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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Story 04 Esperer

依循着气味虽然知道在这个城市,但是因为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大雨,那人类的气味都被这场连续大雨给冲澹了,所以只能确定最后味道遗留在这,却无法准确抓到位置。

只是没想到,那个偷走戒指的人类,居然逃到这当初他们曾经待过的城市

走在伯绅撑着的黑色雨伞下走向房子,看着眼前这栋曾经也是他的房子之一,心里面浮起了当年的景象。

阔别百年之后,如今阶梯因年久失修破碎一地,残破不堪的样子和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

停留在宅邸地大门口前,伯奴跟伯妬一个箭步上前左右站开,把那布满灰尘的大门缓缓打开,外头与屋内的空气瞬间交会,尘埃随而扬起。

『咳!』

因灰尘而轻咳了一声,允斯用手遮着口鼻探着头往室内一看,屋内虽然还看得出原先的样子,但是脏乱的室内,破损的家俱到处摆放,墙上的壁纸大部分也因为山上潮湿剥落了许多,顶上的吊灯有些炼子已经断掉,摇摇晃晃的让人担心,不知道会在哪时候突然掉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下外头,雨势已经停了下来。

『我回来之前用好,吊灯也顺便换掉。』

『是。』三人同时回答。

『走了。』丢下一句话,允斯转身骑上马离开。

看着允斯离开大宅,伯绅与伯妬丶伯奴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卷起了袖子,伯绅一个下蹲往上一跳,伯奴跟伯妬则左右错开消失在原地,只见纷纷飘落的灰尘与到处飞扬的落叶,白茫茫的一片彷佛置身在施工整修中的工地。

一路奔下山,城市的样貌跟当初也已经截然不同,变得繁华许多。

将马停在商店街外的路口等待,他则一个人走进商店街。

服饰丶首饰丶帽子,琳琅满目的商品这里应有尽有,但是整路因为刚刚那场突然的大雨人变得稀少了,原本放置在外头的商品也纷纷被移到了室内或是骑楼下。

然而他的穿着却引起躲雨的妇女讨论了起来。

带着滚着白色缎带遮掉半脸的黑色帽子,身穿白色的尖领衬衫系上红色的缎带,黑色长至小腿的背心,黑色的长裤配上白色的长筒靴,一身黑白搭配,这样的装扮跟一般人颇为不相同。

分不出是男是女的样貌,配上显眼的浅铁灰发色更是被讨论的重点。

虽然被路人这样讨论着自己,允斯依然自在的逛着街,一下试戴帽子,一下拿拿拐杖,毫不在意。

一路这样逛下来,他也看了很多现在人们的喜好,也稍微了解这个时代,看看怀中的怀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想必伯绅他们也整理得差不多,本想拐个弯就离开,却在扭头时,发现一间不起眼的商店,商店的名称吸引他停下脚步。

『Esperer?希望…』轻笑了一声『世上还有这样东西吗?』

对他而言这个名词在这世上已经让他无法再去相信,因为在他身上从未发生过,就算曾经心里面有那一丝丝的期盼,也在那一次的事件之后消失殆尽。

缓缓地推开店门,门的晃动让上头的风铃清脆作响,一股澹澹的清香扑鼻而来,轻轻的音乐在耳边围绕。

看了看店的四周全都是些二手商品,但是都保持的算不错。

店内堆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东西,让原本就已经不大的店变得狭小,走过时还会不时的勾一下外套,扯一下袖子。

虽然都是些二手物品,但是从里面还可以找到些有趣的东西,这一入神不注意,脚勾到一旁的箱子,连锁反应倒的倒,掉的掉,在店里面发出惊人的声响,这情景让允斯瞪大着眼睛

『客人您还好吧?我马上过去。』从屋子的深处传来女子的声音。

看着因为自己的大意将店里搞得一蹋煳涂的惨状,抓了抓头一脸觉得麻烦,却没有发现头上的小台灯已经摇摇欲坠。

『小心!』女子大喊着。

回头往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感觉对方一脸紧张,眼神好像看着自己的上方,顺着对方的视线抬起头,头上的小台灯已连同另一边的架子一起往下掉。

见这样的情状,对允斯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他不慌不忙的往后踩想闪躲,可是意外的发现店内的物品实在太多了,脚往后踩的时候撞上了脚边的小椅子,重心一个不稳,身体稍微失去平衡。

眼看东西就要砸向自己,允斯本想用能力闪躲,但是一旁还有一般人类在场,要是这样吓到她可就不好了。

正当他还在想该如何做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扑向自己,把他压在自己身下,掉落的物品硬生全部砸在她的身上。

被扑倒躺在地上的允斯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女子,挑着一边眉,心想这女子脑袋是有什么问题吗?这样扑过来不就变成自己受伤了吗?

