为鬼域王者。”

“鬼域有一个王足矣,我将来可以辅佐大哥,我没那么大野心,我只想护三弟平安归来。”白慕诚挚看着自己的父王,三弟是他心底的痛,今天本该是他们一同成人的日子,如今只剩他一人,幽冥邪火可焚噬一切活物,也可让高手瞬间降低灵力,最主要的是他想让这个鬼域有一些不同,让那个爱种花的少年找到回家的路。

鬼王欣慰的点头,他的连着三声好真的放心很多,拍拍白慕和苍炫王的肩膀,“为父终究放心了,你们活的比父王清明。”

蓝色邪火如星光点点落在鬼域的桥边,殿外,忘川河旁,只见北冥白慕浮在半空,眉间紫罗兰花印打开,似乎无数幽蓝花瓣漂浮,温柔入土,在这寸草不生的鬼域第一次遍地生出紫罗兰花木,这个冷冰冰的鬼域有了暖色的气息,全族沸腾。

奇染看着手中的花朵,嘴角上扬“想不到这冷冰冰的地方,竟然有诗情画意的一天,有趣。”还真是期待如果那个调皮鬼也在会修炼什么鬼术。

人间转眼月余,墨星鸢身体恢复大半,因为生产受凉身体虚弱做了病根,张文轩精心照顾,很是小心,因为亲手埋了儿子,妻子也因此身体抱恙,心头总觉得亏欠,眼底总掩着一丝难安,他觉得他会为妻儿撑起一片天,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爱他们,结果最先给他们带来伤害的却是自己,何其可笑,“鸢儿,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你不是一肚子学问,还用的着我班门弄斧。”

“孩子是你拼了性命救回来的,我对不住你们娘俩,无脸取了,你做主吧”张文轩眼底泛起泪光,望着妻子。

墨星鸢一声叹息“行了,别自责了,不全怪你,还好不是吗。”

张文轩看着摇篮中的娃娃低语“还好,想来定是个有福气的。”

墨星鸢也起身来到摇篮旁,柔声逗着吐着泡泡的奶娃娃,“那就叫清落吧,为娘希望你一生如清流河水,落在属于自己的欢谷,幸福一世。”

张文轩看着摇篮中的儿子说道“墨清落,这名字好,世间总是太污浊,难能参破,清凡一生才得安稳,但愿你能明白你娘亲的心。”

墨星鸢一脸疑惑,“怎么随了我的姓氏,成什么样子,不得瞎说。”

张文轩拥着她的肩膀,看着摇篮内的孩子,“不,就叫墨清落,我要这一生都提醒自己,曾对你们不起过。”

墨星鸢心头最后一点怒气也随着这句话而散去,嘴脸挑起笑颜,眼里又填星光,看着妻子重新展颜欢笑的脸颊,张文轩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给他们安稳的生活。

吐着奶泡泡的墨倾落享受着成长的无忧,殊不知这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可成了村里的名人,死而复生,定是有神仙照抚,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天神转世,什么文曲星下凡,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离奇,特别经过李婶绘声绘色,口唾横飞的描述更是玄幻。

清晨墨星鸢起床给张文轩做了干粮,“你说你在村里教书好好的,干嘛非要去镇里,来回几个小时的路程,多辛苦。”

张文轩边装着干粮边回答“镇上给的银钱多一些,每月二两银子,有了这份收入,生活也能安稳一些。”

墨星鸢笑着调侃“昨天还说世间难得看破,今天就为这俗物奔波。”

张文轩低笑“夫人这是噎语我呢,这些俗物能换我家人安泰,我折折腰又有什么要紧。”说着往门口走去。

墨星鸢笑着送他出了门嘱咐“路上小心些”

“放心吧,快进屋,外面风大,你身子还虚着。”张文轩看着墨星鸢回了屋才傻笑着向村外走去,路上遇见村里人王二挑着青菜上镇上售卖“张夫子,您这是上哪去,满脸笑容。”

