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破晓划过天空,显出鱼肚白,她沉重的站起来,左眼睁不开,渐渐的眼睛开始沉沦,她看着四周全是的尸体,已经过了几天几夜,有股糜烂的腐臭味,再坚强的心也终于被分解,她吸吸鼻头,眼睛红了一圈,早已顾不得伤痕累累,往下看了看却无从下脚。
她虽难过,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报告情况,还是走到了没有尸首的树旁,捂住伤口流出的血液,最后发了个信号,就免不住的沉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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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最后自以为坚守的那些坚强,全都在看到她墓碑的时候败下阵来。
已经是入冬了。
她的墓碑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都看不清墓碑上的名字了,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南川太冷了,他的手暴露在冷空气外都开始发红了,逐渐清晰的两个字,宋迟。
归去送迟。
他两只手捂着脸,泪水潸然而落。之前宋迟讲过,他们就像飞鸟和孤屿,永远相伴。
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手却颤抖的让旁人一眼望穿,在葬礼的时候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好像一切正常的样子,但是一旦独处就能看得出他不动声色的难过。
一个成年人的敏感和难过,从来都是让人后知后觉,慢慢慢慢的。
如果再慢一步,那声枪响一定会沦落。
像飞鸟凄惨的鸣叫,她一枪直抵心脏,看不到天边坠落的太阳,好像全世界都在她周围爆炸,此时四周的一切事物都成了他奔向她的阻碍。
她能望透风声一样,如果可以,他要在子弹落下之前,挣脱开一切都束缚,无论生死都要给她一个深吻,深到诗情弥漫,深到可敌世俗,深到再探陈旧风隙。
想给她擦身而落子弹未击中的左肩心脏。
想要踏碎陈风,探得几许蝶落。
可为世俗而困的恰好是他们,见面少之又少,落左肩的温柔恰好也是他的沉醉,他们只对望一眼,就能明白。
心动一开始就是覆水难收。还想再一次化作淤泥沾染,如果能在春风里相拥相吻相恋,绝对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为春风明了天,总能在眼眸流转中找到温柔所在。
他崩溃的边哭泣边慢慢放开手中的满天星,他们终没洗涤净残碎,没迎来春天,没能在爱火中愚昧放纵。
滑落的花束落到脚边,浸入了丝丝雪的凉意,他好像感受不到冷似的,拂开覆盖之上的厚雪,他把花束端正的摆到墓前,抱着那块冰冷的墓碑哭了好久,手指冻的很红,后知后觉的冷意穿透心底。
好看的眼睛变得红润,那双曾为之动容笑意的眼睛,再没办法笑得灿烂如光了,他蔫打打的沉浸在东雪里。
他知道她的温柔尽意,明白所有的潦草结尾,但尽管这样,也会像小孩一样手足无措,在外人面前却不是放不下面子,只是这一面他只想仅她可见。
她是爱意尽燃,燃不尽的。
都是吹落梢头的梨花。
她眸中映山水如画,恍若昨日。
慢慢慢慢把它谱成一首诗,你在我心里遥遥领先。
[覆雪出逃]
想趁着白雪与你白头
想借月光来吻你
想在梨花落尽前爱恋
覆盖于冰雪之前想和你出逃皑皑白雪
在最后错落埋下温柔骨
穿透心底的温柔
最后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