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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人在小的时候想法是真的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我五六岁的时候最想吃的就是鳄鱼肉,七八岁的时候最希望以后能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到了九、十岁,又开始幻想有一天地球失去引力,我就能上天了。
有一次听同学讲起她出生的时候家里人找大师给她算命,具体算出了什么她爸妈估计也说不清,至于她转述的,我也忘了。
只记得那天,我一回家就拿我妈.的手.机调日历,就想知道自个儿是什么年出生的,还有上午十一点出生又应该是什么时辰。
我妈笑话我半天,说你别把自个儿算傻了。
我说不会,把出生年月日用生辰八字的格式翻译了之后,就谨而慎之地夹在文具盒里。
生怕电视剧里的巫婆效仿海外的贞子小.姐、半夜三更地爬出来把它偷走,再寻个大凶之日开坛做法害我性命。
印象太深,现在那生辰八字我也没忘记,不过始终也没真去算过。
那些太不靠谱的理想早就被科学和现实打的七零.八落碎成渣渣了。
但对于诗词,我倒是断断续续的写着。或短或长,或酸或涩,从最开始的狗屁不通到后来偶尔押韵,一直都用个小本子记着。
没人知道,但却是个用绞尽脑汁来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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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叛逆期的青少年来说,大概在世上所见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喜而厌的吧。
我那时也一样,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每时每刻都致力于在自己肚子里造一座超级大火山。
一不开心就喷.发,谁惹我就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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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会说的话是妈妈。
最先会写的字是自己的名字。
姓名姓名,生下来之前就是这个姓,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名字是我爸妈一起想的,萱草的萱,希望我无忧无虑,幸福美满。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看见任何跟萱搭边的好意象都能乐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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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理想主.义都是超现实的吧,但是每个人心中应该都有一个“但是”。
出生的季节是深秋,霜降刚过。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冬天,大概是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度过的。
小本子里就有首写秋天的诗——
霜月覆枝头,仄仄无止休。
却见鸿鹄起,振作野斑鸠。
给顾曼姝看的时候她说看不懂,我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她文件夹里的东西我也从没看懂过。
不过她没有在看完这二十个字之后说出任何可能打击到我的话,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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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易安给我寄了条丝巾,淡绿色。
我收到邮件的时候还挺惊讶的,想半天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回礼。他喜欢什么来着?
还好这人没也打算让我还,盒子里的卡片上.书一句:这是上次收到钢笔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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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就像野草,秋天到了就一把一把的掉,像刚做过化疗一样。
我这么跟安安感叹的时候,她刚和孟期吵了一架(三天两头的,我已经习惯了),百忙之中抽空瞟了我一眼。
说:“不还是那么多吗?建议你找个医院查一下,说不定你身上隐藏了章鱼基因。”
我被自己的脑补激的头顶发凉,长一脑袋触手那得多恶心啊。
?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把自己的善意交给别人,再从别人那里重新得到另一份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