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此时的感觉就像沉沦在寒江中的人，即将沉没时，抓住了一根稻草，他深信这一次一定有希望。回到警队立马召集人手，开始对人民医院病例管理实进行调查。
由于白洁在人民医院精神科时治愈率非常高，当时受到了科研机构、医学界、学术界，还有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这些机构基本上都以各种名义接触过病人的病例，尤其市内各大医院的相关科室和医疗科研机构，他们甚至还取走了很多病例，这给周义的调查增加了相当大的难度。即便如此，周义的刑侦小组夜以继日进行筛选工作，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人口失踪案经过几天的发酵，社会上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各种谣言四起，甚至有些人开始怀疑当时这些人的精神病并没有治好，而是加重了，进而导致走失或者自杀了。别有用心的人在网上人肉搜索到了白洁，并把矛头指向了白鸽门诊。
“不好了林大夫、白大夫网上出现了很多攻击白鸽门诊的帖子。”小丽将手机拿给了林九歌。
“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干嘛，不造谣会死呀。”唐紫妍最先气的咆哮起来。
白洁把她拉到一边安慰了她几句，自己也唉声叹气起来，因为这两天病患明显减少了。
林九歌拿出手机拨通了周义的电话。
“周队长，失踪案有眉目了吗？我们门诊也被牵连了。”
“我看网上的帖子了，我们正抓紧时间筛选可以机构呢，你不知道接触过病例的人有多少，哎——”
林九歌听出了周义的疲惫，估计已经两三天没合眼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失踪人员等不起啊。
“周队长我有个建议，所有机构只要第一责任人和科研一把手，边筛选，边问讯，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周义明白林九歌的意思，用问讯的方法，配合林九歌窥探意识的异能，这样可以大大缩短筛选的时间，甚至可以一举找到嫌疑人。只是林九歌的工作量必然非常巨大，精神力耗损是避免不了的了。
周义特意将林九歌安排在了问讯室隔壁，这样可以避开嫌疑人的耳目，另外问讯的问题林九歌和周义也进行了严格的设定，为的是争取最短的时间内引起被问讯者的相关思维活动，以便为意识窥探提供助力。
当天下午各大机构的责任人纷纷被被传唤到警局问话，林九歌集中精神力对被传唤者进行意识窥探，问讯流程像走马灯一样，速度非常快，一下午就完成了三十多人的问询调查，林九歌变得疲倦不堪，要不是这段时间精神力有了大幅度提升，恐怕身体早就出了问题。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上午再次进行问讯，这次有了第一天的经验，速度更快，一上午完成了40多人，下午又问讯了50多个人，正好把筛选的人员走了一遍，此时林九歌的精神力耗损已经达到了极限。
令林九歌和周义纳闷的是，窥探了这么多人的意识，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调查方向有错了。林九歌有种预感，调查方向肯定没有错，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对了，调查了这么多人，怎么没有华仁医院的厉宗灏，难道他没有接触过人民医院的病例。”
“他当然接触过，只是失踪人员有一个是他们的护士长，他们真要研究什么，根本不用避讳的，更别说绑架她了，所以第一轮筛选就把他剔除了。”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有些研究是违背人道的，也许被研究者是拒绝的。”
周义沉思了一会，认为林九歌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性，索性将厉宗灏传唤到了问讯室。
林九歌进行短暂的休息，勉强能集中精神力，当厉宗灏刚刚进入警局时便侵入了他的意识。没想到厉宗灏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空白一片。林九歌不敢再浪费精神力，只能一会到了问讯室再次窥探。
“你有没有接触过人民医院精神科的病例。”
“接触过。”
“你们接触病例的目的是什么？”
“分析精神病人的各项指标和治疗效果。”
“你们有没有精神类疾病的科研项目。”
“没有。”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些精神病人是如何治愈的？”
“当然想知道，但必须以事实为依据。”
周义见厉宗灏对答如流，仿佛跟演练过似的，心里很不爽，于是随口加了句话。
“不瞒你说，我和那医生认识，我知道他们治疗精神病的方法。”周义说的并非假话，所以听起来非常真实。厉宗灏想继续听下去，可周义却打住了，这也太吊胃口了。
林九歌结束了窥探依然一无所获，难道还遗漏了一些人，还是自己窥探意识的方法不可靠，毕竟精神力强大的人，可以隐藏自己的意识。
林九歌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看着厉宗灏远去的背影，他突然留意到厉宗灏嘴角翘起，漏出充满蔑视的笑容，不对，这个家伙一定有问题，林九歌集中最后一丝精神力扩展开去，看到了，终于看到了……只是这一刻林九歌头一晕摔倒在了地上。
“林兄弟，醒醒。”
“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林九歌隐约听到了周义和他同事的谈话，艰难的说：“秘密……调查……厉宗灏身边的……张院长”
“把我……送回……白鸽……门诊”
“林兄弟——”周义满心都是愧疚，他没想到耗费精神力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安排人员秘密调查华仁医院的张院长，自己亲自将林九歌送回了白鸽门诊。
“小九哥哥——”
“九歌——”
唐紫妍和白洁拼命叫着林九歌的名字，但却叫不醒他。白洁有些气愤的冲着周义喊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只是让他窥探了100多个人的意识。”
“100多个——，你当他是机器啊！”白洁的脑子嗡嗡作响。
“所有人都出去吧，我陪着九歌就好。”白洁真的动气了。
周义脸红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次确实是太欠考虑了，这几天光顾着想尽快破案，根本就没想过别人是否能承受得住，林九歌要是真醒不过来，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白洁交代。