『您没事吧?』

女子才刚开口,额头因为刚刚的灯具和架子砸伤,一道鲜血就这样滑下。

一股血腥的味道随即散了出来,直冲进允斯的鼻腔,这味道瞬间让他皱起了眉头,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而另一手摸索着身体,从背心内拿出手帕擦拭掉她伤口上的血。

这味道对他来说太过刺激,虽然这一点鲜血的味道不会让他发狂,但是也不想一直处于让这血腥味一直入侵他,但是想要赶快起身,却被背后的柜子挡住后面的去路,根本无法移动身体。

『那个…』指了指俩人之间的距离。

『啊!真的很对不起。』

女子紧张的赶紧爬起身,不好意思的一直跟允斯道歉,刚才她什么都没有多想,只是看他有危险就冲了上去。

俩人先将地上的杂物移到一旁的之后,为了表示歉意女子请允斯到后面沙发休息,并且倒了杯茶给他压压惊。

『我是店老板,叫诺雅,刚才真不好意思。』

诺雅在柜子上翻找拿着医药箱在那涂涂抹抹,但是因为在额头上要上药并不容易,虽然有镜子辅助,但是依然笨手笨脚的。

一旁喝茶的允斯实在看不下去,叹了一口气便放下茶杯上前帮她。

诺雅转过身让允斯帮自己上药,刚刚或许是一阵溷乱没看清,现在近距离看清对方,惊讶的瞪大眼睛,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漂亮的人。

店里虽然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当然也是有许多富有美貌的人,可是眼前这个人如雪一般的白皙皮肤,眼中如镶上黄金般的金色眼眸,苍白中带了点红润的嘴唇,这么漂亮的人,就连身为女生的诺雅都觉得只要对上眼,都会感觉到脸红心跳。

此时诺雅发现允斯的脖子的项炼坠子很特别,是一朵带着梗的蔷薇缠绕着,上头好似还写着字,好奇心让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看清楚,但是这个举动让允斯防备的往后退。

『不好意思,因为我看到坠子上头有字,所以…』不好意思的低下眼。

『我叫允斯,上头的是我的允字。』没有多的反应继续诺雅擦药。

诺雅这一听大概听明白了,就像是一些贵族们一样,他们总会带着象徵自己家族的坠子,而坠子上都会刻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这就让诺雅纳闷了,眼前这个女孩子长得如此漂亮,但是她的名字却用这个字好似男孩子气了点,不过看她身上的穿着打扮,或许是来自异国,可能在他们家乡这个名字不男孩子气吧。

『好了。』

『真不好意思,麻烦小姐了。』摸了摸受伤的额头,虽然已经上药了,还是稍稍会有刺痛的感觉。

『小姐!哈哈…妳叫我小姐。』停顿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诺雅满头雾水,难到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说不可以叫她小姐?可是看她的样子不可能是叫夫人吧,还是说在他们的国家都很早婚,但是样子看起来大约也才十六丶七岁也太早了吧。

允斯看她烦恼的样子让他不禁又笑了,这女人怎么这么有趣。

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就非常讨厌人类,甚至是痛恨,但是这么有趣的人类还是真是很久没有遇到。

表情多的可以,这让他想起了某一个人,那个一直在他心里的那个人,那个人也跟她一样拥有很多表情,一点小事情就可以让她想很多。

想到这允斯低下头仰起一个小弧度的微笑。

『既然伤口都用好了,那我要走了。』戴上帽子准备离开。

『好的!』赶紧站起身『真的非常感谢您。』

允斯没有在说什么便离开了店铺。

当店铺的门关了起来,允斯再次回头看着店铺的名字,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这条商店街。

回到大宅,外观已经整理了差不多,或许因为主仆关系,伯奴跟伯妬已经感觉到允斯回来,已经在开着门站在那等着他。

一进到屋子,大厅已经没有几个小时前那样脏乱,一切就犹如新房子一样整洁,吊灯也换了一个全新的。

允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做得不错。』

『主人,这是今天的饮品。』伯绅捧着杯子装着红色液体的盘子上前。

允斯拿起杯子,一面喝着一面往内走。

『明天赶紧去追踪,那戒指必须赶紧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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