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韵馆被烧后,美男子劝霜戈先去颜值处。
霜戈便与般若同去东七里小树林。般若不会武功,还沉浸在迷魂散之下。否则想到要去颜值那里,也会多几分尴尬。
彼时颜值还沉浸在凤姬受伤的哀痛之中,一面正在培养一株新的凤姬仙苗(先前那株不是不能用了,只是……不能看了),一面查看了霜戈伤势,颜值嫌弃的看着霜戈的手腕,也不伸手,只是半掩着眼睛说道:“哎哟,这些伤痕真丑呀,颜色斑驳,形状不一,赶紧用玉颜膏抹抹,如果留了什么痕迹,那为师要清理门户了~~”
霜戈听了,自然领命。玉颜膏说起来,现在并不甚适合用,须得伤痕都结了痂才能用。这些治疗方法,师父颜值过去都教导过,霜戈心里自然清楚。
霜戈便重新给自己和般若的伤处上了药,又给般若熬了能解迷魂散的汤服下,般若虽然清醒许多,得知在颜值家里,反而更加战战兢兢。
颜值虽然对般若这等样貌之人到来不喜,但见是美男子的车护送而来,心里有点小欢喜,也并不追究,心情似乎格外好些。
颜值细细问了霜戈美男子的近况,霜戈自然略去美男子轻薄之事不提,颜值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竟浑然感受不到自己小徒儿所历危险多么惊心。这倒不是颜值心狠,他只是心比较偏,唯对美执着。若是被颜值遇见有人欺负霜戈,他自然也会拼命相护。
颜值留下霜戈吃饭,自然般若也一起了。二人也着实饿了。等到上了菜,霜戈整个人都傻眼了。
只见面前摆的便是常山真定梨,以及颜值师父细细跟霜戈打听到的美男子车上的各色点心水果……
霜戈还在懵的状态,般若问道:“呀?现在怎么有梨?”
颜值哼哼,得意道:“这有何难?种在温泉之侧的梨树,一年四季皆有果实~”又转过头无比期待的看着霜戈道:“小霜儿,你瞧瞧他近来是不是就喜欢吃这些了~为师可有漏了什么~嗯?~”
“是……”霜戈无比艰难的回答道。又说:“师父,我们就吃这些吗?”
“嗯?~怎么,不够吃吗?各样点心水果再来一份?~”颜值道。
“不、不用了,这就好。”霜戈无奈道。
霜戈和般若一边吃着点心,看颜值并不多吃,只是一样样品着甜心的样子,自己时不时的微微笑着。霜戈问道:“对了,师父,您那位贵客叫什么名字呀?”
颜值最爱听霜戈提起“那位贵客”,立即便被吸引了注意力,颜值道:“他没有告诉小霜儿名字吗?~嘻嘻,他真调皮~”
……。“师父,他叫什么名字啊?”霜戈又问道。
“他不说,为师也不说~~小霜儿自己猜去~他最爱玩儿了~”颜值摸了摸精致描花的果盘,笑着道。
这顿饭吃得颇……不饱。霜戈和般若吃过了饭,立即便说要回宫去。颜值本想打发小童驾车送他们二人,又想到霜戈说过,“那位贵客”曾经嘱咐要颜值陪同二人回宫,便随他们二人同去,这还是凤姬受伤以来,他第一次离开小树林,既然是他吩咐的,也只好照做,罢了罢了。
霜戈和般若回到杨柳殿里,许夫人拉着问上问下。自宫门处起到杨柳殿,人人都知今日霜戈是去了师父那里学武艺。至于晨起是同世子殿下一起出门之事,知道的人本来不多,也当是世子将郡主送去了师父那里。
杨柳殿里,霜戈找了个机会,叫了苏不到屋里。霜戈还未开口,苏不便跪了下来,道:“属下该死,未能护郡主周全!”
霜戈赶紧扶起苏不,拉着她的手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师父不是救了我吗?倒是你和苏能呢,你们如何脱险?苏能他没事吧?”
苏不道:“谢郡主关心。我二人被人暗算,中了迷药。被捆了手脚,醒来在一条小巷尽头。后来来了一群黑衣人,隔空破开了我们手脚。我二人原想四处找寻世子与郡主,只听一个黑衣人说:‘不必找了,你家主子回去了。’”
霜戈听了,心想这批黑衣人难道就是把韶韵馆里的人都赶了出来然后放火一把烧了韶韵馆的?难道是世子哥哥的人?
苏不又说道:“我和苏能回来后,不见你在殿中。我不敢惊扰夫人,便去了世子殿中。方得知,午后石虎大将军进宫商议政事,大王唤世子殿下同去议政,却被殿下身边的人告发世子殿下去了宫外的妓馆,大王大怒,派人带回了殿下,又令殿下在殿中禁足一月,甚至连春搜围猎都不许殿下同去。”
霜戈越听,心里越惊。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回过味儿来。
只听苏不又道:“我本想向世子殿下打听郡主消息,却受到苏能暗示,说世子殿下不便见客,我不知是何缘由,或许是受了罚,或许是别的什么。我想若郡主申时仍无消息,便得再出宫寻您,万幸您回来了。”
霜戈听了,谢过苏不。又担心起世子哥哥来。世子哥哥想必也是中了药,却不知又发生了怎样的险事。
夜色降临,霜戈飞到屋顶,直奔世子殿去。
霜戈奔到世子寝屋屋顶,四下看了一圈,等到巡夜侍卫走过,趁没人时跳了下来。霜戈走近屋门,忽然听到世子的声音道:“这一次是本世子大意了,诬陷本世子的侍卫不必找了,要么早逃远了,要么,石虎也不会留他活口。”
“是。”一个男声道:“殿下,你身上大好些吗?”
只听世子语气微微发怒道:“闭嘴!今日外头之事,若有人私自议论,严惩不贷!”
只听另一个男声道:“是!殿下!”
霜戈正要进去,只听那男声又道:“殿下,咱们假扮石虎手下的刺客,要今晚行动吗,刺杀拓跋翼。”
霜戈听此,心头大惊。立时停住当地。
只听世子道:“嗯,最好能让拓跋翼受点伤,但不能杀了他,毕竟,他若真死了,对赵国是麻烦事。”
“属下明白。只需让拓跋翼受点伤,他自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告上石虎一状。石虎好大喜功,竟然不惜刺杀代国质子引发战争,大王必定震怒。”只听那人继续道:“可这拓跋翼一贯是油盐不进,此番会不会怕招惹石虎、瞒而不报呢?”
世子道:“拓跋翼在本世子和石虎之间,始终态度中立,他既然只忠于父王,如果发现石虎派人刺杀他,他有什么理由替石虎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