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轻巧地抱过孩子,手法熟练,细节到位。雪瑞就是蓝斯教授带大的,蓝斯教授能看出这个保姆很专业,稍微放心了一些。
同时,蓝斯教授的验证也得到了答案。眼前的保姆,黑西装的话,彻头彻尾地暴露了黑西装一伙得知男婴存在的时间。在昨晚,黑西装一伙就已经知道了男婴的存在,并且提前安排好了保姆,那黑西装是怎么知道这条信息的呢?
保姆抱起男婴,没走出几步,男婴突然睁开眼睛,再走出几步,哭了起来。保姆越走越远,男婴也越哭越凶。肖云和雪瑞才经历的事情,同样发生在了专业的保姆身上。而保姆却从容不迫,淡定地哄着男婴,走出了候机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保姆在离候机厅不远的房间中打理着男婴,候机厅中隐约能听到男婴啼哭的声音。大概过了十分钟,男婴的啼哭声由远而近,原来是保姆抱着男婴返回了候机厅。保姆表情慌张恐惧,从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明显方寸已乱。男婴依旧撕心裂肺地啼哭着,保姆向黑西装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黑西装指示保姆将孩子交回给蓝斯教授,保姆眼中顿时充满了解脱的神采,二话不说,以扔炸弹的速度将男婴还给了蓝斯教授。没过多久,男婴又在蓝斯教授的怀抱中安静地睡去。
当蓝斯教授看向黑西装和保姆时,黑西装脸上又出现了灿烂的笑容,他一边笑着,一边低声吩咐着保姆。
保姆匆匆离去,黑西装收起灿烂的笑容,走到蓝斯教授面前说道:“尊敬的蓝斯教授,奶一会儿送过来。辛苦您,一会亲自喂下孩子。其次,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还有三十分钟,我们就可以登机了。”
蓝斯教授呆呆地凝视着怀中的男婴,并没有对黑西装做出任何回应,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再也感知不到周围的事物。黑西装也没重复自己的话,而是灿烂一笑,默默走开了。
保姆很快送来了冲调好的奶。蓝斯教授把奶嘴送到男婴嘴里,男婴铭感地睁开了眼睛,双眼充满了惊奇和喜悦,开始贪婪地吮吸着奶嘴。男婴的确是饿了,一瓶奶很快就喝光了。喝饱了,男婴又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肖云一直略有所思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此时,他竟然主动抱走了蓝斯教授怀中的男婴,让雪瑞惊愕不已。然而十分钟过去了,男婴没有再哭闹过。肖云和蓝斯教授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登机时间到了,三人由机场专车送到了一架私人飞机前。黑西装带领着三人登上了飞机,来到了客乘间。此时,黑西装说道:“三位随意,可以开怀畅谈,飞机不同于建筑物,没有监听设备。”说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肖云和雪瑞把黑西装的话当作了过眼云烟,没有搭理黑西装。而蓝斯教授却听出了黑西装的话中话,纳闷地看着离开的黑西装,心生不解。
蓝斯教授感觉黑西装在故意透露线索给三人。刚才在候机厅中,黑西装明确地说出了得知男婴信息的时间,他难道不是中了蓝斯教授的圈套,是故意透露的?
三人围坐在一起,待飞机起飞后,先用目光交流了片刻,开始低声交流起来。蓝斯教授给雪瑞详细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展示着随身携带的水晶柱、素描图、密封袋里的纸巾。
雪瑞好似在听神话故事一般,好奇心急速膨胀。短短的一个晚上,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神奇事件。她跟随父亲考古,也经历过不少奇妙的事情,但唯独这一系列的事情让她费解又惊奇。
蓝斯教授已经讲述完了事情的经过,雪瑞却沉寂在诉说中无法自拔。男婴、纸巾、水晶柱、素描图案都是真真切切的证据,让她无法怀疑事情的真实性。雪瑞注意到黑色球体的来路不明,便开口问道:“那个黑色怪球是哪里来的?”
蓝斯教授心中早已对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苦于没有关键信息的佐证,不敢妄下定论。而黑西装在上飞机后,一句听似可有可无的话,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这条信息不仅使蓝斯教授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而且从侧面回答了雪瑞的疑问。
时间仿佛衰老了,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走得尤其缓慢。肖云和雪瑞度秒如年地等待着蓝斯教授的回答。而蓝斯教授像静默的电台,没有了半点声响。两人心中着急,但又不敢催促。
肖云和雪瑞煎熬着,心中的渴望磨灭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蓝斯教授才突然开口,表情坚定地说道:“黑色球体是黑西装安排的。”
蓝斯教授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肖云和雪瑞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
蓝斯教授冷静地解释道:“还记得我说过,黑色球体上的纹路和海底石碑所描述的纹路一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肖云急忙说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发现海底石碑的消息,引起了黑西装的关注。他们发现了黑色球体上的纹路和海底石碑的有关,但是不知道黑色球体究竟是什么,所以把这球送来给您,让您解密?”
蓝斯教授看着肖云,话中带了点挑刺的意味,说道:“应该就是这样的,不然那个黑色球体真是上天的眷顾?”
肖云吐了吐舌头,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是上天的眷顾。而现在看来,世间真的不存在完全的巧合,一切事出有因。
蓝斯教授表情凝重起来,继续说道:“海底石碑的发现就是整件事件的导火索,我怀疑考古论坛的获奖也是黑西装安排的局。”
蓝斯教授的话好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巨浪,无情地拍打着肖云和雪瑞的脑袋。两人惊了又惊,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蓝斯教授究竟意识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