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半天,可也没要不出什么来?
秦砚看花妮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也不着急,就那么笑眯眯的等着。
人说醉眼看花,花不醉人人自醉,他看着眼前这朵纠结的花花,乖巧的趴在他怀里,一双乌亮的眼睛滴溜乱转,也不知道又在纠结什么呢。
秦砚本来醉着三分,也变成了十分。
依花妮害羞的性子,肯定不同意他回床上,可秦砚就想逗逗她,“要不什么?”
“要不夫君回床上去睡吧。”
秦砚愣愣的看着花妮,喜出望外!
没想到花妮竟然准了!
一想到那婚床那么大那么软,还有床上的人儿,也那么香那么软……
秦砚的心跳的砰砰的,难以自制的搂住花妮。
今晚,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忍了?
“我睡榻上。”
秦砚一僵,定定看了花妮半天,头一偏,眼一闭,睡了!
花妮忍着笑,从秦砚身上下来。
刚才秦砚的眼神,从惊喜转成错愕,最后变成失望,可谓是精彩纷呈,热闹非凡!
虽然没让秦砚回床上,可花妮还是为秦砚脱了外衣,盖好了被子,又细细的掖好了被角,才回了自己床上。
秦砚的意思,她懂。
她虽然想要得到秦砚的心,却没想把自己搭进去。
报复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她还想清清白白的出秦家呢!
可躲得过这次,躲的过下次吗?
**
次日。
秦砚醒来时,花妮早就起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起得早,昨夜大概喝了酒,睡得比较实,就起晚了。
秦砚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叠衣服,花妮推门进来了。
“夫君,你起来了?”
“嗯!”
“水打好了,过来擦把脸吧!”
“好,我收拾好了就去!”
秦砚手快的收拾着,就听花妮问道,“夫君,你在理床铺吗?”
秦砚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理床铺了?
不过也懒得辩解,就低低应了一声。
可花妮又问道,“夫君要搬去偏房吗?”
秦砚手下一停,偏回头认认真真的请教,“此话从何说起?”
花妮低了头,看起来有些内疚,“我知道夫君一直想去偏房睡,因为我受了伤,夫君才委屈自己睡在凉榻上照顾我,现在我伤已经好了,也不好意思再让夫君这么委屈了,夫君若想去偏房那就去吧。”
秦砚听得眉毛一挑一挑的,半天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我睡在凉榻委屈了?”
花妮一脸泫然欲泣,“夫君昨夜不是说,睡得背疼?”
好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事就算了,秦砚忍不住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去偏房睡了?”
说起这个,花妮更伤心了,低着头咬着唇,“成亲那夜,夫君不就说以后要睡偏房?”
秦砚噎个半死!
他是那么说没错,可他现在不能反悔吗?
“我那是一时说的浑话,娘子不必当真!”
花妮却伤心的摆手,“夫君不必解释,我都懂,我自知夫君不喜我,也不敢强留夫君,夫君且去吧,娘那里,我自会替夫君遮掩。”
秦砚:……
好吧,连善后都替他想好了。
是铁了心要他去偏房睡么?
秦砚憋屈的要命,偏花妮句句在理,让他无从反驳,谁让他作死说去偏房睡,谁让他作死说睡榻不舒服?
“夫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话都让你说尽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下,秦砚真的开始理床铺了!
看秦砚闷闷的抱着被褥出去了,花妮才忍不住笑出声。
活该,那么爱睡偏房,那我叫你睡个够!
前世秦砚成亲那夜就去了偏房,两人分房睡了足足两年,现而今你一句话就想睡床,想得美!
**
花妮今日起得早,烧了水,将米下了锅,还切了点碎菜和腊肉进去,将昨天的馒头放在灶上热着,又取了一碟酱菜,一碟腌萝卜。
这些都是她在花家时腌好的,成亲时他爹也没什么好东西陪着,就把这些给她陪了过来。
秦砚进来时,就看花妮站在灶台前,起了锅盖,热气一下冒了出来,她拿了把勺尝了尝味,似乎有些烫,花妮嘶了一声,吐着舌头扇了扇。
水汽袅袅,模糊了她的眉眼。
说不来有多美,但是,却有着人间烟火的味道。
秦砚从不知道,原来娶妻是这样的,会有一个女子为你洗尽铅华,素手做羹汤。
他从前一直以为的娶妻便是横窗泼墨,焚诗煮酒,却从没有柴米油盐这一说。
可秦家落魄以后,他才意识到,原来只有吃饱肚子了,才能有条件谈风雅。
余光瞥见他进来,花妮摆手,“快好了,你出去等着吧。”
“我帮你端出去。”
秦砚端了小菜和馒头出去,花妮随后也端了粥出来摆上,又请了秦夫人来。
这算是花妮嫁过来,三个人第一次同桌吃饭。
秦夫人和秦砚吃饭都斯文,声音也小,花妮粗鲁惯了,只能小口吃着,怕太大开大合的吓着秦砚。
你要得到他的心,总要配合他的节奏不是?
可这么吃饭,花妮当真不太舒服,所以一直皱着一张脸,秦夫人看了半天,搁了碗。
这就是有话要说。
秦砚也放下了碗,花妮自然也跟着放下,正襟危坐。
秦夫人面色不悦的转向秦砚,“砚儿,这才刚成亲,你怎么又搬去了偏房?亲家公若是知道花妮嫁过来受此冷落,是会怪我的!”
“娘,这个……”秦砚扫一眼花妮,不知道如何解释。
总不好直说娘,你儿子是被儿媳妇赶出来的。
花妮一听秦夫人这话是在怪秦砚冷落了她,要为她主持公道。
思忖着是这事秦砚也是委屈,总不好让秦砚背这个锅,就赶紧说道,“娘,此事不怪秦砚,是我……”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受了委屈还要替他遮掩,不用说了,这事肯定是秦砚不对,娘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秦砚:……
花妮:……
娘啊,真的不怪秦砚啊!
秦夫人笑着说完,又吩咐秦砚,“听娘的,吃完饭就搬回去,和儿媳妇好好的,莫要再闹!”
原来秦夫人训斥秦砚是假,让秦砚搬回去才是真!
花妮一听就急了,“娘,那个,我……”
她知道秦夫人是好心,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急的扯了扯秦砚的袖子。
秦砚垂眸,看花妮眨巴眼睛,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秦砚撇开眼,装没看见。
袖子又动了动,“夫君~”
甜到掉牙!
秦砚最受不了这个,狠狠扯了袖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