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槐百无聊赖地待着等着沈泱姌回来,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摘下一两片树叶,终于在沈离槐等得要发飙的时候,沈泱姌回来了。
当沈泱姌走近后,看清眼前情形的沈离槐嘴角狠狠地一抽:“沈大丫,你丫地怎么这么败家啊!”
只见沈泱姌两只手上各拿着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沈离槐默默地在心中数着,一,二,三……九,十!
沈离槐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暴躁了:“沈泱姌,你丫的知不知道家里面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们不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没有资本这么挥霍!我今天还以为你有什么改变,看来你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沈离槐的声音突然一冷。
以前的沈泱姌便是这样,对于爸妈辛苦挣来的钱没有一丝心疼,随意挥霍,而爸妈却又惯着她,不知为何,此刻沈离槐心中有了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明明早就该习惯了才对。
对于沈离槐的顾虑沈泱姌心里是清楚的,但是她既然来到了这个家,那就是她与这个家的缘分,她又怎么会让他们过着这样的日子,想吃的不敢吃,想穿的不敢穿。
“吃不吃?”沈泱姌将一只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了沈离槐。
“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吧!”沈离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沈泱姌,顶着伤气鼓鼓地往家走,而且越走越快,丝毫没有等沈泱姌的意思。
唉。
沈泱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都是钱闹的事儿,果然无论是在哪个年代,没有钱总是一种障碍。
等回到家中,沈父沈母都去工作了,沈蕴臣则是交给了隔壁的刘奶奶代为照顾。
而沈离槐却是越想越气,以至于进门以后就回了他的房间,将房门甩得震天响。
沈泱姌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在了桌子上,去了隔壁接沈蕴臣。
刘奶奶是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本来是和老伴儿一起相依为命,但老爷子也在去年去世了,沈父沈母见老人实在孤单,便将沈蕴臣交给老人代为照顾,一个月给老人五块钱,这样一来既能让老人不那么孤单,也能勉强维持生活,再者他们工作带着沈蕴臣也着实不方便。
起初刘奶奶说什么都不肯收那五块钱,最后好说歹说才收下了,但那花费却基本耗在了沈蕴臣身上,如此一来,沈父沈母也不再给刘奶奶钱了,而是给刘奶奶捎点米菜回来,他们在家的时候就给老人端过去,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刘奶奶是沈家夫妻的老母亲。
而说起刘奶奶的子孙,据说是有一个儿子,却在他二十岁那年失踪了。
“刘奶奶。”
沈泱姌过去的时候,刘奶奶正给沈蕴臣编着花环:“泱姌来了,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说着刘奶奶就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将沈泱姌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姐姐!”见沈泱姌来,沈蕴臣一下子就扑向了她。
沈泱姌赶忙蹲下来将小包子抱进怀里,抬头看着刘奶奶道:“刘奶奶,您别担心,我和班主任请过假了。”
哪知老太太听沈泱姌这么说,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泱姌啊,这没事儿咱可不能随便往学堂请假!”
见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若是以前的沈泱姌,只怕早已经不耐烦了,但泱姌的心中却是一暖:“刘奶奶您放心,我不会的,这会儿您就和我们一起过去吧,正好快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再麻烦您帮小槐上点药。”
刘奶奶本来是要拒绝,但一听沈泱姌要做饭心就是一紧,这丫头可没听她爸妈说过会做什么饭,再一听给沈离槐上药顿时就急了,一下子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小槐受伤了!”
这下老太太也不推脱了,拉着沈泱姌就走:“走走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