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栿长老大手向着林蹊一拍,一声惊雷直奔林蹊面门而去。别说此刻的林蹊还身体虚弱,活动不便,即使是健康之时也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看金光过处,林蹊就要被五雷轰顶,死于非命。
“师兄,且慢!”离得最近的木焉长老祭起结界连忙把林蹊罩住。木焉长老劝解道:“师兄息怒,此人我正要交给掌门师兄问话,是正是邪待会儿自有定论。”
赤华长老此刻也已追出议事厅,对二位长老言道:“师兄、师弟快随我面禀掌门!”
白栿长老冷哼一声,反身步入议事厅。
木焉长老长叹一口气,默然跟在后面。
林蹊已然吓懵了,完全不清楚状况,更诧异于为何刚才被称为“妖孽”。两旁崇吾弟子手上用力,把林蹊架起,一同进了议事厅。
林蹊抬头观望,大厅宽敞明亮,主座一张金丝楠木靠背椅,椅后墙上是一幅远山龙虎图;主座之下分左右各有两把楠木椅。此刻,主座上端坐一位矍铄老人,二目精光闪烁,五指修长,双掌安放膝盖之上,仙风道骨,一袭紫袍,正是掌门方圆圆。右手边坐着的是刚才要掌劈自己的长老白栿。左手依次坐着赤化和自己的救命恩人木焉长老。一众弟子均在下手站立。
方圆圆看人已到齐,先问木焉:“刘贝师侄现在如何了?”
木焉欠身答道:“仍在昏迷,一是有中毒迹象,经脉不稳;二来,也因失血过多……”
林蹊虽然不清楚哪位是刘贝,但想来总在参加春狩的四位崇吾弟子之中。昔者风采卓然,此刻已是雨打风流,令人叹惋。旋又想起谢风儿、七巧等人,现在生死不知,心中黯然。
旁边白栿长老看林蹊沉默不语,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向方圆圆说道:“我和赤化师弟刚从巨斧镇回来…唉,人间炼狱啊!”白栿脸上露出哀痛神色,继续说道:“我们先去了试炼之地,并未发现杀人的凶手,只余满地尸骸,草枯树朽。最可叹巨斧镇老少人等三千余口死伤殆尽。查验伤情,应是中了凶煞毒瘴,我和赤华师弟将木焉师弟炼制的解毒丹留给了幸存镇民,也算是我辈好生之德。”
方圆圆神情凝重,开口问道:“李平几位师侄果真罹难了吗?”
赤华痛心回禀:“我与师兄寻遍试炼之地方圆百里,确未见到弟子们的尸骸……可是,从现场死状来看,李平几人极可能已然尸骨无存了。况且,凶案现场元气受到污染,毒性巨大,以李平几人的修为,难有生还之理......”
白栿按捺不住,指着林蹊说:“先前看到此人,尚以为是受害镇民,遂不惜法力将他送回宗门疗治。而今看来,此人即便不是凶手也必然脱不了干系!李平修为不浅,尚且死无葬身之地,此子全无修为,在毒瘴之中却能存活,蹊跷得很!”
林蹊听闻白栿口口声声指称自己不善,心中委屈,两行眼泪不禁垂下脸庞。
木焉叹口气,劝解道:“师兄息怒!在为此人疗伤之时,我已探查过他体内气海,一丝元气也无,如果说他是凶手,很难想象你的弟子李平,刘宝师侄还有我那可怜的弟子洛芙如何能命丧此人之手。请掌门及师兄明察。”
方圆圆沉吟半晌,说道:“眼前刘贝师侄尚且昏迷不醒,当时情景难以辨察。先将此人严加看管,待刘贝醒来,问清缘由,是非善恶自然清楚。辛苦白师弟,将此人监管些时日了。”
白栿躬身应下,回头对门下弟子说:“把此人关押至地牢,你们几人务必仔细看管,不得有误!”
崇吾弟子答应一声,将林蹊带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