“应了镇上一份教书的差事,这不有娃了吗?多填补点家用。”张文轩回答。

“也是,家里多了个人,多了开销,将来还要娶媳妇呢?正好我也天天去镇上卖菜,以后咱俩结伴,路上也有个照应。”

“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也不觉得漫长,很快到了镇上,镇上很是热闹,各种饰品,小吃,应有尽有,张文轩走到私塾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抬腿走了进去。

“我说张家媳妇”人还没到,声音已经飘进院内。

墨星鸢抱着孩子迎出门外“李婶快进来。”

一脸堆着笑的李婶走进院内“这是自家鸡下的蛋,多少一点心意,你好好补补身子。”

墨星鸢忙着拒绝“自己都舍不得吃,我这真不用。”

李婶把鸡蛋放在院内喝茶的桌上“你在推辞可就是嫌弃了,我这心里还内疚着呢?你不收是心里还介怀着呢?”

“好好,我收就是,你这话说的见外,要不是你我们没准一尸两命都说不上,何来怪罪,以后可不能这般说了,折煞我了。”

“这夫子的夫人说话就是好听,不像我等粗人,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响在这个午后。

转眼春去秋来,村里的桂花,开了又谢,山头的梨子熟了一次一次,那个吐泡泡的小小婴儿也满院跑来跑去,成了村里最调皮的孩子,每天领着大大小小的孩子,爬山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时而村里鸡飞狗跳都不用去想,一定是墨清落在捣蛋,张文轩这时总是看着这个满头杂草土渣的孩子摇头“鸢儿,你说这是我的孩子吗?怎么跟个泼猴是的,天天气的我脑仁疼。”

每每这时墨星鸢总是温柔的拿着自己的手帕擦着儿子的脸蛋,为他摘掉杂草,拂去灰土,“调皮些而已,有什么,难不成要个六岁的娃娃成你这个老学究的样子。”

张文无奈“你就惯着吧。”

墨倾落学着父亲的样子,一板一眼的说道“此等调皮小儿看我稍后打你的屁股,君子之礼不可缺,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都忘到脑后了吗。”

小小模样总让夫妻二人忍不住发笑,小小屋内欢愉着他们的温暖,墨星鸢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总是时而咳嗽,消瘦了很多,请了很多大夫都说生产伤了根本,只能慢慢调养,这是张文轩心里一根刺,从不说出口却时时压在心头,年纪轻轻银发染白了双鬓。

小小的墨倾落无忧无虑的过着他的童年,享受着父母的疼爱,他最爱母亲给他做的桂花糕,最喜欢母亲摸着他的脑袋轻轻唤他落儿,“娘亲身上有太阳的味道。”

“是吗?你猜落儿身上是什么味道。”

小小鼻子问问自己的衣袖“汗味”

墨星鸢点着他的鼻子“你还知道啊。”她认真看着儿子又道“我还闻到我们落儿身上有白月光的味道。”

小小的脑袋仔细问问“白月光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

墨星鸢抱着他小小的身子,让他坐在腿上“太阳太炙热,容易伤人,一个人心里有一丝白月光足够照亮余生,以后你自然会遇到,记得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别难过,为娘不希望你做着赤阳,往往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也许还会带来你看不到的危机,在明亮的地方都有阴影,倒不如那白月光,虽清冷了些,却恰到好处,过的自在。”

歪着头,一头雾水“虽然落儿不太明白,但是落儿记在心里了。”

墨星鸢摸着儿子的头喃喃自语“你就是为娘的白月光。”

最近墨星鸢因为身体的虚弱,记起很多从前往事,不知道是不是油尽灯枯之昭,很多不甘,可当看到丈夫和儿子,又慢慢释然,也许老天给她一个不错的活发也说定,如果这样平安喜乐过完这一世,她也知足了,陈年往事,就随着时间埋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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